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离我远点。”
葛秋生气了,可也正因为生气,脸被涨得通红,这一幕落在靳时忱眼里,瞬间成了致命的诱惑。
难以抵抗,又不想抵抗的伏低头,可就在快要接近的刹那,靳时忱清醒了,自知唐突又无法转圜,喉结艰难滑动下,在她粉嫩又完好的左边脸颊一蹭而过。
随后紧贴她耳畔。
“别动。”
她不动,就这千钧一发,她已经被吓到魂飞魄散了。
实在无法想象,他若是亲下来,她会怎么样……
大脑一片空白中,时间变得漫长。
她能听到自己狂奔的心跳,也能听到他有如擂鼓的扑通。
狭小的空间,变得异常逼仄。
随着氧气的快速流失,她和靳时忱都到感觉空气在燃烧。
就在这时,救命的“叮”响起。
“十二楼到了。”
从未有过的天籁之音,让两人同时吁了口气。
不等葛秋做出反应,靳时忱自觉地快速转身,大步流星走向他的办公室。
这反而让葛秋生出一丝患得患失的难堪。
牙关紧咬下,她也连慌不择路的往自己房间走。
直到背抵住门,确定自己很安全后,才软瘫地滑落在地上,全身都没了力气。
与此同时,靳时忱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但相比起她的无力,他多了一些狼狈。
正因为这些狼狈,才让他不得不快速抽身,唯恐吓着葛秋,又深深懊恼……
咋就反应这么大。
还是不可控的大。
靳时忱闭目抚额,正努力的想把燥热平息下去时,傅伯在外敲门道:“大少爷,已经出警了,咱们要在这等消息吗?”
竟然敢对靳家未来的女主子动手,别说大少爷火气旺,傅伯都恨不得自己带人去抓了。
靳时忱呼出一口浊气,低头在脚下扫了一眼,确定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后,才转身将门打开。
“你等吧,今晚不回半山,把房间收拾一下,明早从这出发。”
傅伯愣了半秒,立马眉开眼笑的去收拾房间,心想大少爷这是担心小葛呢,真是太好了。
没过多久,还软在地上的葛秋听到门外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开门。
但开的不是她房间,而是对面。
惊诧下,她提起力气站起身,贴着门板打开一条小缝往外瞅,就见傅伯在开对面的门,又听到她开门的转过身。
“没事吧,要不要喊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葛秋愣愣,看到对面的房间,格局竟然和她房间差不多。
“不用,我没什么事。”
其实,九零年的荛城风气并不太好,这个时候正流行着古惑仔,所以像这种叫人茬架,在她印象里是常有发生的。
要不是靳时忱,她不会慌成这样。
可就在这时,她视线以外的靳时忱忽然道:“傅伯去拿下医药箱。”
听到他的声音,葛秋不争气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脑袋往外一伸,就看到站在走廊的他。
此时,他面色已经恢复平静,正一瞬不瞬的和她四目相对。
葛秋心咔哒一下,难掩慌乱道:“不用,我没受伤。”
靳时忱狭长的凤眸一眯:“那你手上的血是我的吗?”
啊?
“有血吗?”
惊慌失措的低头一瞥,葛秋看到了小拇指确实在流血,还沾染了门板,变得十分恐怖。
卧槽?
“指甲断了。”
玛哒好疼!
葛秋脸变色,再也顾不上惊吓不惊吓,赶紧掐着还在流血的小拇指,拼命回想,这是什么时候断的?
哦,应该是自己在给那人过肩摔时,不小心折断的指甲。
然后又一路狂奔,再到后来被靳时忱吓懵,所以才没注意,更忘了去感受疼痛。
玛耶,她是该说自己倒霉,还是说真特么活见鬼了。
或者怪靳时忱,要不是他,自己能迟钝成这样吗?
百转千回里,打开门的傅伯赶紧去拿医药箱,而靳时忱长腿一迈,拽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拖到了房间里。
“坐着,指甲刀在哪?”
听着这接近命令的口气,葛秋大脑又有些宕机。
“没有,还没来得急从家拿过来。”
这是实话,想她才从家里出来多久。
靳时忱看了眼她的头顶,发现上次受伤的地方有些凸,头皮也有些红肿,便不满道:“你是真不会照顾自己,在这等我一下。”
葛秋嘴角抽搐,心想她怎么不会照顾自己了?
要不是你,她能被吓得六神无主吗?
男人啊,果然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咬牙切齿下,她也没真闲着,掐着小拇指便去了卫生间冲洗。
但因水流开得大,又因十指连心,疼到她呲牙咧嘴。
快速拿来指甲刀的靳时忱看到,忍不住发出一声低笑。
“说你不会照顾自己,还挺倔。”
说完,他大长腿一跨,便挤到她身边,将水流放到最小,又自然而然的握住她手,就仔仔细细的替她清洗起周边的血迹来。
这么亲呢的动作,那怕圣人来了都会懵,更会忍不住的面红耳赤。
小鹿乱撞下,她惊吓的赶紧挣扎。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靳时忱不动如山,霸道的呵斥:“别乱动,是还嫌不够疼吗?”
整个小拇指指甲全被折断,伤到了指甲里的肉,一会清除毛刺,再把伤甲磨平,都有够她疼的。
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他,只能果断放弃的葛秋低了头,心想这特么算什么?
自己和他,有亲密到帮忙洗手,洗伤口的地步吗?
她感觉自己可以暴吼的来一句:去尼玛的登徒子!
她没那么矫情又脆弱到指甲盖断了,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特么快给我滚一边去!
就在她内心咆哮,又要忍无可忍时,靳时忱抓起毛巾包住她的手,拽着她几个大步,回到了沙发。
与此同时,傅伯也拎来了医药箱。
“要不要去医院?”傅伯感觉刚才的血流得有些多,怕大少爷不会处理。
也怕葛秋疼得厉害。
靳时忱淡定的打开医药箱,一边查看里面的药品,一边云淡风轻。
“不用,小伤口包扎一下就好。”
傅伯看了看仿佛在隐忍的葛秋,头皮快速一麻,二话不说马上去了对面收拾房间,并在走的时候,还细心的想把门带上。
看到这个动作,葛秋心脏都有些紧揪,连忙大喊:“不用关门。”
关门她怕。
能感觉她紧张的靳时忱闷笑,头也不抬道:“不用关门。”
傅伯能猜到二人之间的微妙,赶紧头也不回的跑,还在进对面房间时,把门给关了。
也就是说,整个十二楼,就他们三个,傅伯还把自己关在了对面。
葛秋心里哀嚎,全身越发不得劲的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