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梦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晏易安轻勾唇角,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太遗憾了。不过,幸好我就是沈小姐要等的人。”
沈梨梦目瞪口呆,震惊道:“你……你是安安?”
晏易安拉开椅子坐下去,眨眨眼,“我就是厉冥沉的朋友,晏易安,你也可以叫我安安。”
沈梨梦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安安怎么可能是个男的?
他不是厉冥沉一直以来的白月光吗?
难不成……厉冥沉喜欢男人?!
晏易安瞧着沈梨梦呆愣的模样,觉得可爱,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眯眯眼,“沈小姐很惊讶吗?”
沈梨梦回过神,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是个男的?”
晏易安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低笑,尾音上扬,“沈小姐还真有趣。”
他指了指自己突出的喉结,温声道:“我应该也不像一个女孩吧?”
沈梨梦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晏易安瞬间明白,“沈小姐不会也听信别人说厉冥沉有个白月光吧?”
“不是吗?还是说厉冥沉真的喜欢男人?”
沈梨梦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莫名反胃,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躁感。
晏易安摆摆手,呼来服务生又上了两份甜品和咖啡,认真解释道:“厉冥沉不喜欢男人,也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白月光。”
“只不过因为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家里又迷信,从小让我作女孩打扮。厉冥沉照顾我,跟我走得近,久而久之就传出来他有个白月光的事。”
“厉冥沉桃花不断,他被纠缠烦得狠,也就不解释用我当挡箭牌。昨天我才刚回国,厉冥沉还以为我随身带着又重又大的心脏仪器呢。”
沈梨梦听完,整个人浑身恍惚。
白月光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也是导致她跟厉冥沉离婚的点之一。
包括回国后的几次矛盾,白月光也是导火索。
可是如今,这位只出现在别人口中的白月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大声解释“白月光”这事纯属误会。
就连昨天把她抛下,也是事出有因。
她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砰然落地,紧接着是数不清的空落。
“我知道了。”
沈梨梦垂下眸子,胃里一阵绞疼,刚刚喝下的冰咖啡此时发挥作用,“晏先生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晏易安敏锐察觉到女人的不对劲,起身要扶住她,“我们再日再聊,沈小姐我送你去医院。”
沈梨梦眉头轻皱,甩开他要搭上来的手,冷道:“不用。”
“既然晏先生没有话要说,我们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话落,沈梨梦起身,拿起手提包,转头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阵天旋地转,她腿脚发软向前倒去。
“沈小姐!”
晏易安推开椅子,想冲上去扶住她。
可终究晚了一步,他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女人软塌无力的身体倒在熟悉的木质香怀抱里。
厉冥沉蹙眉,轻唤。
“沈梨梦?
女人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厉冥沉单手扶住她下滑的腰,拧眉看向那头的晏易安。
“怎么回事?”
晏易安耸耸肩,“过会儿告诉你,先送沈小姐去医院吧。”
厉冥沉不置可否,宽大的手掌托起女人的腰,稳步向前。
……
沈梨梦睁开眼,头底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又怎么了?
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沈梨梦,你愣着干吗?”
“失忆了?”
厉冥沉冷着脸,语气无情。
沈梨梦还没回话,晏易安就从门外进来,毫不留情道:“冥沉你嘴挺毒,明明在人沈小姐没醒来的时候,还挺人削苹果呢。”
沈梨梦扭头一看,桌子上摆着两盒削好切成块的苹果。
她睫毛轻颤,神色复杂,嘴唇微微张动,“谢谢。”
厉冥沉神色未变,冷道:“沈小姐的道谢,我受不起。”
沈梨梦语塞,她知道这男人是在讽刺她上次说过的话。
病房的气温一下子降到冰点,凝固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漫延。
晏易安瞧着却插不上一句话,识趣的退门离开。
“那天你为什么不解释?”
良久,沈梨梦开口。
历冥沉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他锐利的目光扫下沈梨梦,“梦华与厉氏永不合作,沈梨梦,你的本事比我想象中大不少。”
沈梨梦压下眉眼,心里有莫名的火气,“我有多大本事与你有何关系?倒是厉总长个嘴却不会说话,更让人好奇这张嘴到底用来干嘛!”
厉冥沉眼神意味不明,目光落到她唇上,“用来干什么,沈小姐应该清楚。”
“还是说……”
他慢慢凑近她,双手抵在病床头,鼻尖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声打在她脖颈处,噪音沙哑。
“沈小姐莫非想再体验一次?”
沈梨梦满脸通红,身上渐渐发烫,她撑住发软的身子,手扬在半空作势要挥去,“流氓!”
厉冥沉冷嗤,深棕色的眸底是被挑衅的火气,大手一握,?住她手腕。
“流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话落,不顾身下女人的反应,他俯下身,强势吻住她的唇!
吻来得气势汹汹,毫无温情,全是惩罚的意味,甚至恶劣地咬了咬她的唇肉。
沈梨梦吃痛,却挣脱不开,只能沉溺在这个吻中。
好半天,厉冥沉才终于放开她,望着女人迷离泛水的眸子。
他嘴角上扬,眉眼有几分邪气,一股躁热从身下传来,他重新俯下身,在她身边吹了一口气。
“沈小姐,这才是真正的流氓。”
沈梨梦回过神,耳垂染上绯色。
这男人不要脸到了极点!
她抬眸,眼中有火苗闪动,“厉冥沉,我提醒你,我们只是前夫前妻的关系!用不着那么亲密!”
说罢,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厉冥沉跑出病房,一点不像刚刚晕倒的病人。
厉冥沉捏捏眉心,被她推开的胸口隐隐作痛。
他手指情不自禁地摸向唇角,上面还残留着些许余温,提醒着他刚才出格的举动。
“真是疯了……”
厉冥沉放下手,喃喃道。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晏易安。
他擒着一抹笑,眼底满是兴味,明知故问,“冥沉,沈小姐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