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忱。”葛秋喊他。
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怎么了,是身上那不舒服吗?”
不舒服他个大头鬼,他才是她不舒服的源头。
“你到底想怎样?”葛秋委屈巴巴的示弱。
靳时忱爆出一窜闷笑,朝她招了招手。
“要不要进来坐?”
“不要!”葛秋拒绝得很果断,就好像他三尺之内有猛兽,她坚决不会靠近。
靳时忱只好叹了口气,装得特别无辜道:“我只是不放心你,你不用那么紧张。”
呸!她用得着他不放心嘛。
该死的!
“我很好,更何况这是你的公司,你对你的公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他挑眉,将二郎腿放下,身体下压地转过头看她。
“说的是,但我感觉你特别容易招黑。”
“胡说,今天这麻烦,是你给我招的。”要不是他辞了杨悠然,杨悠然能叫人来打她么。
“有道理,所以我更应该对你负责不是吗?”靳时忱回得理所当然,好像他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负责。
葛秋心里那个气啊,就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样子。
“靳时忱,你喜欢我什么?”葛秋气呼呼,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太憋屈了,所以她要主动出击。
这么直白的一问,靳时忱果然没了准备,盯着她看了足足三秒,眉目尽染笑意道:“喜欢,好像是没有理由的吧。”
“可是我不喜欢你。”葛秋深吸了口气,总感觉自己看似在主动出击,实则还是被他压制的懊恼。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靳时忱目光一瞬不瞬,连波澜都不曾有道:“没关系,我相信日久能生情。”
生尼妹,她对他要能日久生情,上辈子早就生了,还能等到现在。
葛秋困扰的吸气再呼气:“我们之间不可能,因为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王子和灰姑娘,对我来说,童话里的故事就是骗人的。”
没想到靳时忱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但你和我不会是童话,而你也不会是灰姑娘。”
葛秋无语的眼皮直跳,最后拿出杀手锏:“我要辞职!”
“不批。”靳时忱快速回答,两手撑着膝盖,蹭的一下站起来。
迈出他的大长腿,就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葛秋瞬间慌得脸色大变,急忙将门一把关上。
“我就要辞职,劳娘不干了!”
靳时忱站在门外抚额:“葛秋,你到底在怕什么?”
对啊,她怕什么?
拿背抵着门的葛秋懵逼了,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怕什么?
好像自己从没怕过他呀。
所以……
“男人和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以及,以及我迈向成功之路的绊脚石。”
一吼完,葛秋觉得自己好幼稚,还没到中二的年代,她自己就先中二了。
靳时忱在门外笑,还绊脚石,也不知道她在哪看到的毒鸡汤。
“是吗?但我怎么听说,爱情是成功的动力呢。”
动尼妹!
“你看,咱俩三观都不对吧,既然不对,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靳时忱头疼:“你怕又有什么意义?”
葛秋炸毛:“谁说我怕,我没怕。”
“那你把门打开。”
不要,把门打开就是羊入虎口。
但这样扯皮也没意义,葛秋矛盾的心烦意乱。
她明明是想快刀斩乱麻,可该死的靳时忱就像抽刀断水里的断水,越斩就越流得欢快。
气恨了:“行行行,既然你觉得能日久生情,那就生吧,我睡觉去了,再见。”
她不说总行了吧,先冷静冷静,明天再见机行事。
总之男女之间说这种事,绝对不能话赶话,事赶事,因为很容易就会上头。
当晚,葛秋做了一晚的恶梦,一会梦到靳时忱像个娘们似的求爱,一会又梦到他化身为霸道总裁,说壁咚就壁咚,把她亲到毫无还手之力,到最后还有些欲罢不能。
清醒之后,葛秋呆滞了好久,久到复杂的心难以形容,最后睡眠全无的,索性爬了起来刷了三张数学卷子。
凌晨五点,看着错误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数学卷,葛秋崩溃了。
男人,男人,这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高精度降维式影响。
“我要辞职!”葛秋委屈的呢喃。
呢喃过后拿起当初的合同仔细瞅,很快就在合同最后一页,看到违约条款高达七位数。
骤然,葛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不能辞职,那就只能接受吗?”葛秋气啊,气完又觉得自己矫情。
反向思维的想,靳时忱不好吗?
好像也没哪不好,人儒雅,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要钱有钱,要型有型,除了她上辈子听来的出柜,他完美到就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
还是典型的潘驴邓小闲原型。
更是将来隐形的全球首富。
那么,她矫情什么呢?
如果他真出柜,不也是挺好的嘛,自己就不用再去对爱情期待什么了。
一秒想通,葛秋只觉得全身舒坦,放下笔就去了小厨房。
虽然傅伯传达了他的意思,今天给她放假,但比起别人做的早餐,她还是更想吃自己做的,尤其是现在,特别想吃一碗小鲜肉馄饨压压惊。
但比起葛秋的失眠,靳时忱昨晚睡得特别香甜,更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属于他最近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当他还在睡梦中听到开门和轻微的脚步声,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昨晚怎么会睡得那么香?
难道是因为知道她在对面?
靳时忱扬起嘴角,心情格外愉悦地爬了起来,快速洗漱后,很快就走到了小厨房,只见她穿着睡衣,娴熟的在包小馄饨。
那驾轻就熟的随意和放松,就好像她是个居家小女人,温馨且甜美。
感觉到有人窥视,葛秋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扭回头,继续手上的小馄饨。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侧脸上,靳时忱心速快了半秒。
不等他清完嗓子说,今天给你放假,葛秋就已经强作镇定的问了:“吃吗?小鲜肉馄饨。”
靳时忱心头一跳,想到舌尖上的美味,很不争气道:“吃。”
“那你去外面等着。”葛秋垂帘,睫毛上下轻轻一煽,暴露了她心里的紧张和不平静。
靳时忱没动,目光从她侧脸移到她昨天受伤的小拇指。
看到他昨晚亲手包的创可贴还在,便忍不住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