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幽州巨变
参加完刘表组织的年会之后,敖烈带着麾下人马迤逦向着宛城走去。在此之前,敖烈担心刘表和黄祖会为难水贼出身的麒麟营战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已经让赵云和苏飞带着八百多麒麟营战士先行返回了宛城,现在身边只有黄忠和甘宁以及二十名血杀精锐跟随。
回想起在年会上,以刘表为首的一众荆州官员,看到甘宁称自己为主公时的场景,敖烈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谁也没想到敖烈能够在十天内收服甘宁,甘宁是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锦帆贼啊!荆州的各地官员对甘宁都是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就连刘表都是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言不由衷的称赞敖烈胆略过人。
“哈哈,真他妈的解气,某在这帮鸟人手下当差时,受的窝囊气,这一下就全解气了。”显然,甘宁也是回想起了年会时的场景,语气中颇为畅快。
敖烈摇头说道:“兴霸,虽然咱们这次是痛快了一回,但是各地太守对咱们的防备之心,却变的更重了,咱们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过话说回来,大丈夫生在世间,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否则那还叫男人吗?”
甘宁大点其头,哈哈笑着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理儿,还是主公高见。”
两人有说有笑的同时,黄忠策马过来,一脸郁闷的向敖烈说道:“将军,现今甘将军之事已了,某该回长沙了。特来向将军辞行。”
原本大好的心情,被黄忠的告别破坏的消失殆尽。敖烈看向黄忠,问道:“汉升将军一定要回长沙吗?”
黄忠苦涩的说道:“某真想跟随在将军身边,和将军并肩作战。今生今世,某怕是再也见不到能和将军相提并论的英雄人物了,只是,某毕竟是长沙中郎将,终究还是要回长沙的。”
敖烈苦恼的说道:“不如,汉升暂且跟随在某身边,待某向圣上请求,将汉升调任到某麾下,如何?”
黄忠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天子诏书一来一往就要一个月之久,某若是跟随在将军身边,就是擅离职守之罪,一个月不回长沙,韩太守怕是不答应,而且这也于理不合啊。”
就在敖烈等人为难之际,一曲洪亮的长歌声传来:“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敖烈被歌声打动,他听出了高歌之人满腔壮志却无处施展的困惑,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不到三十岁,一身文士打扮的人,在山坡后缓步走了过来。
敖烈翻身下马,向来人招呼道:“先生请留步!适才听闻先生高歌,某心中颇有感触,因此不顾冒昧前来一叙。”
来人高昂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斜着眼睛问敖烈:“你是谁?”
敖烈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拱手说道:“小可之名,不足挂齿,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继续斜着眼,连正眼都不看敖烈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藏头鼠辈,也配问某家姓名!”
敖烈尴尬的搓着手,还要在说些客气话来缓和气氛,一旁的甘宁和黄忠却不干了,敖烈是他们十分敬重的人,却被来人接二连三的折辱,怎能让他俩不生气?
当下,甘宁手握双戟,黄忠倒提大刀,一起向那人走去。
那人看到甘宁和黄忠的动作,冷笑道:“怎么,言语上受了冷落,就要动武器吗?”
敖烈转头看到甘宁和黄忠拿着武器走过来,急忙喝止道:“止步!再向前一步,军法从事!”
甘宁和黄忠听到敖烈的喝止,无奈的停住了脚步,两人看向那人的四只眼睛中,喷射出无尽的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着文士怕是已经被他们杀死好几次了。
回过头来,敖烈对着文士又是一拱手,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某管束不严,让先生受惊了。”
文士忽然仰天发出一阵长笑,笑完之后,眼睛也不斜视了,脸上的冷淡也不见了,从一个盛气凌人的文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文雅的儒士。
敖烈以及甘宁和黄忠惊讶的看着文士的转变,心中都是莫名不已。
文士对着敖烈弯腰行礼,口中说道:“颍川徐庶,拜见敖骠骑。先前故意装作无礼试探将军,请将军见谅。”
“你是徐庶徐元直?”敖烈惊喜的问道。
徐庶再次行了一礼,说道:“正是。日前,孔明求某前来相助将军,某挨不过他的死缠烂打,这才来与将军相会。”
敖烈笑道:“这么说,元直本来是不想来的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试探?”
徐庶也笑着说道:“是也不是。试探之意,除了某之本心之外,也想看看孔明倍加推崇的英雄,是否为真英雄。”
敖烈的脑海中闪过诸葛亮的身影,笑吟吟的问徐庶:“孔明,最近好吗?”
徐庶见敖烈知道内情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招揽自己,而是先询问诸葛亮的日常生活,可见敖烈是个重情义的君主,心中对敖烈的肯定更加深了一层。
“他很好,某这次前来,他还让某带一句话给将军。孔明说,在他不在将军身边的日子里,希望将军一定要掌好舵,等待着他的归来。”
敖烈轻轻地点头说道:“嗯,某记住了。多谢先生告知。”和诸葛亮谈天说地抵足而眠的情景,又重新回荡在敖烈的脑海中。
思念了一会儿,敖烈猛然惊醒了过来,歉然的向徐庶说道:“某刚才走神了,冷落了先生。”
徐庶不以为意的笑道:“身为人主,对幕僚走一会儿神,又算的了什么大事。”
敖烈睁大了眼睛,惊喜的说道:“元直的意思是......”
徐庶收起了笑容,恭敬地对敖烈行礼说道:“徐庶拜见主公。”
黄忠和甘宁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他们可是万万没想到,刚才还要动手斩杀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自己的同僚了。
敖烈拉住徐庶的手,诚恳地说道:“元直你来的太及时了,现在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帮某出个主意。”说着,敖烈就把黄忠要回长沙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庶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主公,这件事情也好办,长沙太守韩玄贪财好色,主公只需用粮草钱帛打通关节即可。不过汉升将军是长沙上将,以韩玄的为人,怕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敖烈兴奋地说道:“元直真是及时雨啊,初来乍到就立下这样的大功!若是能留下汉升,别说是财物,就是用宛城来换也值!”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是感动不已,为了一个武将,情愿用一座大城来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大手笔!
当下,一行人调转马头,在襄阳城外截住了要回归长沙的韩玄,敖烈说明来意之后,韩玄阴险地张嘴要一百万大钱,经过徐庶的讨价还价,最后的价格定在了六十万。敖烈和韩玄达成协议,黄忠今后就跟随着敖烈,敖烈回到宛城后,派人给韩玄送去六十万大钱。两边皆大欢喜。
解决了黄忠的事情之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宛城。可是刚一走进宛城太守府,赵云就送过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师兄,幽州发生了叛乱,张举张纯兄弟自称天子和大将军,聚众三十万在渔阳造反了。”
敖烈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急忙问道:“某父亲如何?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云拿出荀彧写来的书信递给敖烈,一边说道:“荀先生的信中都写的明白,州牧大人率军和二张作战,互有胜负。现在幽州陷入了大乱,护乌桓校尉公孙稠、渔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重都被二张杀害了;朝廷派去的援军被二张打的全军覆没,领军的孟益将军阵亡;辽西太守公孙瓒被围困,已经岌岌可危;更可恨的是,乌桓峭王再次背信弃义,出兵五万帮助二张。”
听着赵云的叙述,又快速看了一遍荀彧写来的书信,敖烈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幽州怕是保不住了,那里可是自己的根基啊!
就在敖烈彷徨失措的时候,一个御林军打扮的军士步履蹒跚地跑进了大厅,手中还捧着天子的诏书。看到敖烈之后,这名御林军喘着粗气对敖烈说道:“骠骑将军,天子诏书在此,召将军火速率军赶赴幽州平定叛乱。”说完,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黄忠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然后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低沉地说道:“这人一路快马加鞭,心力交瘁,导致劳累过度,怕是没救了。”
敖烈握紧了双拳,重重的在桌案上砸了一拳,怒道:“张举张纯乌桓峭王,这些人是找死!把这个御林军兄弟抬下去厚葬,之后召集人马,升帐点兵!”
三刻之后,宛城的三万多士兵都聚集到了点将台前,等待着敖烈的训话。
“兄弟们,多余的话本侯也不想多说,你们都是本侯麾下的大汉精兵,如今张举张纯在渔阳造反,乌桓峭王再次背信弃义,入侵我大汉边疆,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本侯只问你们一句,我等该当何去何从?”
三万多军士齐声高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敖烈握紧了右拳,在空中狠狠一击,大声说道:“不错!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大家都擦亮你们的刀枪,我们明日就出征,誓要斩下二张和峭王的头颅!”
第二日清早,敖烈的大军迎着朝阳踏上了征程。马超和庞德带领五千骑兵为先锋;黄忠带着五千步军在后押运粮草;甘宁和苏飞带着八百麒麟营精锐以及刚刚整编的两千水军,走水路直奔辽东;敖烈带领两万大军为中军,赵云率领五百血杀营精锐随时守护在敖烈身边,同时,李严、马岱、邓芝等武将以魏延为首,徐庶、顾雍、蒋琬、董和等文官谋士以鲁肃为首,跟随着敖烈,共同镇守中军。
也幸亏敖烈先前从右北平调来夏侯兰,把光武秘宝中的东西都带回了右北平,否则还真可能会措手不及,那些精良的装备和财宝,可都是敖烈用来训练精锐士卒的必需品啊。
至于宛城府库中的财帛,敖烈只带上了大军两个月的粮饷,其余的全部封存了起来,留给下一任的南阳太守。临走时,敖烈还没忘记,派人给韩玄送去六十万大钱,当然,这笔钱是从万通商会那里拿来的,假公济私的事情,敖烈是不会做的。
可是,因为太过于牵挂幽州的战事,所以敖烈忘记了一件事情。在历史上,下一任的南阳太守,就是那个骄傲自大的袁术,如果敖烈知道是袁术要来南阳的话,肯定就不会留下那么多的钱粮了。
后来袁术在南阳用敖烈留下来的钱粮,大肆招兵买马,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一方诸侯,甚至干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立称帝,不过最后袁术依然是死在了敖烈的手中,不得不说是因果报应了,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