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轿子众人抬,张怀撒完糖,张蕊撒,张蕊撒完,跟着来的林妮也撒,一时间靳时忱的办公室笑语不断。
把张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直到大家都移步小餐厅,张老太太才惊讶道:“怎么还布置小餐厅?时忱啊,这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你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把吃喝都放公司啊。”
靳时忱浅笑,快速扫了眼桌上的六菜一汤,便知道汤和干锅,还有素菜跟什么花炒肉,是葛秋做的了。
因为吃了这几天,她发现葛秋不太爱用酱油,所有配色都是用其它蔬菜来搞定,并且十分讲究主配的原汁原味。
所以香的刚刚好,又美味得难以形容。
心有不舍下,他拿起碗给老太太盛了碗芙蓉丝瓜汤。
“没有,只是不想去楼下食堂,惊了员工用餐。”
张老太太这才安心地点了下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搬到公司来住了,这老话说的好呀,人再年轻,也不能仗着年轻,就随意祸害身体,不然到老可是受大罪的。”
靳时忱恭敬地把汤放老太太面前。
“知道,奶奶放心,有傅伯在身边提醒着,我也不敢。”
张老太太高兴,握着靳时忱的手问:“我这突然来,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当然有,但他不能说。
“没有,奶奶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张老太太更加高兴了,轻拍着他手背:“你呀,也是命苦,家里长辈全没了,要靠你一个人去撑大梁,也没个人替你分担,要不是小傅和小米在你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靳时忱笑着不说话,坐他旁边的张怀立马咋呼。
“奶奶,我不是人吗?这几年小时时可是把我当牛马使的,也不见您有多心疼我。”
不等老太太笑骂,坐对面的张蕊就拆台:“那你赶紧学牛叫一个,让我看看你有多像牛。”
张怀呲牙,就没见过这么会扯他后腿的亲妹妹。
“你小子,皮痒痒!我还没说你自己想玩,硬把奶奶拖来当挡箭牌,还敢说起我来了。”
“呸,我才不是小子,我是姑娘,奶奶你看二哥,我明明是顺着他话说,他还来骂我。”
张蕊扑到张老太太怀里撒娇,张老太太乐得直揉她脑袋。
“你呀,可不许刁难你二哥,他可是全家人里对你最好的。”
张蕊嘟起嘴:“才不是,就知道管着我,臭二哥。”
张怀白眼翻到了天花板,眼见其乐融融,一直没开口的林妮,含羞带怯地看了眼靳时忱,轻轻扯着张蕊道:“张二哥对你好才管你,我想要还没有呢。”
感觉到林妮火辣辣的目光,靳时忱眉头皱了下。
主动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不知名的花跟五花肉。
张老太太知道靳时忱守规矩,自己不吃他就不敢吃,便赶紧端起碗边喝汤边让大家赶紧吃。
却不想看似平平无奇的芙蓉丝瓜汤,落入嘴里竟然是人间美味。
顿时忍不住的惊奇:“这汤?”
张蕊往奶奶碗里看了眼:“鸡蛋丝瓜汤啊,不好喝,我可不喜欢。”
说着去夹傅管家从食堂端来的西红柿牛腩。
倒是张蕊有注意靳时忱夹南瓜花炒五花肉,便娇声问:“这是什么花呀,看着真好看。”
张怀机灵,早在靳时忱给老太太盛汤时,就给自己盛了一碗,以他对靳时忱的了解,在孝敬老人上,他绝不会含糊,哪怕这个老人是他的亲奶奶。
而这个时候最好吃的菜,肯定就是小丑女葛秋做的了。
老太太没理会任何人,端起碗又尝了第二口,这次她尝得仔细又欣喜。
直到暖汤入腹,才回味悠长道:“好手艺,这小小丝瓜汤,我竟然吃出了开水白菜的味道,时忱啊,这是你家的厨师,还是公司食堂的厨师?”
别说,就这两口汤,仿佛把她一天的舟车劳顿,全给冲刷掉了,不但醒胃,还口齿留香。
不等靳时忱回答,张怀就一口喝尽碗中汤道:“他家的,确实有点开水白菜的意思,但高汤不对,仿佛更清淡些。”
作为国宴的名菜,张家是尝过的,自然能品出味来。
听到奶奶和二哥这么说,张蕊好奇了,连牛腩都不想吃,便去盛汤,可碗里哪还有剩?
全到靳时忱碗里了。
也就是说,只有三到四碗的份量。
没尝到的张蕊着急:“怎么没了?我也要喝。”
靳时忱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意思就是他喝脏了,你就不要想了。
老太太顾不上安抚孙女,惊讶地问靳时忱:“你家换厨子了?不是小陈?”
靳时忱温文雅尔的点头:“是换了,他太贪,不适合再留下。”
话点到即止,老太太不再多言:“那是该换,那现在的这个厨子,是出自谁家的?”
靳时忱笑而不言,飞快想葛秋出自谁家?
谁家都不是。
她更像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作为最了解他的张怀,立马展现出当僚机的本事:“厨子刚来,还没问过师从谁家。”
张老太太啧啧称奇:“这样啊,手艺好,真好,看样子我还真来对了,有口福。”
可不,能上国宴的菜,岂是寻常人能随便吃到的。
林妮也想吃,眼巴巴的看了眼靳时忱,知道他不会分自己,而且就算分,她也不好意思要,便夹了朵南瓜花。
“这个花到底是什么?”
张老太太垂帘,也夹了起来仔细看,最后眼睛一亮:“这是南瓜花吧?”
站在众人身后服侍用餐的傅伯便笑:“还是老太太火眼金睛,这就是我们荛城本地的南瓜花。”
张老太太自小就爱吃花,顿时高兴得不得了,赶紧送入嘴中。
才嚼了几下,便爱不释手:“做得好,香嫩柔滑,清香四溢,这厨子了不得,真心了不得。”
这下张蕊手起筷落,夹了一把南瓜花跟肉进碗里,还生怕张怀跟她抢的护着碗儿。
“奶奶喜欢吃花,自然是好吃的。”
林妮吃下一朵,感觉张老太太形容的还太少了,何止清香四溢,还美味得难以形容,让她这个不爱吃花的人,都差点拍案叫绝。
靳时忱头疼,心想今天怕是要吃不饱了。
只见张怀动作更快,恨不能端起盘子,全扫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