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尹清歌刚打开医馆的门,就瞧见围在她医馆的人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看到她之后,就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朗声说道:“尹姑娘医术了得啊,那白梨郡主当真是不孕啊,不过听闻昨晚就出了事……”
后面的话,这妇人并没有说。
不过正因为这样,却激起了尹清歌极大的兴致。
“她出了什么事啊?”
人群中的另一个女子随即见缝插针。
“听闻啊,那郡主为了验证这一点,心灰意冷与人有染,失了清白。”
尹清歌皱了皱眉,这白梨莫不是傻子?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看见一个太监领着几个跟班,还有几个锦衣卫朝着她医馆方向走来了。
“尹姑娘,你这医馆什么时候开……”方才和她说话的妇人再度问道。
尹清歌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前行队伍的太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到底是去哪家宣旨啊,她不由地暗自腹诽。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由太监领着的队伍,来到她的医馆跟前,竟停了下来。
围观的百姓,也迅速也被锦衣卫勒令让开了一条道。
为首的太监拿出画像打开,和尹清歌对比了一下,就拿出圣旨打开,朗声开口。
“跪!”
尹清歌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个太监,这莫名其妙的圣旨,她不想接。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现在没有能力与一天之子抗衡。
“民女接旨!“
太监或是没想到她竟如此配合,抬起手制止了锦衣卫。
“无妨。尹清歌姑娘是个明白人。”
说完,就看着圣旨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尹离渊之女尹清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二子宋思源年已到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特将汝许配皇二子为王妃,一切礼仪……”
太监还没念完,尹清歌脸色就阴沉起来,这宋思源真是够狡诈的,斗不过她,竟然请旨赐婚。
她岂能如他的意,想到此处,她立即出声说道:“公公,请恕民女恕难从命,而且民女和丞相府已无瓜葛。”
那宣旨太监终于按捺不住,对着身后的锦衣卫招了招手。
“竟然敢公然抗旨,给杂家抓起来。”
尹清歌见势不妙,赶紧溜进屋内,快速按动屋内机关,快速关上了门,从后门跑了出去。
后面的锦衣卫穷追不舍,她灵巧的避开他们,来到祁王府门口。
可刚来到王府的院落,就看见这儿聚集了很多人。
为首的人,竟然也是一个太监。
就在此时,那宣旨太监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
皇帝要宋延祁娶那白梨为妻?
“王爷,你不能娶……”
尹清歌还没说完,她就被身后赶来的锦衣卫禁锢。她立刻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
宋延祁转着轮椅看向不远处,“怎么回事?”
太监保持着一副恭敬地状态。
“回祁王的话,尹大小姐抗旨不遵……”
宋延祁瞟了那押着尹清歌的锦衣卫,那冷厉的杀气,让他们禁不住颤了颤身子。
“放开她!”
话落,锦衣卫旋即放开女人。
“因何抗旨?”
尹清歌没了束缚,心里却想着如何摆脱这门亲事,若是真的落入这个宋思源的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于是她便将主意打到了眼前的大殿下身上。
“这还不是因为王爷你?”
宋延祁一脸震惊看着她,随后一个侍卫出现在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他怔愣片刻,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吐出了一个字。
“说!”
尹清歌顾不上许多,此事不拉上大殿下,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因二殿下请旨赐婚,不过民女心悦王爷,故而抗旨。”
宋延祁正准备说话,宋思源却在这时候拿着圣旨,领着几名锦衣卫,慢悠悠走来。
他人还没走到跟前,就事先出了声。
“皇兄,你这里好生热闹啊。”
看到一旁的女子之后,他又继续说道:“本王的未来王妃也在啊。”
尹清歌怒瞪着他,此刻恨不得活撕了他。
“民女今日前来祁王府,就是为了说此事的,民女怕是无缘成为二殿下的妻子了。”
宋思源听后,脸上依旧洋溢着得意的笑意。
“不知清歌小姐,为何不愿嫁给本王?”
尹清歌立刻走到了宋延祁的轮椅旁边,手还搭在轮椅的扶手之上。
“因为民女早就是祁王的人。”
众人难以置信地望向她,一阵惊吓。
轮椅上的男人却轻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宋思源倒是按捺不住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民女承蒙祁王所救,正所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宋延祁听后,脸上随即多了一丝玩味。
“清歌说错了,在这之前,你就注定是本王的人,不然本王怎么何必费尽心思救下你。”
尹清歌一下呆住了,果然原主和他有猫腻!
还没等她想明白,宋思源就将圣旨在掌心里敲了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清歌,这不会是你和皇兄为了不接圣旨,演的一出戏吧?”
“二殿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清歌不会,也不敢!”尹清歌没有心思多想原主和宋延祁之间的故事,眼下应付宋思源这个棘手的麻烦才是正事!
“你不敢?尹清歌,若你真的不敢欺君,就应该接下圣旨,乖乖和我成亲。”宋思源不肯放过,咄咄逼人。
他自然不喜这尹清歌,但她是相府嫡女,名正言顺娶了她,定可笼络大臣。
“看二弟的意思,是要横刀夺爱,与我争个高下了?”宋延祁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纵然他双腿残废,但是作为皇长子,大宋战功赫赫的祁王,宋思源也有几分忌惮。
他神色露出几分惧意,笑呵呵的道:“情爱之事,不比沙场打仗要靠计谋,也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已禀明父皇,请求父皇赐婚与我,所以如今不是我要与皇兄争个高下,是皇兄夺了我的新妇。”
这是摆明了绝不让步。
“既如此,那我们面见父皇,由他定夺。”宋延祁冷声道,一双眸子浸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