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侯府萧恒之房里。
萧直存坐在儿子床边,看着他双目紧闭,心中悲愤不已。
旁边,大夫们聚在一起争论不休,许久也没商量出一个答案。
萧直存心中怒火升腾,却也只能生生忍住,儿子现在这副样子,还得指望这些大夫想出医治之法,现在可不能得罪他们。
“众位大夫可有诊断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几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捋着胡须,谁也没先说话,全然没了方才争论时的气焰。
看样是没有结论。
萧直存心里暗骂他们废物,面上却依旧恭敬,只是急切地追问:“到底如何各位大夫请直言,你们可是圣都医术最高明的几位了,若是你们都没有办法,那我儿可怎么办啊!”
说着执起宽大的袖口,擦了擦眼泪。
一位胡须全白的老者不忍看他如此,叹了口气,说道:“侯爷,非是我等不尽心,只是世子······”
萧直存忙问:“无妨,您老请说。”
老者斟酌片刻,“实不相瞒,依老夫方才诊脉的结果来看,世子脉象沉稳有力,节奏正常,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他为何昏迷不醒呢!”
萧直存简直气得想骂人,这群老匹夫平日里‘妙手回春’的称号都是吹出来的吗!一群人围着恒之诊了半天脉,药方都开不出来一个,现在还敢跟他说恒之并无不妥?
纯属放屁!没有不妥,好好的人能在床上昏睡到现在,人事不知?!
老者嗫嚅,脸上微露尴尬之色,“世子他,大概是,是精力损耗过多,消耗了元气,一时身体虚弱,所以才陷入了昏睡······”
萧直存脸色越来越黑,老者逐渐不再说话。
其余大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眼神交流。
要他们说啊,这趟出诊纯属是费力不讨好,这萧世子在春满楼那么大动静,外面早就人尽皆知了。
如果说早先那个传言真正亲眼见到的少,还可以说是编造的成分居多,昨天晚上的事可是有数不清的恩客亲眼看见了!
萧恒之行事隐秘,他在春满楼有专属的包间,专属的通道,平常并不会与其他人撞见,所以一直以来消息捂得很好。
但奈何他去的次数频繁,总有人能认出他,再加上前几天的丑闻也使得不少人对他更加关注,所以他一出现便被人认出来了。
据他们说啊,萧世子冲出包间的时候衣衫不整,往大堂去的路上还边走边脱衣服。
人到楼下了,衣服也脱了个精光,连亵裤都没留,那活就明晃晃地暴露在众人眼前,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虽说这是青楼,干的也是苟且的生意,凡是恩客也都是来找乐子的,行为放荡些也正常,可大家好歹还是要脸的,衣服也都是在房间里背着人脱的。
这萧世子,也放荡得太过了!
在众人还处在震惊里的功夫,萧恒之淫笑着一把扯过衣着清凉的妓子,将人狠狠按在桌上,双手抓住妓子的前襟就是猛的一拽!
“刺啦——”一声,衣料应声而碎,妓子的惊叫声响彻大堂,惊醒了一众人等。
妓子双手抱住胸前,拼命遮掩,奈何衣料碎得彻底,也只是徒劳,她只能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扯着脖子喊救命。
自己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可到底也不是那猫儿狗儿,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干这种事!
还是老鸨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支使在场的龟公上前将人拉开。
“哎呀!这是什么事啊!”
老鸨头上汗如雨下,侯府世子在她这里闹出这种事,她这个店还怎么开得下去啊!
龟公们七手八脚的上前拉人,怎知那萧世子力气实在是大,他们好几个人去拉都被他挣脱开来,反而被他一推全都摔了出去。
有的摔在桌子上,直接把木桌砸碎,盘子酒壶碎了一地,汤汤水水浇了龟公一身一头,场面别提多难堪了。
老鸨在后面‘哎呦哎呦’的直拍大腿。
这一切的一切萧恒之全都充耳不闻,他仿佛魔怔了一般。
周遭的混乱和妓子的挣扎愈加刺激了他的兽性,察觉到没人再来妨碍他,他狞笑着俯下身去。
此处声音太大,楼上包间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出了门趴在围栏上向下看,正好看见了他施暴的场景,连着楼下大堂的客人一起瞠目结舌。
老鸨喊道嗓子都哑了,“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去拿帘子把人遮上!”
龟公们捂着伤起身,合力扯下大堂里用来装饰的帘子,盖住两人,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可是那帘子下一耸一耸的动作和不绝于耳的声响,更加给在场众人发挥想象的空间。
老鸨绝望闭眼。
这一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等到声响全无,老鸨命人裹着帘子把人抬进屋里,这才发现萧恒之已经陷入昏迷。
本想让和他一起来的公子们把人送回侯府,可一找才发现人早就跑光了!
也是,谁留下谁跟着丢人。
无奈,老鸨只能让人去侯府报信。
萧直存知道此事后恨不得直接打死这个儿子,打定主意等人醒了叫他好好吃点苦头!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人都没醒,他便感觉事情不对连忙请了大夫进府,第一位大夫也同老者一样给出了精力损耗的结论,他不放心便又多请了几位。
可是几个大夫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经过一天的时间,萧直存怒气渐消,脑子也想的多了些,根据老鸨的描述儿子当时的状况明显不对劲。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虽然荒唐但思虑周全,平时都做足了完全准备,这几年来从未出过差错,怎么这段时间三番两次的闹出事来,还害的司家上门退婚······
退婚!
萧直存恍然,说来,这一切事情都是在司家回京之后才发生的!
司家回京的第一天晚上,恒之便被人赤裸着扔到大街上,随后司重明便来退婚了,而且这次的事也是在恒之在门口对司重明出言不逊之后······
“嘭!”萧直存一拳砸在墙上,他下意识想为自己的儿子找托词,司重明自然首当其冲。
何况他还自觉在司昊天面前对了脸面,心中更加怨怼。
老大夫们吓的一激灵。
萧直存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若是事情真如他想的那样,司家如此行事便是存心断了他萧家的前程!恒之明明有极好的未来,侯府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经此一事便全毁了!
一旦皇上知晓此事,定会下旨收回爵位,到那时他们父子俩就什么都没有了!
司家人好阴毒的心思!自己从未得罪过他们,何以他们要下这么重的手段!
既如此,他绝不会让此事就这么算了!
司昊天,司重明,你们等着吧!我萧直存必要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