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用借,我说了两个月之后有,就一定有。”
葛平安不怀好意的冷笑出声:“牛气,被大老板相中,腰杆就是硬,那以后多关照关照哥,哥好了,将来也是你的靠山,你说是不是?”
葛秋皮笑肉不笑,等事情谈好,她又准备走时,趁爸妈都不在客厅,她压低声冲葛平安道。
“我说开出租车的靠山,你在资本家面前,算什么玩意?你这条命,能值五万块吗?”
说完,她也不管葛平安是否暴跳如雷,快速抽身走到门口,面不改色的喊:“爸,妈,我先回公司了。”
葛明朝和程秀秀赶紧从后院出来。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葛平安阴狠毒辣的目光,仿佛想把她活吞。
看到这一幕的程秀秀,就像无意识的开了光,立马像拍桌摔杯那样,一掌拍在门板上。
“你凶给谁看呢,真当所有人欠你的?还要是这个样子,大不了一命赔一命,等我们去了下面见到你亲生爸妈,你就自己过去吧。”
葛平安看着拿死威胁的程秀秀,终是收敛了起来,沉着脸拉着肖红,便出了门。
葛明朝不可思议看她。
“老虎不发威,我还真以为你是病猫了。”
程秀秀后怕直发抖。
“我不是要发威,是这几天我也仔细想了,一味的对他怀柔,也起不到好作用,他不是常常拿我们害死他们亲生爸妈来要挟我们嘛,那我以后就拿一命还一命要挟他,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或许会有用。”
“还有就是,秋宝让他写欠条,也是应该的。”
葛明朝叹息,上前抱住她。
“这几天我也不对,不该和你冷战,让你受苦了。”
程秀秀想到这三天的煎熬,顿时哭得撕心裂肺。
她也是没办法,才想到这样做,可其实做完,她心里很难过,感觉自己越活越不是滋味。
尤其是开口跟秋宝借钱,那简直比捅了她一刀,还要难受。
“葛明朝,我们是不是真做错了?”
是错了,但走不了回头路,只能像现在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真到无法挽回,那就……那就……听秋宝的吧。
……
晚上九点,葛秋迎着凉爽的微风回到写字楼前,想着今晚妈妈发威,没有反对她要葛平安写欠条,就知道离自己的计划已经不远了。
至少她和爸爸内疚的心,已经开始动摇。
那么以后,她只要稳着点,继续要钱给钱,总有一天,他们就会明白,葛平安是个无底洞,想让他变好,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下下,咔吧锁上自行车,就感觉有人在向她靠近。
汗毛一奓,她迅速转身,接连退了三步,并准备驾势自卫,就见来人竟是程跃。
程跃惊讶的僵在原地:“葛秋,是我。”
葛秋呼出一口气:“大晚上的,不要人吓人,谢谢。”
程跃笑了,好脾气道:“对不起,但刚才我有叫你,你没回我。”
有吗?那估计是她想家里的事,想出神了。
“这么晚了,你不在家,在这干嘛?”
程跃以四十五度斜角低头浅笑:“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去彰州了。”
嗯?荛城下面的地级市,还是个重要的运输中枢,那肯定是去开车。
上辈子有这回事吗?
好像没有。
葛秋神色不变:“是吗?你师父接了彰州的货啊。”
“不是,是我师父的一个朋友说,彰州物流缺人,忽然想起我,把推荐了一下,没想到成了。”
程跃没抬头,脸上说不清是喜还是忧。
葛秋纳闷了数秒,只感觉今天的程跃,看着和往日的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那不一样。
“彰州物流么,好像是个大公司,那挺好啊,恭喜你。”
程跃抿唇,露出一丝苦笑:“是挺好,我爸妈也很高兴,但是我不高兴。”
换正常人,肯定会问为什么不高兴,但葛秋不是正常人。
她不愿意再和程跃有纠葛,自然就不会去接话。
“生存之道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祝你一路平安。”
程跃瞳仁缩了缩,只能急智道:“你好像变了很多,能在走之前,请你吃个饭吗?”
见她正在想如何拒绝,程跃马上又道:“合同签了三年,这三年我可能都回不来,就吃最后一顿饭,行不行?”
葛秋垂帘:“不行,也没必要,既然你能进彰州物流,那么说明,你的前景肯定是一片大好了,加油!”
程跃心尖刺痛,暗想她好狠的心,严然不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葛秋了。
可越是如此,他越势在必得。
“好吧,那等我到了彰州,再给你写信。”
“不用。”
程跃笑着不置可否,潇洒地挥挥手,便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看着他的后背,葛秋心里七上八下,总感觉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难道是自己的重生,还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又或者说,上辈子有这么一回事,但为因和她订婚,他就给推了。
但仔细想想不可能啊,彰州物流是个大公司,待遇和福利不比靳氏集团差,想进去的人,更多如牛毛,一旦签了聘用合同,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基本上就能续签一辈子,和稳定工作没什么区别。
更据她所知,若是工作到一定年限,还会允许他带徒弟,这又是一笔工资以后的收入,干得好,就像若干年后的白领阶级。
所以上辈子他要有这个机遇,断然不会因为跟她订婚,就把事给推了的。
怀着数不清的诧异,回到十二楼,就见靳时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可能是听到电梯上楼的动静,傅伯出现在走廊口道:“是小葛吗?”
灯亮了起来,小葛回他:“是我,傅伯还没回去?”
“大少爷有要紧事处理,正加班呢,还有就是,过两天得去趟香城,估计得在哪边呆到九一开学才回,你得把证件给我一下,我给你办通行证和暂住证。”
葛秋虽有惊讶,但也了然,毕竟在签合同时,傅伯就有说过,假期是想让她随行的。
而她也明确,一旦开学,她就不会再随行。
“好,我现在去拿给你。”
傅伯松了口气,默默地在心里给程跃点了根蜡,要不是他,大少爷也不会决定去香城呆一个月。
人家女孩不愿意,还死扒着不放干嘛。
如果葛秋知道傅伯这么想,一定会嘲笑他双标,咋不说你家大少爷,也死扒着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