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尘沐浴在祥和的财气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霍老夫人从自己的衣柜里挑了一套旗袍出来,放到桌上:“这几套是我早年收的,从来没有穿过。”
她慈爱地看着宁微尘:“这旗袍颜色鲜嫩白净,穿在我身上可能太嫩气了,但放在你身上,刚刚好。”
宁微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桌上的旗袍,一套月牙白色,绣着繁复的月牙、祥云和飞鹤纹路,很是纯净无瑕。
一套浅浅的嫩紫色,绣着颇有意趣的葡萄还有紫罗兰,高贵中不失可爱。
最后一套的烟云雾蓝,绣着远山白水,清冷又柔软。
每一套都很适合宁微尘。
她好奇道:“奶奶,你怎么会想到收这些旗袍?”
霍老夫人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来:“本来啊,是给我那苦命的小孙女的。”
“孙女?”宁微尘这才想起来,她刚搬去霍沉晏家住时,就听到他说那个粉嫩的客房是给妹妹准备的。
霍老夫人点头:“是啊,不过可惜,走丢了,一直也没找到……”
宁微尘见她脸上因为伤感,眼神都暗淡了很多,忍不住道:“奶奶,那您孙女的生辰八字有吗?或许我可以帮您找找看。”
霍老夫人眼睛一亮:“对啊!微尘!你是大能之人,能帮奶奶找到孙女吗?”
宁微尘说:“也不敢打包票,但是可以试试。”
霍老夫人连连点头,激动地看着她:“是啊!可以试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红着眼眶看着宁微尘:“微尘,你真是奶奶的小福星。你不知道奶奶找了这孩子多久。小二他也一直在意他妹妹的事情,虽然他不说,但是奶奶能感觉到。”
不过找人不急于一时。
霍老夫人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带着旗袍,拉着宁微尘下楼。
楼下客厅,造型师早已等着了。
宁微尘选了雾蓝色的那套旗袍,由着造型师给她上了个淡妆,做了一下头发,搭了一套水滴淡蓝珠宝。
好巧不巧,霍沉晏今天穿的也是蓝色系的西装。
深蓝色的西装藏在黑色里,并不显眼,只有在耀眼的灯光下才能透出丝丝不易察觉的深海蓝色,贵气又典雅。
霍老夫人满意地看着这对璧人:“今晚就要让那些老太太看看,我们小二也长大了,有媳妇儿了!”
霍沉晏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奶奶……”
他的眉眼温润干净,在老夫人面前,甚至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真是少见。
宁微尘瞧着稀奇,忍不住弯了弯唇。
霍沉晏不期然撞进她灿然澄净的眼眸里,那种熟悉的心跳加速之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连忙别开视线,假装看别的地方。
霍老夫人看着两人的小互动,忍不住偷笑。
天色渐晚。
霍池和简星河也下班回来。
霍沉晏看到两人,淡声打招呼:“大哥,大嫂。”
霍池看到他们回来,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你们要回来,昨天就让人把房间打扫出来了。”
宁微尘虽然私底下跟霍沉晏保持克制的距离,但是在明面上,她还是给霍沉晏面子的。
于是也跟着打招呼:“大哥,大嫂。”
霍池和简星河点了点头。
简星河看到宁微尘身上的旗袍时,嘴角的笑意僵住。
老夫人竟然舍得把这件旗袍给她穿?
这不是她宝贝了十几年,专门留着给生死未卜的孙女穿的吗?
简星河眼底划过一抹酸气。
之前她参加京圈贵妇的聚会,想要跟霍老夫人借这套旗袍,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还教训她,说她嫁进霍家,什么贡献都没有,倒是学了不少骄奢攀比的本事。
人比人,气死人。
这个宁微尘,当初明明因为差点儿克死了霍沉晏,被赶了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京市老宅出了事,霍沉晏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惩治了霍老爷子。
当时这个女孩就跟在霍沉晏身边了。
她当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霍老夫人都被她收买到这个地步了。
这夫妻俩都这么讨老夫人喜欢,以后还有她和霍池什么事儿?
简星河咬着牙,眼底有些失落。
宁微尘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失落和嫉妒,但没说话。
只要别人没触犯到她的利益和底线,她没兴趣去在意别人的情绪。
晚宴。
霍老夫人带着宁微尘和霍沉晏到场。
南家的晚宴是在京郊的别墅庄园举行,所有人凭着烫金请柬入场。
霍家是例外,不用查看请柬,门童和管家看到了霍老夫人的车就自动放行了。
宁微尘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蹙眉,宁裴博和温婉怎么也会过来?
宁微尘掐指一算,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宁家和南家还有这一层机缘。
但是……
这机缘是宁家偷来的。
本不该属于他家的。
宁微尘眼底划过一抹沉思,不确定要不要提醒一下南家。
算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突然,她察觉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眼神。
宁微尘猛然抬头,却只看到了别墅三楼,空荡荡的窗户。
她收回视线,微微皱眉。
“怎么了?”旁边的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宁微尘摇了摇头:“没事。”
别墅三楼。
气质温和贵气的妇人正在挑首饰,她看向窗边的人:“臻宝,怎么了?”
宁臻宝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很快摇头:“没……没怎么。”
妇人正是南家掌权人的老婆,靳茹云。
靳茹云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过来。”
宁臻宝对上女人宠溺又纵容的神色,忍不住扑进她怀里撒娇:“干妈~”
靳茹云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和煦:“说了多少次了?喊妈咪。”
宁臻宝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信手拈来地扮演着乖巧的女儿角色:“妈咪~”
靳茹云温柔地托着她的脸:“现在可以告诉妈咪怎么了吗?你的小鼻子都要皱成包子皮儿了。”
宁臻宝连忙摸了摸鼻子,见靳茹云打趣地看着自己,只好老实道:“是看到了一个从前欺负我的人,有些害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