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柱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告诉他我刚刚从殡仪馆出来,正准备下去打车呢,他兴奋地说驾照的事情搞定了,只要给小郭两张照片就行了,他现在正和小郭在玉田坝那片大空地上练车呢。
他问我要不要去,想想左右没事,我拦了部出租就赶过去了。
不得不说曹国柱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小郭说他只是上车摸了两把就掌握了要领了,我就不行,一上去就感觉到手忙脚乱,小郭一直在旁边耐心地教授着,可偏偏我就没那悟性。
“得,你啊就是个当领导的命,看来啊以后我只能给你做专职的司机了!”曹国柱的话语里带着得意的意味,小郭也笑了:“其实这也不错,一个人不是每件事情都在行的,你就别着急学了,等以后慢慢来吧,我先把小曹给教会了。”
中午我们就在玉田坝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的饭,那么的环境很差,店家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就是卫生看上去也让人觉得不舒服,原本我是说换一家的,可他们说管他的,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两杯啤酒下肚,小郭叹了口气:“二子,你知道吗?我们宋局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们知道是行尸案,也知道大抵是谁在捣鬼,可是上面不知道啊,一阵急板子打来,唉!”
他夹了一颗花生米喂到嘴里:“其实大家都很郁闷,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谁是犯罪嫌疑人,可偏偏就动不得,这案子就这样悬着,上面催得急了,总不成真对他们说这是行尸干的吧?”
小郭说的我清楚,恐怕对于这个案子,我知道的甚至比他们要多得多。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戴洪也好,白家也罢都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他们的本事都在我之上,况且现在并不是我和他们简单的斗法,其中还涉及了警方的案子,警方要的是什么,是证据!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总之,我会尽力的。”我怀疑小郭说这话是在替他们的宋大局长做试探,我只能够表明我的态度,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够替他们找到戴洪等人的犯罪证据那就得看运气了。
其实我也想早一点了结这件事情,这不仅仅是警方的运毒案,也是我和言欢与白家的一场恩怨。
有白家这样的一个仇家,我又怎么能够睡安稳觉。
言欢说过,白杨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又拒绝了戴洪他们的拉拢,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么白杨一定是会对我们下手的,戴洪也肯定不会阻拦,剪除我这个眼中钉不也正是他的希望么?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石子,踢开或是搬开只是方式的问题,他们是坚决不会容忍我断了他们财路的。
对于警方而言,这或许就只是一件案子,可是对于我而言,它甚至关乎了我和言欢的安危生死!
“二子,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郭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真心不知道,说实话,我还没有找到主动出击的点,因为他们并没有露出多少破绽,不过我这边倒是拎住了一条线索,希望能够对这个案子有所帮助吧,另外……”
我原本是希望警方能够对言欢提供保护的,可再想想,言欢自己是有本事的,相反那些警察却不然,来横的他们可能不会怕戴洪之流,可是玩阴的他们一样没辙。
我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还是耐心等着吧,再说了,他们不可能一直龟缩着不动吧?毒品他们虽然已经弄回去了,总得出手吧?缉毒那边只要把市场给盯住喽,应该能够抓到线索的。”
下午曹国柱继续练车,我却兴致缺缺了,打了个招呼我就回了住处。
言欢和白露三点多钟就回来了,她们竟然买了一大堆东西,不过言欢说都是些便宜货,女孩子就是这样的,逛街只要口袋不空,一般都不会空手而归。
“你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言欢惊讶地问我,我看了白露一眼,然后微笑着说:“我也才回来没多久,去了一趟殡仪馆,又去陪柱子练了会车。”
“都开始练车了?看来驾照的事情搞定喽?”
她也太小看堂堂深南市局的局长了,我说道:“估计柱子都已经能够开着上路了,真别说,那小子学这玩意真有些天份。”
白露说男人摸车都比女人学得快,悟性不一样。
我却苦着脸,我怎么就不觉得呢?上了车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她们把东西拿进房间放好后就出来了。
“你怎么跑殡仪馆去了?”白露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象是漫不经心地问。
我把胡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我只说胡子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白露可是白家的人,听了我说的这些,她说:“你这朋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言欢一面扎着头发一面说道:“是啊,在那种地方工作,撞邪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还说啊,今晚去他家里帮他看看风水,实在不行啊,让他们换份工作得了。”
言欢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当然知道我在刻意向白露隐瞒福伯的事情。
“欢欢,我得回去了。”白露坐了一会,然后向言欢说她准备回去了,她说她回去会好好劝劝白杨的,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很希望言欢能够成为她的嫂子,不过她尊重言欢的选择,她也知道自己那个大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言欢亲自把白露送走,十几分钟后才回来。
“我总觉得这样防着白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逛街的时候她还和我说了很多关于白杨的事情呢,感觉她对我还是很真诚的,我说,我们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言欢直人直语,我却淡淡地说:“你不觉得白露跟着我们回来很奇怪吗?”
言欢楞了一下:“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当初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白杨会是那么样的一个人呢,不是她我也不会从言家偷偷溜出来,更不会见到你,和你在一起,你啊,更应该感激她!”
言欢的话我当然明白,我该感激白露,若不是她向言欢说起了白杨的劣迹,言欢就不会离开言家,逃婚出来,也不会和我走到了一起,成为我的女朋友了。
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是被动的,就连二子问我怎么就和言欢勾搭上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忙把话题给岔开了,我向言欢提到了吴莹的驻颜术,言欢嘟起了嘴:“我就说嘛,怎么上赶着往殡仪馆跑,原来那儿有勾魂的!”
我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是去了以后才见到吴莹的,她那年纪至少也是三十五六了,我只不过是觉得她的驻颜术有些意思。”
言欢眯起了眼睛:“驻颜术其实并不难,只是法子都很邪门,不是正道所取,就我知道的几种办法,啧啧,想起都觉得恶心。”
我这才点了下头:“所以啊,我说她不正常呢。”
言欢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这个吴莹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内鬼,而她或许和戴洪之间也有关联?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吴莹是那地方的头儿,他们想要尸油直接找吴莹出面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绕那么个圈,把事情闹这么大呢?”
“胡子是个很实在的人,凡事都要究根问底,就算是吴莹亲自出马,他一样会问个清楚吴莹要那玩意的用途,吴莹的身上本来就很多的秘密,她哪里敢让胡子怀疑上她,所以干脆他们就玩了这一出。”
言欢不屑地说道:“这样的欲盖弥彰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
我摇了摇头:“你错了,如果胡子不是因为认识我,那么他们此次受了惊吓以后一定只能保持沉默,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言欢说如果吴莹真和戴洪他们有什么瓜葛,那么胡子和席美琳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言欢说得没错,吴莹出现在席美琳的办公室应该不是偶然,而且应该也不是象她自己说的那样对胡子和席美琳昨晚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殡仪馆表示关心,她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随便再对胡子和席美琳出手,因为此刻她还不会想到我已经开始怀疑上她了,假如胡子和席美琳真出了什么事,那么很可能就会让我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因为胡子他们在查殡仪馆的内鬼她应该有所耳闻,原本我们对殡仪馆就已经起了怀疑,她再有什么动作目标不可谓不大。
听我说晚上会到胡子家去看看,言欢说她也要一起去,她能够一起去当然更好了。
晚饭我们是在外面吃的,约的胡子哥夫妇,他们下班以后直接就到了我们约定的饭馆。
胡子哥的脸色恢复了不少,我向他们介绍言欢的时候只说是我的女朋友,并没有向他们提及什么言家,什么猎魂师的,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