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科室里的人精神都不太好，黎薇顶着个黑眼圈望向李希澹：“怎么现在小学的数学题这么难啊……根本就不会做。”
李希澹也打了个哈欠：“还说呢。对了黎高工，今天有一个火调的考评表要报给总队，别忘了。”
“哦对，发到林司渺邮箱是吧。”
平时工作中黎薇倒是和林司渺之间的接触挺多的，但也基本上就是单方面发个邮件。黎薇打开要发送的文件，将所有数字都核对了一遍之后，她眉头一皱发现不太对劲：“咱们这个月只有二十起火灾？”
李希澹探出头：“怎么，黎高工这是嫌少啊？”
“那……”黎薇摩挲着下巴，“同比去年下降了百分之十，最近是火灾多发时间，不应该啊。”
说着，她将所有数据调出来准备核查一遍，而这看着看着就发现问题了：“四蛋，这个五月九号住宅火灾是你办的？”
自从黎薇来了之后，李希澹经办的火灾就少了很多，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当时这个火灾没有纠纷，损失也不大，就我做了个登记。”
黎薇看着起火原因里写着“电气线路故障”，然后盯着现场照片中冰箱上凝固的蜡油叹了口气：“这一看就是焚香导致的火灾，你怎么能写电气故障呢……”
李希澹有些吃惊，来到黎薇身边仔细盯着看：“不可能吧，我都没印象了。”
黎薇指着屏幕上的电子文书：“怎么回事儿，四蛋，这可不像你，要是个有争议的案子，你不就闯祸了么？”
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黎薇给救活了，她一把挽上了黎薇的胳膊，但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赵荣杰顶着一头乱发走了进来。
办公室里的两个女孩儿看着她，同时撇了撇嘴，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被骂成了鼻涕：“赵科长，出什么事儿了？”
赵荣杰松懈着肩膀，手里拿着一叠表格：“火调比武倒数第二之后，副支队长让我汇报这个月的火调工作情况，要查案卷，结果就发现了一个案子，明明照片上是焚香引发的火灾，结果登记表上写的是电气线路。副支觉得咱们科室人心浮躁，一会儿又他大爷的开会让我做检查。”
黎薇看了一眼李希澹，后者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科长，这事儿也别着急，可能……就是那个寸劲儿。领导们最近盯火调盯得紧，咱撑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黎薇想要开导开导赵荣杰，但后者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安慰许多：“这一阵子？现在总队还在消防站督查，后天就六月份了，半年考核开始，之后就是新闻宣传大比武，也是咱们口上的，要是还拿不上名次，那年底的考核我们就自觉退出支队算了。”
知道赵荣杰气不过，但黎薇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整个科室水逆的原因，综合科这几天格外点儿背。
晚上下了班，副支队长综合科和监督科的人都留下开会，他先点了赵荣杰的名让他做检查，而后者也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一个摘马蜂窝的警情将他从这里带走：
“副支，各位同事，关于最近……”
“各值班员请注意，一级警情，位于北环路一辆快递车发生火灾，环北消防站出动两车十四人正在赶赴现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荣杰的祈祷应验了，他看了一眼黎薇，两人和副支队长汇报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黎薇睨了他一眼：“赵科长，您是愿意查案子还是念检查。”
赵荣杰拿上车钥匙，生无可恋：“要是摘马蜂窝、抓跑到树上的小猫那还行，但这种车辆着火的还是别了吧，尤其还是快递车。”
“是啊……”黎薇长叹一声，“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