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葛秋本想静心看书,把荒废半生的课业拣起来,毕竟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了要复读的。
但没想到葛平安和肖红竟然不知廉耻,关起门来做就算了,还高音中音二重唱,着实让人又恶心又烦躁。
“你去哪?外面太阳这么大,你爸不是说让你在家呆着,省得流汗感染伤口吗?”
程秀秀出来倒水,恰好碰到想出门的葛秋。
葛秋冷笑了下:“楼上折腾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停,我去小桥底下看书。”
程秀秀怔愣,等回过神后脸色都变了,赶紧让葛秋带条小竹凳去,省得没个地方坐。
随后为了证实,她特意上了趟楼。
果然是,她人还没到房间门口呢,就在楼梯处听到了羞死人的动静。
“葛明朝,楼上动静也太大了,咱家秋宝还是姑娘呢,长久下去怎么得了。”
程秀秀生气了,不等葛明朝说什么,扭身就往一楼杂物间走,嘴里喃喃。
“我去收拾杂物间,以后让秋宝搬到楼下住。”
“咱俩平时教的也没少,怎么这样不懂事。”
都是过来人,岂会不知动静是什么,葛明朝知道后心里也膈应,便坐到客厅等葛平安下楼,准备一会说说他,让他注意点。
哪能放肆到这个地步啊。
也太大胆了。
与此同时,付佳和爸妈说了葛秋的想法,也吃了葛秋做的手抓饼,夫妻二人十分惊讶。
“这真是葛秋做的?”付明轩意犹未尽,看着空盘子十分后悔自己吃得太快,早知道就慢慢吃,慢慢尝了。
“我亲眼看她做的还能有假。”付佳看爸爸喜欢,高兴的有荣与焉。
“好吃吧?”
“好吃,又酥又脆,外焦里香,好手艺!”
付姨便鄙夷的白了付佳一眼,故意埋汰她:“瞧瞧,葛秋手艺都能出摊赚钱了,你却连个饭都煮不熟,还好意思得瑟?”
付佳顿时被气的翘起嘴:“我会蛋炒饭,还会泡方便面。”
“噗。”
夫妻二人笑喷,也懒得再埋汰自家娇娇。
回头就说摆摊没问题,可以把药材公司旁边的小棚给葛秋用,到时候用电用水不方便,就往他家楼上接。
“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那等葛秋弄起来,我也去帮忙。”
“去呗,反正暑假闲着也是闲着,但九一开学你得乖乖的去读医专。”
一听读医专,付佳脸快速垮了下来,刚想抗议就听到有人敲门。
九零年的荛城节奏很慢,又正值夏日炎炎,所有很多人都有午睡的习惯,这个时候有人来,付明轩很诧异。
“去看看谁来了。”
付佳嘟着嘴打开门,就见一小老头穿得板板正正的朝她笑,五官眉目嘛到是很和蔼。
“您是?”
付佳愣神,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小老头啊,但看着不像是普通人。
好不容易找到这的傅家管笑得更诚肯了,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坐在屋里的付明轩听到,他是靳家的管家,急忙起身出来迎,心想这可了不得,靳氏集团的管家哪是普通人能随便见的。
相当于旧社会皇帝身边的心腹红人呢。
怪不得早上出门时,听到喜鹊喳喳叫。
一阵寒暄后,付佳就晕呼晕呼的领着傅管家来找葛秋了。
此时的葛秋正坐在家门口的小桥底下,一边踩着冰凉又清澈的溪水,一边写着试卷,她想看看自己还记得多少课本上的知识。
最后自己给自己阅卷,竟然得了七十三分。
“看来我还没有全部忘光。”
重新拣起来应该是不难的。
葛秋心情舒畅,正准备再做一张化学卷子,就听到付佳在桥上喊她。
“葛秋,葛秋,你在哪啊?”
尾随的傅管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震惊的想怎么叫葛秋啊?难道荛有很多个叫葛秋的?
不会这么巧吧!
瞳孔微微震颤下,葛秋在桥下回应了,并快速放下书本和卷子,从拱洞里伸出半个头。
“我在这呢。”
付佳从桥上往下看,只见她卷着裤子踩在水里,顿时笑得两眼一弯:“你到是会找地方,凉快不?”
“凉快啊,要不要下来一起踩水?”葛秋扬着唇,大概猜到付佳是来告诉她,付叔叔和付阿姨答应了。
却不想付佳撇了下嘴:“一会吧,你赶紧上来,有个人想见你。”
嗯?
葛秋愣神,心想谁呀,难道是春红和燕儿她们?
自己重生回来,除了付佳,其她人还没见呢。
揣着一丝小惊喜,赶紧洗了洗手,便沿着台阶上了桥,上到一半还碰到李婶提着衣服来河边洗,一眼便瞅到她放在溪水里的小竹凳,以及竹凳上的书本试卷。
李婶问:“在河里看书写作业啊?”
葛秋甜甜的嗯了一声:“凉快呀。”
李婶笑:“这法子好,回头让我家微微也来这看书写作业。”
“是可以呢,最好再搬个桌子来。”葛秋哈哈大笑的提议,心想自己上辈子,还在豆音里看到不少人在溪水里打麻将呢。
夏天可不就是哪凉快,往哪呆。
比起空调房,自然凉的溪水可有趣味多了。
上到桥,她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傅管家,骤然感觉惊喜变惊吓,再瞅着明显是付佳带来的,便思绪万千的想——不会吧?
其实上辈子,她和傅管家打过不少交道,还被请到靳家做过私房菜,因此知道不少靳家的事,以及和传言不符的小秘闻。
百转千回里,葛秋沉住气的略过傅管家,看向付佳,故意拉了个开场白:“谁要见我呀。”
同样的百转千回,傅管家也感到很惊吓,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做饼的人竟然是她。
自己还正愁着怎么悄无声息的补偿呢,却不想转眼就求到她面前。
付佳退后半步,露出身后的小老头。
“是靳家的傅管家,说是今天早上从十字路口过,闻到你做的饼香了,想跟你高价买一份。”
葛秋愕然的呆在原地,心想这么巧的吗?
傅管家止住心里的骇然,不动声色的笑:“是的,我家大少爷最近食欲不振,难得他对你做的饼香感兴趣,我就冒昧前来了。”
葛秋嘴角轻轻抽了下,心里腹议确实很冒昧,但这肯定不是靳大少爷的想法,估计就是傅管家自做主张。
但自做主张也说明,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如果不是食欲不振,怎么会只凭着香味就找来了呢?
呵呵,挺戏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