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华犹豫的看着王超:“那要是妈不愿意怎么办?”
怎么办?
徐秋华想了想:“这样吧,先不说,在桌子上,这样王冉跟妈就都知道了,省得叫妈在推,也许王冉自己愿意呢。”
张总的条件就实在太好了,简直就是高攀。
王冉已经打电话说会回来的,王爸爸一直在外面干活,说是干活,其实就是在等他女儿,徐秋华顺着厨房的窗子看出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呦哎呦,也不知道这爸爸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女儿,就没见过这样的,这是没生过女儿啊,真是的。
简直就是待遇比公主都高级。
王爸爸在修理鹿的园子,这边王冉背着包回来了,看着父亲的背影,唇角舒展开,喊了一声。
“爸……”
王爸爸回过头,拍拍手上的灰。
“嗯,进去吧。”
他的话从来都是很少,父女两个人先后进了屋子里,王冉回到房间换了衣服,自己进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今天的风有些大,吹了她一脸的灰尘。
“给,毛巾。”
徐秋华就一直在观察王冉的动作,看着小姑子进了卫生间去洗脸,献殷勤的把毛巾递给王冉,王冉对嫂子笑笑,说了一声谢。
大家坐在一起,这就是要准备吃饭了,王妈妈喂着孙子,孩子吃饭就这样,这个一口那个一口的,心里就惦记着玩。
“王焱好好的吃饭……”王超对着孩子就吼了一声,王焱小小的身板缩了一下。
“你老吼孩子干什么?”
徐秋华跟王超的视线对上,徐秋华为了老公也拼了,笑眯眯地看着王冉说着:“王冉啊,你哥公司有个老总人不错,要不然就看看?”
王妈妈闻言放下筷子专注的看着徐秋华,来了兴趣了:“说说,都什么条件?”
徐秋华心里多了几分把握,她不说张辽离过婚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只说张辽的好条件。
王冉是一脸的愕然,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给她介绍对象了?
之前吴国太的事情摆在前面,王冉心里对嫂子张嘴的事儿就觉得有些反感。
“他们公司的老板,家里住的是别墅,开的是进口轿车,人口也没什么复杂的……”
“条件那么好,怎么到现在还没结婚啊?多大年纪了?要是太大可不行。”
徐秋华缓缓地说道:“也不是太大,王冉这都三十了,找年纪小的也不切合实际,年纪嘛是有点大了……”徐秋华不说了,咬着唇就看着王超的方向,这要是说出来张辽的年纪,一准就得扯出来张辽的婚史。
王超冷着脸子,看着王冉缓缓地命令道:“叫你看就看,我还能骗你不成,那天人来家里,你不是看见了?”
王妈妈一愣,然后随即就好像想起来了,放下筷子摔在桌子上:“你们俩说的就是那天送王超回来的老板?”
那男人就是保养的再好也能看出来绝对不是一婚的人,而且年纪至少会比王冉大十岁以上。
王冉怒目向外:“他离过婚吧?”
“王冉你先听你哥说,人家条件这么好,不是离婚能找你嘛……”徐秋华声音虽小却重重的敲在王冉的心上,王冉起身就要走,王妈妈拉住女儿的手,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爸爸开口了:“王冉你坐下,秋华把话说清楚,他离过婚没有?有孩子没有?”
“额……”徐秋华看着王超不说话了,公公又对自己开口了,敛着下眼皮小声的说着:“离过婚,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可是……”她还在狡辩,这边王妈妈就把桌子上的碗给摔了,坐在王妈妈身边的王焱就开始放声大哭,徐秋华那是亲妈啊,自己赶紧把儿子抱到怀里,在心里对婆婆不满,吓到孩子了呢。
王妈妈觉得自己越发的不能自持,恨的眼睛都通红。
她家的王冉怎么就找不到人了?找一个离婚还带着孩子的?
王妈妈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头看着王冉,就指着王冉的脸骂:“你自己听见没?叫你结婚你就一直拖,现在好了,给你介绍离婚的死了老婆的都不是第一次了,王冉啊,你到底要叫妈妈怎么伤心啊?我养的好好的孩子,就被人这样的践踏……”
王妈妈觉得心口上被插了一把刀,直接捅进了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她心肝宝贝养大的孩子,王超说什么?
王冉被母亲捶打着,摇晃着,徐秋华垂着头就紧紧抱着儿子,也不敢去看公公婆婆的眼睛。
“我问你,你怎么就不能结婚?你身体有什么毛病?”王妈妈这个劲儿又开始上来了,对视着王冉的眼睛就一字一句的问着。
王冉坐不下去了,她已经在无意周旋在这样的笑话里,自己起身回了房间拿着包换了鞋就走了,王妈妈没有去追,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桌子上哭,王爸爸抽着烟,好半天把烟熄灭。
“这事儿不行,你妹妹不是嫁不出去。”王爸爸低声说了两句就回房间了。
王冉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这个时间自己能去哪里,走着走着来到了医院的门口,看着医院里面淡淡的光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医院的人并不是很多,简宁也是才从食堂吃过饭回来,手里拿着饭盒,从走廊的一侧走过来,他今天是夜班。
王冉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头埋在双腿当中,就保持一样的姿势,她被她妈扯了几下,头发也晃散了,简宁不解地看过去。
“哪里觉得难受吗?”
王冉红着眼睛抬起头,他的眼睛极亮,此刻正温和地笑着,那里面的温暖就似乎垂手可得。
月朗星稀,医院里不同白天,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偶尔有家属扶着病人经过,偶尔有两声说话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外面。
“进来呀。”
简宁推开门,对着她笑笑,双眼灿灿。
很难将那一天赶自己出去的人跟眼前的人联想在一起,看得出她眼里的无奈,亦看得出她的清醒。
“哪里难受吗?能忍吗?我现在可能要出去一下,可以吗?”他说话的语调极淡,声音如溪流潺潺,灌入她的耳中,本来是想拔腿就走的,怎么会突然就跑到医院来了,其实她能去的地方太少了,小朱那里不能去,去了势必要问,她已经受够了跟别人解释自己母亲给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