变身!
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马科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忖在哪里见过她,难不成是西门放的女儿?不会这么囧吧?
“喂,我们三姐儿问你话呢!”旁边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指着马科道,“你到底是不是马珂?”
一群小丫头片子想干嘛?马科跳下驴车,皱眉道:“是我,你们是谁?找我做甚?”
“果然是你!”那红衣女孩柳眉一挑,杏眼圆睁,马科蓦地猜到了她是谁——这眉眼,依稀与邓六娘有几分相似,那胖丫头叫她做“三姐儿”,难不成她就是“豆腐西施”本尊?
“你是邓六娘家的三闺女吧?”马科虽然长着张萝莉脸,里面却包着个大叔心,看这些小姑娘跟看侄女似的,微笑着问,“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邓三姐冷笑一声,“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要给你点教训!”
马科莫名其妙道:“丫头,我怎么你了你就看我不顺眼?”
“你管谁叫丫头?”胖女孩大怒,指着马科道,“大表哥把你夸的跟天仙儿似的,依我看,根本就是个狐狸精,抢人家生意不算,还要抢人家情郎,当真不要脸!”
天仙狐狸精个你妹,马科被她骂的恼了,心道我知道你大表哥谁?真是躺着都中枪!忍着气对邓三姐正色道:“你卖豆腐,我也卖豆腐,大家公平竞争,再说你娘前天到我家来,我连怎么发豆芽都教给她了,算是仁至义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你的男朋友,我确实不认识!”
“大表哥明明喜欢三姐儿,就因为你……”
“你给我闭嘴!”邓三姐吼了胖丫头一句,怒道,“邓有才娶谁关我什么事!”
马科翻白眼,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邓有才这样的猥琐男居然也有人喜欢,她不是瞎了眼吧……
“我们家豆腐卖的好好的,你做什么不好,偏要抢我们生意?”邓三姐柳眉倒竖,走上两步指着马科的鼻子道,“我娘太傻,被你胡乱糊弄了几句就当做佛音也似,天天对着盆泡坏的黄豆发傻,我可没她那么笨!”
“泡坏了?”马科一愣,“不会吧,我跟她说的好好的……”
“你少装蒜了!”邓三姐“呸!”一声啐在马科脚下,道,“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话音刚落便一把抓向马科面门。
她说来就来,马科吓了一跳,眼见她五指张开如金刚狼一般,搞不好自己就要破相,忙闪身躲开。
邓三姐一把没挠到马科,却抓住了他的斗篷,使劲一扯,便将他颌下的系绳扯断了,将斗篷抓在手里。
马科被她拽了个趔趄,花见忙冲过来将他扶稳了,对邓三姐喝道:“你干嘛?还我家小姐的斗篷来!”
“小姐?”邓三姐冷笑一声,将马科的斗篷往雪地里一掷,“省省罢!你爹早就被土匪杀了,你家的财产也被低了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还当什么小姐!”
“你胡说!我家老爷出门做生意……”花见气不过,冲上去和她理论,谁知刚说了半句,邓三姐便抬脚在她膝上狠狠一踢,扬手还要再打。
“你住手!”马科大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说归说,你要敢动手我可不客气!”
十四五岁的孩子,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异已经相当明显,马科虽然比邓三姐还要略瘦小些,毕竟是个少年,邓三姐被他抓住了竟挣不开,恼怒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见大姐头发话,一旁四个村妞发一声喊围了上来,花见见状忙冲上来相帮,胖丫头一挽袖子一跺脚,相扑似的一个挺身扑将过去,将花见牢牢压倒在了雪地上动弹不得,其他三个则向马科展开攻击。
马科从小斯文和气,上辈子这辈子都不擅长打架,更加不擅长跟女人打架,一下面对四个泼妇不由发怵,邓三姐对他那可是真正的羡慕嫉妒恨,下手狠辣之极,一点不留情面。
四个村姑从小身经百战,一上来就分工明确,抓头发的抓头发,挠脸蛋的挠脸蛋,还有一个转攻下盘,马科双拳难敌八手,只得且战且退,直到一只脚踩上了冰面,才悚然发现自己竟被逼到了河里。
涣州地处中原,冬季虽冷,但不像北方一般严寒,河面并没有全部上冻,只在沿岸结了层薄冰,马科心惊胆战地站在冰面上,暗暗祈祷自己体重轻,冰面千万不要破裂。
“有本事你别上岸!”邓三姐四人也知道冰面薄,因此不再逼近,站在岸上恐吓马科。
马科还没来得及回应,忽觉脚下一震,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脆响,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啊!小姐!”远远看见马科落水,花见大惊失色,一头将胖丫头顶倒了,连滚带爬往河边跑来。
数九寒天,掉到河里就算冲不走也能冻掉小命,邓三姐对马科再恨也没有到要他死的地步,见事情演变成这样也后怕起来,一时慌了手脚,也不敢喊人来救,几人面面相觑一番,继而非常默契地分头悄悄溜了。
马科整个人栽倒在冰窟窿里,马上呛了好几口带着冰碴的河水,好在他水性极好,虽然换了个身体,但应急能力都还在,慌乱中硬撑着闭住了呼吸,双手双脚在水中猛的划了几下,往没结冰的深水处游去。
花见早就吓得三魂出窍,也不怕河面上冰薄,冲过来跪在冰沿上大声喊马科:“小姐,小姐,哥……”
马科在水里冻的直哆嗦,手脚都僵硬了,但不敢停手,硬挺着游到了河中央,终于冒出头呼了口气。
见马科浮上水面,花见喜极而泣,哭着又喊又叫,马科无力回应,趟着冰水一步步挪到岸边,已经冻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花见捡起斗篷将马科裹了起来,又给他喂了几口随身带着的热水,马科感觉略回过来点气儿,扶着花见上了驴车,低声道:“你来赶车,咱们回家。”
花见扬鞭催驴一路狂奔,很快到了家门口,马科扶着驴车跳下地,一时头晕目眩,定了定神方对花见道:“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一会儿你再赶车进来。”
花见不明所以,只懵懂点头,马科又道:“今天我掉河里的事,不可跟我娘提起,知道么?”
花见点头答应,马科将大门轻轻推开一条小缝,拖着僵硬的身体悄悄溜了进去。
马夫人年纪大身体弱,要是知道儿子被人欺负,也只能难过垂泪,徒增烦恼,马科不愿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困扰,今天的事,他想自己解决。
马科轻手轻脚回房,将湿透的衣服脱了,里外都换上干的,刚收拾完,便听见花见推门进来,道:“太太,我们回来了。”
午饭时马科感觉有些鼻塞,知道自己肯定是感冒了,因此草草吃了两口便下了桌子,推说自己这两天太累,头疼,回房间去睡了,临走悄悄吩咐花见给自己熬碗姜汤,
喝完姜汤马科只觉浑身乏力,头重脚轻,也来不及脱衣服便裹着被子睡下了。马夫人放心不下,下午进来看了几次,见儿子脸色虽不好,摸摸额头却没有发烧,一时不明所以,还当是这几天累的狠了,便叫花见给他熬了些稀烂的白米粥备着,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想马珂的身体不过十四岁年纪,且因当初是逆天求子,先天极弱,哪经得住大折腾?前一段马科天天忙着想办法赚钱养家,早就透支了精力,全靠一股子精神头撑着,今天这场冬泳可以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山一般压垮了他的小身板。
马科睡的昏天黑地,夜幕降临后终于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疼,骨头缝里如针扎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光冷的要命,将身体整个蜷起来也不顶事,睡了一下午的被窝还是像冰窖似的,没有一点温度。
门动了一下,一个黑影跳上了床,拱进被窝卧到了怀里,马科知道是刘晓东来了,想要摸摸它也是没有力气,手都抬不起,只“咪……”地叫了一声,嗓音沙哑。
刘晓东跟他一挨上便被烫了,虎地站起身来,小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喵呜喵呜”地叫了几声,像是问他怎么了,马科实在挣不得,没回话,刘晓东急了,小舌头在他额头舔了两下。
马科越烧越高,渐渐地神智有些迷糊,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冷的发抖,刘晓东心急如焚,钻在他怀里想给他取暖,怎奈体积太小收效甚微。
眼见马科呼吸炽热,双颊贯赤,烧了足有三十□□度,刘晓东钻出被子,“喵喵”叫着绕着他打转,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眼泪都掉了出来。
不一时马科陷入了半昏迷,小脸涨的通红,却一滴汗也发不出,光是颤抖,刘晓东急得都要疯了,刚要出门去叫人,忽听他沙哑着嗓子嘟哝:“水……水……”
刘晓东忙跳到桌上,叼了半杯水爬上床,在他唇上倒了一点,却不见他喝,只沿着脸蛋流进了枕头。
刘晓东叼着杯子发愁,忽见马科的身体轻轻抽搐两下,两行眼泪从长长的睫毛下滚落出来,继而抽抽搭搭地咕哝道:“爸爸,妈妈……疼啊……我好冷……”
丢下茶杯,刘晓东焦躁地摆了摆左耳,抬起小爪子擦了擦马科腮边的泪珠,又拨拉着想要抱他,怎奈猫小力微,有如蚍蜉撼大树,根本动弹不得,绝望地“喵喵”直叫。
听到他的叫声,马科忽地睁开了眼,绵密的睫毛半掩着漆黑的瞳仁,眼神却没有一丝焦距,只怅然看着不知名的虚空,半晌低声叫了声:“东哥……”便缓缓又闭上了。
听到这一声呼唤,小猫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溜圆的双眼不置信地看着马科,渐渐流露出惊诧、欣慰,以及疼惜的神色,紧接着又黯淡下去,变作无奈的绝望。
正在此时,小猫黑夜里原本狭长的竖瞳忽然起了神奇的变化,一点点由梭形变成椭圆,最后竟成了圆形。小猫浑然不觉,依旧哀伤地看着马科,缓慢地伸出前爪,一点点摸过他饱满的额头、挺秀的眉峰、挺俏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菱形的嘴唇。
忽然,指甲不受控制地弹了出来,小猫大惊,想要缩回去却力不从心,眼见自己尖利的指甲逐渐变成圆润的指肚,片刻后绒毛尽数隐去,竟蜕变成了人手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变身鸟。
另,推荐我另一篇耽美文——《禁入区》
现耽正剧,现代架空,盗墓探险(也许算是吧……),讲述考古学家和恐怖独裁者的传奇之恋,已经有快10W字了吧,喜欢的可以收下看看,但是更的比较慢。
鞠躬退下,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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