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对黑虎帮全无好感。
来到合阳第一件事,就是黑虎帮在敲诈易东,然后又有铁氏三雄,以融合技把易凌逼上了天,
在他心目中,合阳柳韩卫三家再加城主府,四大势力加起来也不如黑虎帮更坏。
甚至可以说,此时的易凌宁可希望黑虎帮翻脸开战,他也好有借口杀上门去,直捣虎穴。
但现在黑虎帮上下偏偏友善的很,
非但不提双方的仇怨,反而连连退让,显得颇为谦恭。
这就让易凌有点难受了,虎咬乌龟,无从下手。
自然,对暗无影也是心怀警惕。
不过今日有点尴尬,
看了人家的练功全程,又看了人家的身子,
还被抓了现行,
若不补偿一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易凌也很大方,给她指点了迷津,耗费精力帮她打通任脉,
这对一个修炼者来说,那可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足够了吧?
不能再得寸进尺了吧?
丢下一句话,易凌拉一把钟真,转身就走。
“公子且慢!”
身后传来急叫。
易凌充耳不闻,大步快走。
“噗通!”
有人跪倒。
“唉!”
易凌只好停步,却不回头,沉声道:“暗无影!你还想怎样?”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红影一拜!”
“红影?”
“是!师父喜欢,那弟子今后就改名红影!”
易凌转回身来,看到一双坚定的眸子,
皱眉说道:“你叫什么不要紧,但我不会收你的。”
“师父!弟子诚心诚意,此心可昭日月!”
暗无影深深跪伏,五体投地。
“暗无影你起来!我和你黑虎帮还有账未算,怎会收你?死了这条心吧!”
“师父不答应,弟子永远不起来!还有,弟子今后名叫红影!终生不改!”
暗无影一颗臻首趴伏在地面,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尘土中,
凄声说道:“师父不喜黑虎帮,那弟子立刻退帮!反正那只是一个立锥之地,弟子早就厌倦了那一群地痞流氓!”
钟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不禁瞪圆了眼珠子呆在一边,左看右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易凌一怔。
听她语气,好像真的很有诚意?
不禁沉吟了一下。
见易凌不语,暗无影从发丝缝隙中偷偷一瞧,
正好瞧见钟真傻傻的看着自己,
马上急急的向钟真摇摇手,意思是请他帮忙说说好话。
钟真一看她的手势,顿时福至心灵,
一拍脑门:“我怎么这么笨!”
二话不说冲到暗无影身边,紧挨着她的身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钟真一拜!”
接着有样学样,五体投地匍匐在地。
暗无影气坏了,这种事也有抢生意的?你换个时间能死啊?
易凌气乐了,这个时候你小家伙添什么乱啊?
真是的。
“钟真!你给我起来!我知道你想学武,换个时间再说!”
易凌重重一哼。
不料,小男孩也是倔犟,
“师父不答应,弟子永远不起来!还有,弟子就叫钟真!终生不改!”
“行了行了,”
易凌没好气的:“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吧!我先收下,不过暂时作为记名弟子,何时转正,日后再说!”
“多谢师父。”
两人尽皆大喜,恭恭敬敬的脸磕三头,再慢慢站起来。
暗无影喜不自胜的,一把搂住钟真:“师弟!谢谢你,想不到你真帮了大忙了……”
过于激动,一时不察搂的比较紧,
钟真差点窒息。
头被禁锢在一处温热而柔软的狭窄空间里,
虽然感觉很舒服,味道也香极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热血贲张的体验,
但唯一的毛病就是,没法呼吸啊……
小男孩被憋的两手乱抓一气,
触手之处全是软绵绵滑溜溜的,竟似哪都借不上力,
差点急哭了。
暗无影终于放开了他。
钟真苦着脸,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看向暗无影的目光充满了愤懑。
暗无影却完全没有注意,
看着小男孩那红通通的小脸,兴奋的“啵”送上一个香吻,
“师弟,你真是我的福星!”
接着转身面向易凌,深深弯腰一拜:“多谢师父收留。”
见易凌犹是面色冷淡,小心翼翼的问道:“弟子这就去黑虎帮退帮……”
“不用了,”
易凌摆摆手:“这件事暂且保密,先不要声张。你在黑虎帮该干嘛干嘛,”
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去找白夫人,就说我说的,叫她把流云筑基心法传授与你,待我回去之后,再帮你打牢根基,以后你的这套柔功定能大放异彩。”
“是!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暗无影欢喜无限,脸上的笑容如百花盛开。
“去吧,我有点事,忙完了就回家。”
易凌摆摆手。
暗无影不敢怠慢,立刻转身要走。
钟真已喘过气来,怨气一去,却又有点莫名的恋恋不舍,
小声说了一句:“暗师姐再见……”
暗无影脚步一顿,正色说道:“师父,师弟,我改名是认真的,今后只有红影,再无暗无影!”
见易凌和钟真俱都点了点头,这才飘身而起,往合阳城内飞奔而去。
“师父,现在没人,你快教我练功吧。”
钟真看着易凌,眼睛里亮晶晶的。
易凌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你和你姐都是我的人,我早晚肯定教你的,偏偏今天这么急。”
钟真挠着头憨笑:“公子在家那么忙,忙的日上三竿……我跟着公子出来,就是为了,为了……”
“为了找机会看女人洗澡?”
易凌翻着白眼揶揄。
“跟着公子,跟着公子,嘿嘿嘿……”
易凌懒得理他。
抬眼观瞧四周,远远望见正南方向,那道巨大的劈山山峰正与此处笔直对冲,
隐隐间似有杀气凛然,如一头无形的猛兽潜藏在暗中。
顺着这条直线往北边顺延,便是合阳南门、易家。
“嘶……好像哪里不大对啊?”
易凌心中一凛,有点警惕,却又不知危险从何而来。
回头再看那座劈山,
在劈缝正下方,那个风水先生稳稳的端坐着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坐的时间不短了,
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师父,这片树林以前是我家的。”
见易凌在东张西望,钟真忍不住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