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诧异,都这个点了,米婶还来找她做什么?
不会是靳时忱让她来的吧。
嘿!
如果是,那可就真好玩了。
戏还得继续唱。
“还没,米婶稍等。”
她把门打开,就见米婶提着包东西表情怪异,又闻着她身上还一丝丝酒味。
仔细闻起来,应该是甜酒酿。
恰好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种酒。
“那什么,我还没告诉你,我去和你爸妈说了,他们让我给你带了身衣服。”
葛秋哦哦的赶紧接过来:“他们没说什么吧?”
“没,只问我因为什么事耽误了,我就照你说的,要布置小厨房。”
葛秋神色不动,只能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装。
“谢谢米婶,真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个……听小黄说,你和他一起去后山散步了?”米婶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小黄啊,那就是大少爷。
葛秋便只好露出心有余悸。
“是啊,但在回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真是不干净的?”米婶脸色变了,变得有些哆嗦。
葛秋不忍吓她,但骑驴难下,只好怯怯地点了下头,又壮着胆子说。
“但我不怕,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呆会倒头就睡,明天就会好。”
米婶咽了下唾沫,又害怕又担心。
“什么样的,你看清了吗?”
“没看清,就是个人影,米婶别问了,咱别墅人气旺,就算真是鬼,它也是不敢进来的,您说是吧?”
米婶惊惶的点头说是,随后想到大少爷的吩咐,赶紧说:“今晚我陪你吧,等明天天亮,咱俩再抽个空去庙里拜拜?”
葛秋轻咳:“不用了,是黄哥让米婶来的吗?我感觉黄哥比我还要害怕,实在不行,您明天陪黄哥去拜拜?”
米婶呆滞了好一会,最后被葛秋推出门,才晕乎地回到小客厅。
靳时忱和傅忠在里面站着,见她回来,还皱了皱眉。
“她不需要你陪?”靳时忱问。
米婶一脸笑比哭还难看道:“不要,说自己不怕,还要倒头就睡,明天就好,大少爷啊,你实话告诉米婶,当时你看见没?”
靳时忱唇抿一线,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
“我没看见,但她的样子不像吓人。”
米婶和傅管家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哆嗦,实在没办法开口说,他俩大半夜跑后山去干什么,只能婉转道。
“明天我去庙里求两张符,到时你和小葛都带身上。”
“虽说咱们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防着点总是对的,老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老傅你说是吧?”
傅管家嗯嗯的点头,对于今晚发生的事,他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想着傅伯和米婶都是老人家,靳时忱也不好再吓他们道:“那就这样,尽管她不需要你陪,你今晚还是睡她隔壁吧。”
这样,他也能放心一点。
毕竟葛秋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嘛,胆子再大,也有可能是外强中干。
米婶不知所措的答应了下来,等靳时忱回到楼上,才惊恐地抓住傅管家。
直呼其名。
“傅忠,你说大少爷这是要干啥呀?”
傅管家比她还要混乱:“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哎呦,那咱俩以后还要替大少爷打掩护了。”
可不就是,这简直比他俩在后山撞鬼,还要吓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嘛。
“别说了,大少爷估计有大少爷的想法,明天一早,你就去庙里求符,我也赶紧上楼了,大少爷以前可没碰到过这种事。”
如此,米婶还能说什么,做下人的,自然是照做,又护着点呗。
这一晚,葛秋倒是没做什么梦,只是因为换了个新地方,总感觉睡不踏实,然后头皮上的麻药醒了,又时不时的疼一下,害她睡得并不安稳。
但靳时忱就不同了,他是噩梦连连。
一会梦到自己被鬼追,一会又梦到他和葛秋一起被鬼追,总之就是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冒了一晚冷汗。
好不容易到天亮,一看就是六点了。
靳时忱心惊,暗恼自己还从没有睡到过六点起床。
抓紧时间洗漱完下楼,就见米婶早在餐厅左顾右盼了。
后脑微微一抽搐,刚想问葛秋怎么样,米婶就松了一大口气。
“小葛早餐做好了,我现在就去给大少爷端来。”
没来得及问,靳时忱只好作罢,刚看了眼早报,米婶就端着托盘进来道。
“小葛说昨晚没睡好,伤口又不太舒服,所以今早没熬粥,只煮了一碗鲜肉小馄饨,但我已经吃过了,味道是真好,特别好吃。”
说话间,米婶已经把馄饨放到了靳时忱面前。
只见上面飘着绿油油的葱花和虾米,随手用手拨了拨,还能看到下面有紫菜。
至于汤头的香味,那是形容不出的鲜。
不但让他食指大开,还微微感觉——又饿了。
站在旁边等他进食的米婶,还以为他嫌少,便体贴道:“小葛包了不少,走之前叮嘱过我,说是大少爷要吃不饱,就让我再煮几个,汤什么的,她都准备好了的。”
靳时忱失笑:“够了,这碗刚刚好。”
其实,在下楼的时候他就想说,今天的早餐不吃了,因为昨晚的东西还没消化完,他不想再暴饮暴食。
可没想到,葛秋刚好准备了小分量的鲜肉馄饨。
“她已经回去了吗?”靳时忱边吃边问。
看大少爷吃得很香,米婶就高兴:“是的,刚走不久,说是家里有东西要收拾,但十点前能赶到写字楼,不会耽误大少爷的中饭。”
说罢,米婶有些舍不得。
“听老傅说,要把小葛安排在写字楼啊?那大少爷您的晚餐,以后也要在写字楼用完再回来吗?”
靳时忱一口一个小馄饨,只感觉越吃越香。
“都可以。”
米婶撇嘴,心想那她就吃不到小葛做的菜了。
好不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想到张怀,便赶紧道:“张小子说今天要过来吃晚饭,那大少爷是带小葛回来吃,还是在写字楼?”
靳时忱愣神:“他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啊,在电话里跟我说的。”
靳时忱无语凝咽,把吃完的碗往前面轻轻一推。
“不用刻意招待他。”
相交十几年,他还能不知道张怀想什么?肯定是以为他相中葛秋了。
这可能吗?
论年纪,他给葛秋当哥哥还稍微嫌老呢。
尽瞎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