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祝夏不禁颤栗了下,手臂贴紧墙面。
他好多次都能精准找到她。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内置了追踪芯片。
“商洵说的。”他的手掌摩挲着她腰,温度灼烫得几乎烧掉那片布料。触电般密密麻麻的痒意自他手中蔓延开,梭过她全身。
祝夏伸手摁住贺连洲的手,制止他的动作,被他反手握住。
贺连洲慢慢从她脖颈里抬头,幽暗目光直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把玩着她的手,又问了一遍:“这几天怎么不理我?”
祝夏手被揉捏得酥麻,浓密睫毛颤颤簌簌的。
“你每次打电话都不正经……”
“怎样不正经?”
祝夏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垂下了眼眸。
老是说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却又见不着摸不着……还好意思问她。
耳畔陡然传来窸窣的声响。
有人过来了!
祝夏一惊,用力推开贺连洲,往旁边走拉开距离。手腕却被猛地扯了回来,他掌住她的脑袋,不由分说狠狠吻了下去。
祝夏后面所有的呼吸都被男人堵在嘴里。他手指穿进她发间扣紧后脑勺,吻得好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下去。
嘴唇相触,祝夏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推开他,而是莫名想起以前偷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杀她个措手不及。
男人手掌住祝夏后颈不过轻轻一捏,她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红唇在那一瞬间被迫启开。
贺连洲顺着唇缝钻了进去,用力吮吸纠缠,祝夏浑身一哆嗦,脱力将要滑倒在地。一只大手将她捞到怀里,伴随着低低沉沉的笑。
耳边传来来自走廊的交谈声。
“周茉好本领啊,居然能让女人无数的商先生亲自送她回来。”
“商先生上面有亲姐坐镇,根本用不着担心家族企业,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今儿个在京城陪小姑娘A,明儿个去沪城陪小姑娘B……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记得商先生成立了自己的风投公司,这么闲吗?”
“谁知道呢,也许他找了职业代理人管理。”
……
耳边的声音愈来愈小,压着她亲的男人却越来越用力,霸占她所有感官。
祝夏软在他怀里,任他侵略性十足地席卷、掠夺。
无人的转角晦暗不明,隐隐有细碎的呜咽声,贺连洲的力道实在太凶,吻得她几乎没有喘息之力。
待走廊的音响消失殆尽,祝夏咬了下他的唇,气息不稳道:“你…你不要胡来!”
贺连洲边嗅着她的气息,边哑声道:“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已经问第三遍了。
他对她似乎总是有充沛的耐心。
“你又没有正经事找我,我只接正经电话。”祝夏说。
“原来我找你,在你看来不是一件正经事。”贺连洲停顿了下,“祝夏,你是不是害怕听到我的声音?”
他的语调平静,却又意味深长。
祝夏默了一瞬,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害怕听见你的声音?”
“因为,”贺连洲粗粝的指腹触上她湿润的唇,带着滚烫温度轻揉,“你也会想我。”
祝夏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指甲掐进皮肉形成月牙痕迹,这时,手机铃音响起来电。
她看也没看,直接摁了下手机侧面的按钮。
“在没有你音讯的日子里,我一秒都没有想过你。”祝夏轻声说。
贺连洲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抚她的脸颊,低眸看她说:“没关系。”
没关系。我想你就行。
祝夏知道自己答非所问,正警惕地准备接受他的追问或怼她,没料到听到的会是这三个字。
她莹亮的眸子映着他俊朗深邃的五官,心窝子涌进一阵细密抽搐的疼痛。
果然,她就不适合见他。
祝夏深呼吸两下,心头还是沉甸甸的,她望着贺连洲漆黑瞳仁片刻,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窝说:
“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今晚跟你回家。”
贺连洲眼眸暗沉:“赌什么。”
“在这里分开,你原地等三分钟,我找个包厢藏好。你要是能找出我在哪个包厢,就算你赢。”
躲猫猫游戏,经久不衰。
贺连洲低笑一声:“行。你可不许赖账。”
“我什么时候赖过账了?”祝夏不服气。
“那年我过生日,你说要帮我实现生日愿望。”
祝夏不吭声了。
“行了。你站在这里,我先走了,三分钟后我会发信息告诉你我藏好了的。”
祝夏收回手臂,推开贺连洲,往走廊走,他果然没有跟上来。
她松了口气,脚步不停地往会所后门走。后门隐秘,是监控拍不到的死角,能神出鬼没进出会所。
以前两人打赌她鲜少赢。
胜率如此低,傻子才跟他玩游戏。
繁华都市亮起盏盏霓虹灯,皎洁明月的光辉给街道绿化带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祝夏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讯息都不打算发。
神通广大的男人很容易查到她的IP地址。
但祝夏还是有点心慌,分不清缘由,回到家应该就好了,于是她跟司机说:“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得赶紧回家。”
“好嘞!师傅开了十几年,车技是这一片区域出了名的好!”
司机启动车子,红绿灯左拐,开进种植着梧桐树的街道,祝夏看着光影如流线在车窗外划过,吁了口长气。
然而,行驶没几分钟,师傅猛踩刹车。
祝夏受惯性影响,上半身往前倾,额头磕到了前排椅背。
她摸了摸额头,“师傅怎么了?”
“有…有人拦车。”司机惊恐万状,呼吸没缓过来。
祝夏抬睫探去。
贺连洲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车前,他大手摁在车前盖上,饶有兴致地屈指敲了敲。
祝夏:“……”
哪来的男人。
“师傅,要是他问你车里有没有人,你就说没有。”祝夏借着前排坐椅挡住身躯,“他是放高利贷的,要卖我抵债。”
“啊?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不用……”祝夏连忙摆手。
司机降下车窗,冲外面吼:“你……”蓦地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瞳,司机师傅喉咙一紧。
“下车。”贺连洲目光落在黑暗的后座,声线冷淡且沉稳。
祝夏:“……”
她不动,贺连洲也不急,他摸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
寂静的夜晚,一抹猩红火星缓缓燃起,仿佛也在她心口烧破了一个洞。
瞧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能看见烟雾漫不经心地从他唇间溢出,影影绰绰的。
听到贺连洲说她对他很危险后,祝夏并不想面对他。
她叹了叹气,跟司机师傅道歉,付掉全程车费加小费,才慢腾腾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