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忐忑,但在对上傅伯兴奋的笑脸时,葛秋泄气了。
“傅伯,这是真的吗?”
她不想是真的,半天不到,她就要结婚,多假呀。
“是真的,大少爷有澳门户籍,待会还会把他名下的财产,过一半到你的名下,小葛啊,大少爷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你就从了吧。
呜……这不是从不从的问题,而是太快了太快了,快到她接受不了。
“不是,我没想贪他名下的财产,我只是……”
傅伯打断:“傅伯懂,傅伯懂,可现在年轻人不是讲先婚厚爱嘛,大少爷绝对值得你去先婚厚爱,而且我们靳家的男主子,还都是很专一专情的人,你就放心吧啊。”
呸!
什么专一专情,真当她不知道么,据他所知靳时忱的父亲就有个姨太太,姓什么她忘了,但有记得姨太太生了个儿子,是靳家的二少爷,叫靳琦。
那么这叫专一专情吗?
葛秋咬了咬唇,知道忐忑没用,便说了句废话:“所以,这是要真结婚?”
“是,绝对合法的那种,放心吧啊,大少爷人是真的很好,傅伯不骗人的。”
就像哄小孩吃药的大尾巴狼。
葛秋欲哭无泪的皱鼻子,心想才怪咧,也是她不敢说这些。
“可我才十八,还要复读,还要参加高考,我不想……”
“傅伯懂,傅伯懂,但嫁给大少爷,不会影响你复读,更不会影响你高考,还有个事傅伯没告诉你,大少爷啊,他可是哈佛大学毕业的,你嫁给大少爷,大少爷还能给你免费辅导呢,你说是不是?”
葛秋挑了下眉,心想自己已经见识到他的学霸了。
所以,这算不算是天上掉下个靳哥哥,她还被馅饼给砸中了呢。
无法反驳的葛秋蔫了,最后机械式的在傅伯连哄带夸下,签了至少二十多份财产过户,以及全英文的婚姻契约。
傅伯兴奋的就此改口:“大少奶奶,这就全签好了,我现在陪你去教堂,大少爷还在那等着你。”
葛秋蔫巴,重复再重复的告诉自己,多大点的事啊,不就是结婚嘛,比起嫁给程跃,靳时忱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至少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拥有他就相当于提前拥有了财富自由。
结吧,不就是先婚后爱,还有她想要的隐婚么。
鼓起勇气要走,傅知书等人就领着律师团,朝她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少奶奶。”
葛秋汗毛倒竖,根本不敢去想,上辈子傅知书还疯狂地追求过她。
更甚至傅伯还诚恳的请求过,只要她愿意嫁,便让她来当家。
所以这辈子,因为靳时忱,是完全不一样了。
葛秋哭笑不得的赶紧退场,提着繁琐又华丽的婚纱下摆,脑袋呈现空白地走向教堂。
“嘎吱”
复古的大门被推开,流畅婚礼进行曲响起,崭新的红地毯尽头,就站着正装打扮的靳时忱。
他舒眉浅笑,目似星辰,还仿佛用尽了他半生温柔,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
葛秋竖着汗毛,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地迈步,直到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而她才鼓起万般勇气地把手放上去。
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夸赞:“很勇敢,非常棒。”
是,她何止勇敢,还疯狂的跟他私订终生呢。
以后该如何跟爸爸妈妈说呀。
葛秋真心复杂吁了口气:“你说,我可不可以向法院提出,你在诱骗未成年结婚?”
他愣了半秒,又发出一长窜的闷笑。
闷笑里噙着无边得意:“那我可不可以说,你是想谋害亲夫?”
葛秋翻白眼,配合着他面对神父。
“我怎么就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呢。”
“是有点,但没关系,你不觉得这很节省时间,并且还是很效的把往后余生,全部放到相互了解上吗?”
葛秋无语,心里暗骂你就歪理邪说吧,反正她今天晚上,是不会和他洞房的。
没有爱情的鱼水之欢,和出卖灵魂有什么分别。
她才不要自甘堕落。
很快,在神父的眼神询问下,宣誓开始。
什么不论贫穷和富贵,愿意还是不愿意,葛秋一律跟着说愿意,反正婚书都签了,又何必在这矫情。
全程无享受,但也全程零吐槽的进入到交换戒指。
当看到古朴厚重,又象征着靳家权力以及身份的传世之戒时,葛秋呆了一下。
一段属于上辈子,又极不和谐的记忆跳进脑海。
那是一个叫孟洛的名媛,她自称是靳时忱的初恋,在某一天就戴着这传世之戒的副戒,在北城董家大院,肆意宣布她的主权。
当时她是主厨,还因好奇,特意在她手上看了一眼。
记忆十分深刻的和眼前这枚,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她微有失神时,靳时忱拿起了戒指,什么也没说,就执起她的手,往食指上戴。
大小刚刚合适,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可实际上葛秋知道并不是。
据她所知,这戒指在靳家传了上百年,分主戒和副戒,主戒上镶的是一颗粉钻,重达六十六点六克拉,比稀世之宝粉红之星还要重七克拉。
属于超级无敌的鸽子蛋,戴在手上几乎遮挡了她半只手,还重的她感觉吃力。
然后副戒是巧妙的套上在粉钻边缘的碎钻底托,它能和主戒分离,变成平平无奇的镂空钻戒。
可以说整个设计巧夺天工,不论往后再过几个世纪,都没有人能模仿。
传闻还能把主戒的粉钻当成吊坠来带,其耀眼程度丝毫不逊变成戒子的华丽和尊贵。
更更传闻,不管是谁只要戴上它,就是靳家的女主人。
葛秋心跳漏一拍的抬头看靳时忱,差点就脱口问,你的孟洛呢?
好在她忍住了,又赶紧把头低下,复杂的心里想,不看到这枚戒指,她还想不起这个人,只知道传闻里说他出柜。
没有猜到她任何想法的靳时忱,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枚戒指千万不能弄丢,它是奶奶传给我,让我把它转交给你的,代表着从今以后,你就是正儿八经的靳太太了,高兴吗?”
葛秋呵呵,抬起沉重的手在他面前一晃。
“戴上这玩意,以后就别想做饭了。”
靳时忱再次笑得胸腔齐颤。
“无妨,回头让傅伯给你配套的链子,以后你可以把它当项链戴。”
葛秋皮笑肉不笑:“话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家当全败光吗?”
靳时忱微微瞪眼:“你要是能败光,我算你厉害。”
葛秋不屑,心想要败家还不容易,找个赌城呆一晚,甭管多少,全能祸祸完。
看到她脸上的不屑,靳时忱就用力揉她脑袋,把她当孩子气道:“靳太太,我赌你买买买的速度,是没有我赚钱快的。”
葛秋脸红,咬着唇把视线放在粉钻上。
“可以结束了吗?”
他哈哈大笑,随后拉起她的手,侧身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度蜜月?”
“不要!”葛秋惊呼,她只想马上回归平静好不好。
不远处的傅伯嗔责似的看了眼靳时忱,仿佛在说,大少爷,你还是缓缓吧,大少奶奶毕竟还小呢。
收起戏谑,靳时忱心满意足的拉着葛秋上了车。
“今天给你放假,晚上我有应酬,会比较晚回来。”
葛秋别扭的看着窗外景色,心不在焉:“嗯嗯。”
你老人家快去,她要重新思忖一下,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更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已成人妇的身份了。
这疯狂的一天啊,怪不得后世有人说,现实比电影电视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