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主府的宇文宏峻,屁股都没坐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便被一连串的坏消息给气的暴跳如雷。
“什么?我出去才几天?大门都被人给毁了?门卫都被人杀了?温师爷都死了?二公子也被人刺杀了?”
“混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全府上下统统该杀!”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城主府下此毒手!我要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来人!给我把二公子和温自明的尸首抬上来,我要亲自验伤!若要我查出是谁下此毒手,定要灭他九族!”
整个城主府一片心惊肉跳,上自城主夫人,下至看门小兵,无不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几个兵士战战兢兢的抬上三段尸首,俱都蒙着白布。
宇文宏峻皱眉:“死了三个?”
“启禀城主大人,是,温师爷是两段……”
“滚!”
喝退兵士,宇文宏峻抬手一挥,三块白布自行飞起,飘落到一边。
露出断成两截的温自明,脸被打得稀烂的宇文泰。
“好毒辣的手段,好狠的心肠!”
宇文宏峻咬牙切齿的盯着两人尸体,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猛地抬头喝道:“是谁出手杀人?可有线索?”
兵士马上回禀:“温师爷临死之前,曾亲手抓获两名嫌犯,现正关在大牢。”
“提上来!”
“是!”
兵士急急前往大牢。
宇文宏峻只觉胸中怒火熊熊,负着双手,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猛兽般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忽然抬头喝道:“大公子呢?怎么还不过来?速速给我把宇文睿叫来!”
有家丁小心翼翼的禀报:“回禀城主大人,城中卫家、韩家两家家主已经等您一天了,大公子正在陪着他们,未得您的吩咐不敢擅自过来,要不要……”
“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宇文宏峻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情。
合阳城中几个大势力,除黑虎帮之外,
柳家因为出了一个柳如烟,已经尾大不掉了,只好听之任之,
现在还能为他所用的,就只有卫家与韩家了。
宇文宏峻自然懂得轻重,这种时候不可怠慢了他们。
稍顷,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领着两位便装老者走上堂来。
正是大公子宇文睿和卫玉树、韩玉成两位家主。
韩卫二人一见宇文宏峻,同时大叫一声:“城主大人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接着便大放悲声,哭的昏天黑地。
宇文宏峻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目光投向宇文睿。
宇文睿急忙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宇文宏峻一听更是震惊莫名:“易家来了一个野杂种?第一天就杀的两家绝后?”
宇文睿补充:“是三家,柳家也只剩柳如烟了,还有黑虎帮也损失惨重。”
“好家伙!那我也差点……”
宇文宏峻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
二儿子已经死了,自己也只剩一根独苗了。
宇文睿苦笑:“孩儿还算康健。”
“城主大人!”
卫玉树猛的擦一把眼泪,大叫道:“我卫家愿意倾尽全力,助城主大人北山剿匪!只求大人亦尽全力,帮我卫家血洗易家!”
“我韩家也是一样!”
韩玉成踏前一步,与卫玉树并肩而立。
宇文宏峻紧紧皱着眉头:“那破落户易家,短短几天竟然如此强大了吗?连你们两大家族都没有把握?”
“大人,那易家只剩老弱,原本不值一提,但自从野杂种来了之后,突然变得无比狂妄,在城中大开杀戒,很可能背后有未知强者撑腰!”
韩卫二人想起昨晚那惊天剑意,犹自心有余悸。
“未知强者?嘶……”
宇文宏峻想起二百里外感受到的那一股杀意,同样心有余悸。
“这个,可要从长计议啊……”
这时,几名士兵押着两个犯人上堂,
“回禀城主大人,瓷器店伙计许行,街头混混包打听,两名人犯带到。”
宇文宏峻登时抛下两家之事,快步走到犯人面前,
双眼喷着怒火,严厉的问道:“说!温师爷为何抓捕你们二人?”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行大声哭喊:“小的只不过是给易家送货,路上遇到了温师爷,小的真的冤枉啊。”
包打听更是喊的震天响:“大人明鉴啊,小的就是一个街头混混,平时说一些奇闻轶事骗点茶水而已,昨天正说到易家之事,不知为何就被抓了进来,小的冤枉啊……”
“易、家!”
宇文宏峻几乎咬碎了门牙,饱含着滔天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用再问了,事实已经很清楚,
宇文泰、温自明遇害,一定与易家有关!
“易家这是要向全城开战了?呵呵!”
“砰!”
一掌将身边的桌子拍的粉碎,
宇文宏峻满脸狰狞,语气森冷如冰:“那本座就如他所愿,与他不死不休!”
转身大吼一声:“来人!去给我传令城卫军统领伍星洲!立刻集合全城人马,准备出击!”
接着霍然转身,向卫玉树、韩玉成二人喝道:“你们两家也把最强的战力都派出来,我要让易家寸草不留!”
两人马上振奋回应:“是!城主大人!”
宇文睿也厉声喝道:“父亲!我愿打头阵,不把野杂种的人头拿来,誓不回府!”
“哎哎,慢着慢着,你们这是送死啊。”
一声轻笑,蓦然从门外响起。
“谁!”
宇文宏峻厉声喝问。
一个落魄的中年文士从外面慢悠悠走了进来,
对屋内众人略一抱拳,微笑道:“在下茅人凤,刚从易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