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他就把大喇叭给录上了音,让陈祥和陈庆两人带着大喇叭到各村里去宣传。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商店必须要宣传,宣传语也很直接了当“朝阳惠民购物广场开业大酬宾……”
陈祥这边带着陈庆到各村里去吆喝,他们身上背着大喇叭,到各个村子里去晃悠。
村里的人都听到大喇叭吆喝说朝阳惠民购物广场八月二十五号要开业,开业当天所有的东西都打八五折,学生用的笔和本子也都打折。
很多人都认得陈祥,因为陈祥每天都帮陈启收小龙虾和螺蛳,他们就上来问问是什么事?
陈祥才知道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打折是什么意思,就说东西会便宜,一块钱的东西八毛五就卖了,还说老板现在就是赔钱赚吆喝。
村里的人听说一块钱的东西只要八毛五,都觉得很划算,大家都决定到那天去看看。
陈庆这个家伙有些像他大哥,会拉虎皮扯大旗,说:“你们必须要去啊,那天派出所的所长也会来呢。”
村民们一听派出所的所长都来,那可就了不得了。
派出所的所长是他们够不到的大官了,他们能接触到的官就是村长,大队书记都巴结不上,现在能看看派出所所长,他们当然是要去看的了。
刚好很多人家的小孩都要上学,有重新返校的,也有首次入学的,去看看书包这些东西便宜不便宜?
要是便宜的话,趁机买了不是省钱了吗?
所以大家都越好了到八月二十五号到羊集去看一看。
反正现在田里活也不着急了,棉花都已经长成了,不用锄草了。
虽然也有吐絮的了,但并不多。
水稻也还没有完全成熟不能收割,除了摘绿豆的要每天下田去摘绿豆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农活了。
而摘绿豆也要一大早上去,趁着露水摘,要不然一抹就炸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晚上,他又对郭援朝、王凤兰、陈娟、陈祥、陈茹、王玲玲他们进行培训,正培训的时候陈建凯跟着七爷一起来了,他说:“我也要参加。”
陈启就连同他一起培训着,多一个人总要好一些。
他告诉大家见人不要胆怯,落落大方,态度不要傲慢,要面带笑容,让人心里感觉舒服。
试问大家去供销社里买东西,自己出钱还要看售货员的脸色,心情能好吗?
下次人家还会到他们这里来吗?
所有的商品都是明码标价。
别人问价的时候,要看清楚标签上贴的价钱,这个价钱是实价,打八五折就是乘以0.85,不会计算的用计算器。
他还教他们怎么用计算器,不要怕丢人,算账不出错才是要紧的。
看到人家带着小孩来的,可以给一颗橘子糖。
学生来买学习用品,买的超过五块钱就可以送一个橡皮或者是削铅笔的小刀。
他还让他们在店里尝试了一下,他自己假装顾客来问价,让他们一个个的来试。
一开始确实有些放不开,但是多试几下就行了。
他也把所有的商品价签都给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一个商品都有价签,收完了钱就在价签上盖个已收款的印。
大家都记住了。
陈祥想出了一个笨办法,就是有个人专门看着花车,花车这里一共只有几样东西,直接把折后价给记住就好了。
陈启觉得也可以。
陈庆也被安排了活,这一天他要在门口看着,防止有人偷东西。
七爷主动请缨,表示他也可以站在门口,保证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偷东西的贼。
陈启当然没什么理由不同意了。
这个七爷虽然是他爷爷的亲弟弟,但是跟其他的爷爷还真不一样。
小家伙胸口拍的嘣嘣响,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跟七爷一定能想警察一样。”
小交货心里却想着他跟七爷两个人两双眼睛看不清楚所有的人,但是他的小伙伴多啊,村里的小伙伴十来个呢,全都过来看着,看谁能逃过他们的火眼晶晶。
用这些小伙伴很简单,一个人买个冰棒,或者给两颗大白兔奶糖就搞定了。
这个办法还是他从二哥那里学过来的呢。
陈启这边忙碌的不得了,每天回去睡觉的时候天都已经很晚了。
村长到他家来了两趟也没找着人。
开业前一天,陈启再一次检查了商店的各样情况,又对他们做了最后一次培训,叮嘱大家早些休息,明天要正式开业了。
他早早回家去,村长又来了。
他看到了村长,立刻笑脸相迎,说:“爷,我去你家几趟了,也没见着你,你来了刚好,集上朱老板的商店明天开业,你明天过去呗。”
“啊?我也不认识朱老板,我去什么样子?”
“嗐,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吗?羊集的村长我跟他也不熟,还得劳烦你带我去呢。”
村长见陈启要让他帮忙,当然也没有拒绝。
反正他们陈家鄞和羊集紧挨着,都是一个大队的,村长当然也都认识的。
陈家鄞的村长就带着陈启去了羊集村长家里,村长都是讲究人,见陈启亲自上门来请,那怎么能不去呢?
这是抬举他,他可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更何况派出所的所长也要来呢,他必须要去的啊。
羊集的村长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说明天一定到。
陈启跟村长在羊集村长家里小坐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村长才跟他说起了薛家的事。
“看你这么忙,我都不好意思张这个口,但是薛德仓找了我好几趟,我也是不好推辞。”
陈启说:“爷,我也不是说不给你面子,只是薛家的人太欺负人了。
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我之前已经当着民警同志说清楚了,不是他们把你给搬出来,就能完的事。”
村长打了个哈哈,说:“赔偿肯定要赔偿的。”
“必须要的,爷你想想,这事派出所查到了打薛伟的凶手,如果派出所没有查出来,薛家人能放过我吗?
他们能不跟我要赔偿吗?恐怕啃也要啃掉我一块肉吧?
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而已。
他们如果一开始没有想要讹我,我是绝对不会要这个钱的。
他们的路走到了前头,就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