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梦不屑轻笑,戳了戳厉冥沉的胳膊,挑衅地瞥他一眼,朱唇轻张。
“晚了。”
迟来的合作比草都贱。
她不稀罕,反正晏易安也已经签合同了。
厉冥沉哑言,凌厉的目光扫过晏易安,心脏被一双大手紧捏着,堵闷地喘不过气。
酸涩交织的滋味在全身漫延,他几乎是赌气地握住沈梨梦的手腕。
“教我。”
“什么?”
厉冥沉眸色深沉,重复一遍,“教我打台球。”
沈梨梦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空。”
厉冥沉没动,眼神略微转到旁边示意,暗处出来好些厉氏专属保镖。
他们默默地围过来,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晏易安挑眉,“冥沉,你还真是排场,”
厉冥沉没反驳,淡声道,“出去。”
晏易安指指自己,不可思议,眼睛睁大,少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浪子气质,“我?”
“冥沉,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我也要说,这是我的会所,我是老板唉。”
厉冥沉神色未变,“新的跑车送你。”
晏易安毫不犹豫往外走,“拜拜,我过会儿再来,你说话算话。”
那辆跑车他想要很久了,可惜是全球限量三辆,国内只有厉冥沉有。
如今在他心里,跑车比见过两面的沈小姐重要。
天天说厉冥沉是情感缺失症,他的毛病却一点不比厉冥沉少。
门关上,厉冥沉松开手。
沈梨梦小跑到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她停下,漂亮的杏眸染上恼色,“厉冥沉,你犯什么神经?”
厉冥沉薄唇轻勾,语气有几分愉悦,“嗯,我犯神经。”
好像只有这样,把她锁起来,两个人单独相处,他的身心才会通畅。
沈梨梦咬牙,冲上去拽着他领带,“你到底要怎样?”
厉冥沉低低笑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她的腰,好让她踮脚稳一些。
“教我打台球,嗯?”
沈梨梦泄气般松开手,怒噔他一眼,“教完就放我走。”
厉冥沉不置可否,“当然,沈老师。”
最后一个词,他刻意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念得极慢。
紧闭的房间,又滋生出些许暧昧。
沈梨梦稳住心神,“你先打,我看看。”
厉冥沉走到台球桌前,一动不动。
沈梨梦拧眉,“你站着干什么,动啊。”
厉冥沉摊开手,碎发从前额垂下来,眸子微眯,矜贵又慵懒。
“我不会。”
沈梨梦不信,样样精通的厉爷居然不会打台球?
厉冥沉眨眨眼,有几分诚恳,“真不会。”
“行,我给你示范一遍。”
沈梨梦将信将疑,但还是本着快教完快走的原则,亲身上阵。
打台球的姿势很能展示一个人的魅力,沈梨梦身段好,在台球桌上更是淋漓尽致。
厉冥沉眸色渐暗,喉结上下滚动,莫名有些渴。
“砰——”
清脆的击球声,依旧是一汗清台。
沈梨梦站定,“学会了吗?”
厉冥沉:“嗯。”
声音闷闷的,似乎一字也不想多说。
她回头,发现男人竟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额间泌出些许汗,喝着冰水。
打桌球……这么热吗?
沈梨梦不解,歪歪头,收回视线。
“学会了就打一遍。”
她敲敲球桌,催促着。
厉冥沉放下水杯起身,沈梨梦这才发现,在水杯旁边有两张抽纸,上面有些许血色。
厉冥沉受伤了?
她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仔细观察才发现男人的鼻尖有些红。
他流鼻血了?室内空气这么干吗?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拉回她思绪,沈梨梦一看,无语道,“你跟晏先生一模一样,打了个寂寞。”
厉冥沉眸色晦暗不明,喉结上下滚动。
“你拿球杆的姿势就错了,应该这样,懂了吗?”
沈梨梦手拿起另一个球杆,示范了一遍。
厉冥沉跟着做,却跟她没一点相同的。
沈梨梦心急起来,直接上手调整他的姿势,“应该要这样,向上移一点,再向下一点,对,就这样,保持。”
她刚要松开手,男人宽大的手掌覆过来,紧紧包裹住她的手。
沈梨梦挣扎,厉冥沉?住她,高大的躯体完全把她覆盖,木质香渐渐环住。
气温升高。
男人低沉的嗓音微哑,磁性迷人,“好老师,要亲手带学生。”
球杆对准桌上的白球,轻轻一推。
一杆清台。
气氛渐渐焦灼,暧昧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拉丝。
沈梨梦精致的脸上腾起绯色,不自觉地扭动身体,“球打完了,你放开我。”
厉冥沉没说话,呼吸声粗重,一下下喘在她后颈处,弄得她有些发痒。
身体挣扎得更加厉害,沈梨梦恼道,“厉冥沉,你离我远点,皮带都硌到我了!”
“……”
厉冥沉眸色渐深,哑声道,“抱歉。”
随即,立马松开她,转过身面对她。
沈梨梦觉得莫名其妙。
几天不见,这男人又多了什么怪毛病?
“既然厉总已经会打台球了,那我也不必在这儿久留了。”
沈梨梦扭头往门外走,厉冥沉并没有拦她。
她顺利推开门,晏易安的脸一下子凑过来,“沈小姐,这么快就出来啦?”
沈梨梦对他的印象更差了些,但本着对合作伙伴友好的原则,她勉强扯扯嘴角,“嗯,厉总很快就会打台球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晏先生,我们待日再见。”
说罢,沈梨梦赶紧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晏易安挑眉,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刚刚在门外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怀着趣味的推开门,一眼瞧见在那里沉默站着的厉冥沉。
他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看来刚才发生了一些有趣刺激的事……
……
沈梨梦离开成华俱乐部,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厉冥沉的脸。
成熟的木质香仿佛再次包裹住她,心脏跳得厉害。
可恶……
沈梨梦摇摇头,示图把男人甩出脑海,效果甚微,甚至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要在她脑子里形成具象。
她甚至都开始怪男人的长相,要是他长得丑些,或许就不会让她再想了。
“喂,宴会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