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秀进了屋,她啜泣地埋怨葛明朝。
“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嘛,干嘛要跟他吵。”
葛明朝就想不明白了呀。
“是我要跟他吵吗?是他眼高手低还自以为是,什么二十四小时跑,半年回本,真当那机器不会坏吗?再说开出租和摆摊有什么区别?出租就高人一等了,摆摊就低三下四了?”
程秀秀抹着眼泪花子哭,她就不是那个意思。
“他年纪小不懂事,咱们就得慢慢教,这样跟他呛没有意义的呀。”
“我说了,不是我要跟他呛,是他在跟我呛!”
还说什么亲生爸妈,听着就来气,为了他,他已经很委屈秋宝了。
可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还拿秋宝来比。
真要比,葛明朝觉得,葛平安给秋宝提鞋都不配。
“我知道我知道,但咱们可以迂回点,把现实跟他说明白呀。”
葛明朝再次被气笑。
“所以说,你这是在埋怨我没当好父亲吗?”
程秀秀哽咽,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但她心里在想,抛开所有的态度问题,只看摆摊和开出租车,她觉得开出租车是比较好,也比较稳定。
毕竟随着日子好过,人们也越来越懒,出门总是想要个交通工具的。
而葛平安喜欢干这个,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更何况他还说,能和老六合伙,那么咬咬牙,再好好商量一番,也不是不成。
总而言之,她觉得今天没谈好,还越说越不像话,就是葛明朝没有耐心,才让葛平安那么反弹。
只不过这话,她没法再细说罢了。
葛明朝见程秀秀收声,想着今天气大攻心,也在屋里呆不住了,便说自己去外面走走,让他先冷静冷静再说。
等事后葛秋知道,一想就知道爸爸为什么没耐心,是人和人之间有对比,有落差,还有数不清的恨铁不成钢。
至于葛平安,她只想说呵呵。
爸爸有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葛平安这个人,就是从骨子里有眼高手低的毛病,也是他从娘胎里就带来的。
所以他不会踏踏实实地从小事做起。
而是满脑子的只会想一夜暴富。
“哎呀!我今天有让傅伯帮忙找你,但傅伯说你外派了,这几天都不在荛城,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葛秋看着靳时忱满脸疑惑,装得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靳时忱想着楼下的程跃,再看她手里抓着钥匙和包,便面色沉了沉。
“临时又回来了,你要出去?”
葛秋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是的,我想去找几个朋友说点事。”
朋友?就是楼下的程跃吗?
他不配!
靳时忱轻哼,立马不显山不露水道:“我还没吃晚饭,既然你要急着出去,那就……”
那就什么葛秋不想听,她故意拿着钥匙和包,就是想免费乘车,再顺便捉弄捉弄他,所以立马打断。
“还没吃晚饭呀,那我请黄哥吃夜宵啊,正好我知道有家烧烤做得很不错,你送我去见朋友,我们一起吃。”
靳时忱心里嗯了一声?居然对他发出邀请,看来张怀说的没错,她是对自己有点意思了。
如此,也不是不可以顺水推舟。
“好吧,你朋友是在楼下等,还是要去接?”
他故意试探,心想如果是程跃,那他得掂量掂量,再试试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葛秋那知道他在想这个,实话实说道:“得去接,在东边的药材公司。”
看她不像说谎,靳时忱便意识到,楼下的那位怕是不请自来。
那么,就索性避开他好了。
走到电梯口,靳时忱嘴角轻轻一扬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特制的磁卡。
“这个你拿着,以后不用坐公用电梯,就坐我……们大少爷的专属电梯。”
差点说漏嘴,害得靳时忱偷瞄了她一眼。
葛秋露出诧异:“还有专属电梯吗?”
靳时忱松了口气:“有的,跟我来。”
葛秋掀了掀眉乖乖跟上,至于别的,她一点都不想问。
就见靳时忱推开应急通道旁边的一道门,里面果然藏着一部通往楼下的电梯。
进到电梯里头,还看到楼层显示只有负一楼和十二楼,便知道它确实是靳时忱的专属电梯了。
所以说啊,有钱人的特权,真的是若干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要的。
“这个出口在哪?”
“地下停车场。”
“哦,那是方便。”葛秋随口聊,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就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十几辆豪车,便知道这也是靳时忱的私产了。
但她不故意去惊讶这些,为了防止无话可说的尴尬,就随口扯淡道:“黄哥有女朋友吗?”
靳时忱眼眸一亮,头也没回道:“没有。”
“那一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呀?”葛秋乐呵呵地上了车,并选的还是后排。
靳时忱手在门边停顿了下,瞬间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真把他当叔?还把他往外推?
打着方向出了停车场:“你朋友难道跟我一样大吗?”
“不是,我朋友自然是跟我一样大。”
“那你还把你朋友介绍给我?”
“哈哈,开玩笑嘛,怕没说话尴尬。”葛秋耸肩,回得特别直白。
靳时忱顿时感到无语,心想这也能开玩笑?那应该还是舍不得他的。
仔细在脑海回想了一遍普通人如何聊天,便清了清嗓子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葛秋回的很快,也在回答完后意识到,孤男寡女的聊这些,很不合时宜,便赶紧加了句:“现在不想找,现在只想好好复读,等明年高考。”
靳时忱满意的笑了,就让那个叫程跃的小鬼,慢慢等去吧。
见他没吭声,葛秋也不好再继续老话题,索性沉下心想店铺怎么开,又开到哪最好。
却不想她不搭话了,靳时忱又觉得太过安静,于是他主动道:“你头还疼吗?”
“昨晚醒了麻药有点,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其实你要想洗头,还是可以洗的,去理发店让人给你洗。”
他想,只要水不碰到伤口就好。
葛秋耸了耸肩:“是可以,就是麻烦,也比较气恼。”
靳时忱笑了笑:“陈家叔侄的赔偿款下来了,你明天可以去问傅伯要,另外,你想要严办,还是就此算了?”
葛秋思路被打断,想也不想:“当然严办,要不是我头铁,昨晚恐怕就血溅三尺了,他们叔侄的行为,就叫杀人未遂。”
靳时忱认同,所以早就让傅伯去严办了,现在这么问,只是在走过程,也省得无话可说,确实尴尬。
“好,我会告诉傅伯严办。”
“嗯嗯,明天我也主动和傅伯说,另外,我不需要去公安局?”
“不需要。”这事只要他出面就好。
葛秋感到省心,低声说了句谢谢,心想这血汗钱到位了,那店铺就要尽快开张。
正事说完,靳时忱又不知道该怎么起话题,就一直沉默的到了药材公司。
“黄哥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下来。”
葛秋笑眯眯地去找付佳了,而靳时忱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怪不得那天能在这闻到香味,原来她朋友在这。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自己对她还真是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