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仙风道骨
胸前火辣辣的痛楚让凌重华面容扭曲,没想到这妖女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凌重华心知要想胜只恐不易,他心念一转,顿时施展身法,向相反方向一阵疾奔。原来凌重华见自觉无法胜出,却也不想落入聂绫罗手中,他只得放下自尊,以绝妙身法脱逃。
聂绫罗怎么都没想到,凌重华竟会临阵脱逃,他的轻功实在高明,任凭聂绫罗使出十成功力追赶,仍无法赶上。只得看着凌重华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哼,御风行空术!这小子受了伤都还能跑这么快,果然名不虚传。”聂绫罗长叹了一声,旋即她又咧嘴笑道:“不过本姑娘看你走多远,等到你毒发之时,尝尽痛楚之后,你就会追悔莫及。”
聂绫罗顺着凌重华逃离的方向寻去,虽然失去了凌重华的踪迹,可他伤口滴下的血渍还是为聂绫罗留下了追踪的线索。
凌重华在山间一阵疾奔,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口干舌燥,面白如雪,全身的力气仿佛正不断地外泄,他脚下一软,整个人翻倒在地。凌重华望着湛蓝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忽然,他的胸腹猛然升腾起一阵剧痛,他这才想起自己体内的蛊毒还未清除。这种痛楚几乎难以用语言形容,仿佛在他的腹中有千万只蚂蚁在蚕食着的他的五脏六腑。凌重华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翻滚,额前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落下。只见他不停地滚动着身躯,哪里还顾得上危险,一个不慎他便从山坡上滚落,断枝、荆棘在他身上又割出了道道口子,其状之惨令人叹惜。
凌重华不停地向山坡下滚落,直到被一棵树根挡住这才止住了下落之势。他头昏脑涨,腹中剧痛依旧不止,只是他早已无力再做挣扎了。隐约间,他仿佛听到了一阵吟诵声传入耳际,难道是幻听?
“线作长江扇作天,靸鞋抛向海东边。蓬莱信道无多路,只在谭生拄杖前。”那吟诵声由远及近,仿佛那人就在自己的耳边吟诵。
忽然一双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在树旁。凌重华这才看清,那人竟是个道士,身着一件紫青道袍,双目精亮有神,胸前长须飘逸,自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感。
凌重华靠在树上,全身无力动弹,任由那道士替自己料理伤口。待外伤处理完后那道士自语道:“没想到他居然还中金蚕蛊之毒。”
此时的凌重华眉头紧皱,双唇早已因为疼痛而被自己咬破,唇角血渍斑斑,他终于忍受不住这穿肠剧痛,昏厥了过去。道士叹道:“能忍受这金蚕蛊之痛楚,绝非易事,年轻人,看来你也不简单呐。”
“这是哪里?”凌重华刚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四下环视,却见一个老道士正坐在一旁自顾盘膝打坐,似乎并未受周围的影响。
凌重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小腹居然不再疼痛,不觉好奇。这时只听那老道士开口说:“公子,你体内的金蚕蛊贫道已为你制住,暂不会毒发。”
凌重华忙谢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
老道士说道:“谢就不必了,贫道也没法替你清除这体内的蛊毒,只能暂时将它压制。”
凌重华忽然发现眼前这老道士并不简单,不但知道他身中金蚕蛊,而且还有办法能将他体内蛊毒压制,他心中明白看来眼前这老道士定是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了。他定了定神,问道:“道长,你怎知晚辈中了金蚕蛊毒?”
老道士淡然一笑,说道:“贫道云游四海,曾有幸见过这金蚕蛊毒,故而在为公子疗伤把脉之时发现了公子体内的金蚕蛊。”
“道长,难道这金蚕蛊毒无药可解?”凌重华道。
“公子,你可知这金蚕蛊是如何炼制而成?”凌重华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老道士说道:“金蚕蛊,乃是将天下间最毒之物放在一起,如蛇、蝎、蜈蚣、蛤蟆等毒物,任由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毒物就会全身金黄,形貌如蚕,这便是金蚕,此物吸取天下至阴至毒,下蛊之人只需取之粪便,混入饮水或食物之中,便会令人中毒。若要解毒,除非能知道下蛊者是以哪几种毒物炼成,便可配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解药。”
凌重华道:“如此说来,那晚辈只能找到下蛊之人方能解毒。”
老道士笑道:“这也未必,虽然贫道无法为你拔除体内蛊毒,但却有办法能让你不再毒发。”
凌重华喜道:“道长,究竟是何方法?”
老道士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上前道:“你照着这本书上所写去修炼,便能将你体内的蛊毒压制住,若你能好好参悟将来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凌重华接过书,只见书封上两个字赫然入目《化书》,在这两个字旁还有两个不起眼的小字‘谭峭’。凌重华看着那两个字,问道:“道长,这~~~”
老道士点头笑道:“这便是贫道的名字。”这谭峭乃化外之人,看这青城山灵气逼人,便隐居在此!
凌重华拿着书,心中有些好奇,自己与这老道士素未蒙面,为何他竟肯如此帮忙,于是问道:“道长,晚辈与您素不相识,为何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晚辈?”
谭峭轻捋长须道:“既然上天安排贫道在此遇见公子,自然有其用意,此乃天缘,贫道乃修道之人,见到公子身负重伤又岂能见死不救,或许这正是老天要贫道来搭救公子也说不定。况且贫道与公子的交谈中能感觉到公子禀性纯良,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凌重华道:“道长仁心令晚辈钦佩。”
谭峭道:“公子,你就安心在此养伤,什么需要尽管来找贫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贫道再去采些草药好为你换药。”说着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凌重华感动异常,抱拳道:“多谢道长!”
谭峭掩门而去,凌重华靠在床头,翻看着手中的《化书》。“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
而此时有一人正心急如焚,她便是聂绫罗,原本她认为只要顺着凌重华的血迹便能找到他,只要凌重华毒发他就会因为腹痛而无法赶路,她总能追到他。可是当她来到凌重华出事的那一个山坡后,她发现凌重华的血迹竟顺着山坡而下,而山坡上的杂草荆棘,有着很明显被压过的痕迹。聂绫罗知道凌重华定是在这里毒发,故而滚落山坡。她施展身法顺着山坡而下,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树根旁有凌重华衣物的碎屑,可他的人却没了踪迹,而血迹也到了这里断了行踪。
聂绫罗心中悔恨万般,这到了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她现在只担心凌重华会毒发身亡,并不是她善良,而是凌重华一旦身亡,那她就会失去寻找万世通的线索,又或者说,日后她们就少了一张要挟万世通的底牌了。
聂绫罗不甘心,她在附近四处寻找,依旧寻不见人,她不相信,一个毒发之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难道说是有人救走了他?可这方圆几里的范围她都寻了个遍,莫说是人迹,就连野兽都看不到几只,那他到底去了哪里?正在这时一阵吟诵声传入她的耳际。
“线作长江扇作天,靸鞋抛向海东边。蓬莱信道无多路,只在谭生拄杖前!”
聂绫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青道袍的长须老道士正背着一个箩筐悠然地在山间赶路。她忙上前挡住了拿老道士,问道:“老道士,有没有见过一个头顶白冠,儒衫长袍,一目双瞳的年轻公子?”
这老道士正是为凌重华采药的谭峭,他微微施礼道:“姑娘,贫道刚从山上下来并未见过你所说的这样一位公子。看姑娘如此着急,想必这公子定是姑娘的情郎吧。”
聂绫罗美目一瞪,娇斥道:“臭道士,别乱说话。”
谭峭笑道:“贫道看姑娘如此焦急,还以为这公子是姑娘的情郎了,贫道失言了,恕罪恕罪!”
“既然没见到那就算了,行了行了,你走吧。”聂绫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让谭峭离去。
谭峭冲她一礼便自顾离去,与聂绫罗擦身而过之际,他的脸上分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转瞬即逝。聂绫罗找不到凌重华,早已心浮气躁,她又岂会留意到谭峭如此细微的神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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