荛城歌厅,肖红在包厢找到葛平安。
葛平安正在跟老四,以及刚哥等人玩炸金花,桌上零散摆着五毛和一块的零钱。
看样子,葛平安手气不错,面前至少堆了十块以上的钱。
至于肖红认识的其他人,喝的喝酒,唱的唱歌,好不快活。
“哟,我们安嫂来了,有请我们安嫂唱一首。”
葛平安头都没抬,肖红笑骂:“去你们的,我找平安有事。”
“有啥事,是不是公粮交的还不够?”众人粗鄙调侃。
肖红也不脸红,翻了个颇有风情的白眼,随后坐到葛平安身边,捂着他耳朵道:“先别玩了,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葛平安正在兴头:“滚滚滚,劳资现在手气正好。”
肖红不理,她觉得炸金花这种事,见好就收方为王道,更何况她还是真有事要说。
“葛秋进靳氏集团了,还是在十二楼上班。”
葛平安一怔,把牌往桌上一丢:“不玩了,这把算我输。”
老四跟刚哥笑骂:“差你这一把?要走赶紧走。”
重新洗牌,老四又想到正事,吼了一嗓子:“你要合伙就快点,指标都快卖完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葛平安就不高兴。
“知道了,明天给你准信。”
出了歌厅。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肖红:“我说葛秋进了靳氏集团,还在十二楼上班,就在靳氏大老板的办公室旁边。”
葛平安满目诧异:“她在那做什么?”
“说是做饭,今天傍晚阿姨带我去看三金,突然在三中门口碰到,然后跟着她去了靳氏大楼,我这才知道,她为什么好几天都不在家了。”
“她会做什么饭?”葛平安更加诧异。
肖红眨了眨眼:“她不会?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你问我?那不如问我妈,我妈就没说吗?”
“没说,但今天去的时候,我感觉阿姨也不太清楚,并且怀疑你妹妹是被靳氏集团的谁给包养了。”
“呵?”葛平安玩味了:“就她现在的模样,还有人能包养她,开什么玩笑。”
肖红愣了愣神,心想对呀,葛秋现在可是被毁容了。
“那是怎么回事,要不你回去问下阿姨?”
葛平安摸了摸下巴:“是得问问,你确定是十二楼?”
“我眼又不瞎,她带我们坐的,还是专用电梯,只有一楼到十二楼的。”
葛平安听完越发兴致勃勃,感觉被包养也不是不可能了,搞不好就有口味奇特的大老板。
至于做饭,他一百个不信。
二话不说,他喊了三轮车就要回家,肖红转了转眼珠道:“你回去说这个,我不方便出面,怕阿姨怪我大嘴巴,等晚点我再自己回来。”
葛平安无所谓,也不问她去哪,就自己坐着三轮车回来了。
他进门时,刚好跟葛秋错身而过。
葛明朝和程秀秀还在双双捂脸自责。
看到这一幕,葛平安眼睛就亮了,心里暗喜,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居然喜欢毁了容的小女孩。
不过嘛,也正常。
葛秋虽然被毁了容,全据他所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既然是黄花大闺女,那就能卖个好价。
“爸,妈,我回来了。”
葛明朝和程秀秀吓了一跳,两人急忙恢复常态,十分诧异他这个时候回来。
“今天到是回的早,肖红呢?”
“不知道,管她去哪。”
葛明朝脸沉了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是个男人都不该如此对待未婚妻。
葛平安不以为意,直接问:“我听说葛秋进了靳氏集团,真的还是假的?”
程秀秀微微吸了口气,脱口道:“肖红跟你说的?”
葛平安眼珠子一转:“不是,老四他们说的,怎么?肖红也知道,那就我不知道了呗。”
“话说这么大的喜事,你们瞒着我干什么?”
程秀秀不信,但又没证据。
葛明朝汗毛炸起,反问他:“那你想知道这个,又想干什么?”
“瞧这话说的,她不是我妹妹嘛,你们天天耳提面命的,要我和她好好相处,怎么?她的事,我还不能过问了?”
这话有些像打脸,葛明朝懊恼的拧了拧眉:“她只是暂时在哪工作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复读,等明年高考。”
“哟?这在家不能复读,非要跑到靳氏集团去复读,我说爸,你是在逗我玩吗?你要是有这能耐,干嘛不让我也去靳氏集团工作一段时间。”
葛平安阴阳怪气,听得葛明朝心火直冒。
“我没那个能耐,秋宝能去,是她自己的本事。”
“她有什么本事?”
程秀秀眼见瞒不住,索性道:“秋宝会做饭。”
葛平安嘲笑:“妈,你这又是在逗我玩呢,她这十八年,你可是惯得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还会做饭?猪都不吃吧。”
程秀秀板着脸:“我倒是想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奈何她自己不愿意,又体贴我平时做饭辛苦,早就偷偷跟我学了,你只是不知道。”
算了吧,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葛平安呵呵:“行行行,你说她会做饭就会做饭吧,那我怎么听说,她进的还是十二楼,只给大老板们做饭?”
葛明朝和程秀秀有心隐瞒,就没听清大老板们四个字,只心跳加速的听到大老板。
“她运气好。”
“你问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一前一后,两人同时开口,说到前面的程秀秀闭嘴,忧心忡忡的等葛平安回答。
葛明朝便重复了一遍:“你打听这么清,到底想干什么?”
葛平安见他夫妻俩防着自己,脸色瞬变冷。
“先别说我想干什么,就说你们这样防着我,又想干什么?”
葛明朝和程秀秀倒抽了口气,只感觉心脏紧缩,呼吸很不畅。
“不是防着你,是怕你到处乱说。”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上班,干嘛要怕我乱说,能去靳氏集团上班,那不是我们荛城人民的骄傲吗?”
葛平安怪笑几声,看他们抿紧双唇,越发不想说清楚,就谄媚的坐下。
“爸妈的思想也不要太落伍,咱如今这个年头,可是笑贫不笑娼的,你们这样遮遮掩掩,还不如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被老板们看上了。”
“如果是,咱们就不能吃亏,你们想啊,这有钱人手里随便漏点什么指头缝,都够咱们普通人吃三年了,你们说是不是?”
葛明朝脸色瞬间难看到,仿佛能滴出来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