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白！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陌白掏掏耳朵，这口娴熟的国粹，果然在现场听更脏了。
“你看你一副不在乎的样，你们刑警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视规则于无物，怎么，就你们是警察，我不配？”
“哎哎哎，你骂我就骂我，怎么开上地图炮了呢。”赵陌白连忙喊停，陪着笑说，“真的不好意思嘛，昨天太晚了，你都下班了。”
管理档案处的警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既然知道我下班了，你就不能今天过来查？到底什么资料啊，这么着急？”
赵陌白打着马虎眼，无论对方怎么说，就是不提拿走了什么，也不说还。
“赵队，陈局找你。”
路过的同事招呼一声，赵陌白立刻逃也似的离开。
局长办公室里茶香四溢，陈保华嗦了几口茶水，才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赵陌白。
“赵队长啊……”
“别别别，您还是叫我小白吧。”怪吓人的。
别看赵陌白人高马大的，站在中等身材的陈保华跟前却乖顺得像个小鸡仔，尤其现在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让人不忍心苛责。
陈保华又喝了一口茶，“你看看你这两年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混不吝，你是公安局警察啊还是地痞流氓啊？一点都不像你刚来的时候，率真、上进，我直呼苍天有眼，给我送来这么一个优秀的警察——”
说跑题了，陈局咳了咳，将今天早上出现在自己桌上的牛皮纸袋往赵陌白跟前一摔：“XG-9637号卷宗，我有印象，这是你进警局之后，第一次向我提出一定要由你侦办的案子，我当时没有答应，因为，当时这个案子，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案子’。”
赵陌白沉默。
回忆起那段兵荒马乱的日子，陈保华叹了口气，“还有别的证据吗？”
赵陌白摇了摇头。
“你——”一个高昂的音调窜出来，又被陈保华压下去，他一手锤了锤桌子，一脸地怒其不争，“没有别的证据链，你就敢跟我提出要并案调查？我看你真是脑子有泡！”
“我们应该集中精力破获徐子昂的案子，你现在这不是添乱吗？”
赵陌白猛地抬头：“不是添乱，他们之间有关联！”
陈保华忍了又忍。
“我和你爹也有关联！”
不欢而散，谁也没有说服谁。
这边赵陌白刚被陈保华赶走，那边孙柔就来送资料了。
“陈局。”
陈局一看见孙柔，目光一亮：“小孙啊，你来得正好，快进来，把门关上。”
孙柔蹙眉：“怎么了？”
“你们那不省心的赵队的事儿。”
“……”
她后退一步，看了看两侧的走廊，已经没有赵陌白的身影，她利落地关上了门，“您说。”
……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出差一个星期的徐法医回来了。
赵陌白正准备出去吃口饭回来加班，思考一下怎么劝服陈保华同意把9637和徐子昂的案子合并调查，转眼就被徐朝阳拦住了去路。
“聊聊。”
赵陌白有点怕这么一本正经的徐朝阳，徐朝阳一这个表情，就代表着一个生来刻薄技能就满点的男人将要对他发动魔法攻击了。
赵陌白妄图逃避，“什么事啊？要不晚点聊。”
“不成，过来。”
空置的会议室里，徐朝阳推开窗，点了根烟。
赵陌白：“……”这事儿好像有点大。
想了很多，却原来还是合并调查的事。
“早上我才提出的，这是谁告诉你的？这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我合并在一起调查怎么了？”
“什么相似的地方？”
赵陌白逃避了徐朝阳的目光，“遗言。”
“9637号临死前的遗言，跟徐媛媛十分相似，我找到了徐媛媛生前曾经为她治疗过抑郁症的医生，交谈中发现，她跟9637号当事人临死前一段时间的精神状况也十分雷同。”
说得一本正经的，徐朝阳一个字都不信。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你总是觉得，一切悲剧都有元凶，如果没有呢？”
“什么意思？”
香烟燃至烟蒂，青烟袅袅化为虚无。
徐朝阳：“如果我告诉你，徐子昂的死，跟你现在脑海里的判断完全不同，你会相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