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笙怕大哥不顾场合忍不住脾气骂人,上前几步站在最前面,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他道:“在此多谢公子好意了,便不打扰你了,公子自便。”
赶在大哥发飙之前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那王公子既是来找麻烦的,又怎么会被他一句话打发走。相反,听司重笙语气温和地跟他道谢,他反倒觉得踩中了他们的痛脚,更想乘胜追击,把从司重赢那受的侮辱还回去!
他故作大方:“帮人自然要帮到底,本公子这还有几件衣服,要不要借给你们换一下?”他特意在‘借’字上加重了音量,小心思昭然若揭。
他就是要让旁人看看,这段时间大出风头的司家都是些什么货色,连身好衣服都要别人借!
他同时也要警告司家人,对于圣都的世家来说,你们就是外来的,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殊不知他脸上此刻的得意在司重笙看来宛如智障。
偏偏那位王公子还在不停强调,让他们别跟他客气,尽管拿去穿······云云。
对于这样不知所谓的人,他也没必要再给对方留颜面。
司重笙依旧是之前的温和笑脸:“王公子的衣服还是自己拿回去吧。”
“哎,跟我客气什么······”
司二哥打断他的话:“既然王公子如此热心,那我也回报一下王公子你吧。”
王公子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司重笙故意停顿一下:“王公子瞧不起御赐之物,竟放言陛下赐下的衣料是破烂,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他同样在‘大不敬’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司重明心中偷笑,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睚眦必报啊。
王公子已经被吓呆了,眼神在三人的衣服上来来回回,脸色越来越白,慌忙否认:“我没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你还是去和陛下解释吧。”司重赢很是瞧不上这样没有胆色的人,也不想再同他多费唇舌,招呼二弟和小妹一起换个地方。
“站住!站住!”王公子拦住三人去路,“你们是故意的,故意冤枉我!你们不能走!恒之没说错,你们司家人果然都是阴险狡诈之辈!先是骗他解除了婚约,现在又来算计我!你们不能走,把话说清楚!”激动之下他的声音不小,更多人聚了过来。
萧恒之?这里还有他的事?
笑意顿消,兄妹三人对视一眼。
难不成他们萧恒之发现是他们设计他的了?
司重明走到他跟前:“王公子怕是忘了,是你先过来找麻烦的,我们不过是将实情告知你罢了,何来设计一说,这一点我相信很多人都能作证。”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都点了头,旁人问起怎么回事又小声跟发问的人解释事情原委。
王公子哑口无言。
司重明又道:“我们兄妹和王公子你并没有仇怨,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王公子因何对我兄妹不满?”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公子,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高声道:“我是为萧世子抱不平!你刚回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门退亲,害侯府沦为圣都的笑柄!亏得萧世子在我们面前还一直替司府说好话,你们却丝毫不顾及侯府的颜面!”
他觉得此刻自己有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说话也更加有底气了:“萧世子因此借酒消愁,好好的一个人就快被你们毁了!可你们呢,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作为萧世子的朋友,本公子实在为他感到不公!若不是因为你,萧世子也不会因为醉酒做出那样的事······”他惊觉说漏了嘴,心虚地不再多言。
司重明摇头,感情这就是一杆枪,萧恒之自己不能来就撺掇他来在宫宴之上给他们司家难堪。
这个王公子是想巴结侯府,才会不管不顾地对他们兄妹发难。
也太蠢了些。
她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这个王公子也就没用了。
看来萧恒之还不知道就是两个哥哥把他扔到大街上的,也是,他们动作利索料他也找不到证据。
但是他说萧恒之醉酒之后做出的事情,应该不是指他们干的那件事情,那是什么事?萧恒之这两天又出什么事了吗?
问这姓王的怕是不会说了。
司重明道:“王公子,我与萧恒之的婚约是他当着百姓的面自愿退的,且他还当场宣布与我再无关系,并不存在你说的欺骗,设计之言,此事当日在场的百姓都可为我证明。或许王公子可以再好好问问萧世子到底是为什么借酒消愁,毕竟他要愁的有可能是另一件事。”
她意有所指,人群响起几声哄笑。
兄妹三人直接无视了呆住的王公子,往别处去了。
“大哥,你一会儿去打听一下萧恒之这几天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好。“
人群之外,宋太傅目睹了全过程,“司兄,你这几个孩子不简单啊,有勇,有谋,有智,看来你以后可以享清福了。”
司老太爷被夸得于有容焉。
不一会儿司重赢便回来了,兄妹三人躲进柱子后。
司重赢夸张地道:“我躲在那群公子哥身后听到的,姓王的那两个同伴正跟其他公子哥卖弄呢,你们猜那姓箫的干什么了?”
连个弟妹并不接他的话。
他也不扫兴:“昨天,就昨天晚上,萧恒之又跑到春满楼喝花酒去了,还纠结了王公子他们几个,叫了姑娘喝了不少酒,谁知那姓萧的好像喝得神志不清了,直接跑出了包间,冲进大堂直接抓了一个姑娘当众······当众那啥!”毕竟他也还没成婚,实在说不出那么露骨,就是这样他都感觉脸皮发热。
咳了一声他接着到:“据那几人说,当时他们拼命去拉他都拉不动,姓箫的就跟疯了似的,神智全无。他们丢不起人就把他一个人扔那了,后来小厮跟他们汇报,姓箫的一直闹到大半夜才消停,被在场的恩客看了个十足十的热闹,这下子算是彻底完了。”
司重赢说得痛快,司重明却是疑惑。
她与萧恒之之间不共戴天,他越惨她越高兴。她疑惑的是大哥所描述的话,萧恒之的状态可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被下药了。
难道萧家除她之外还有仇人?若是有也不知能不能查到那人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能结盟那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