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安端坐在沙发上,修长指尖摩挲着腕上的佛珠,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冷笑。
瑞兴科技他自然有了解,那可是Y国最大的科技公司,几乎垄断了Y国整个市场,如果和他们展开合作,陆氏进军Y国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只是他没想到,盛子安这样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居然会和瑞兴有过接触?
还是说,其实是陆震昂去接触了,把这个功劳丢给盛子安呢?
陆廷安的视线扫过陆震昂晦暗不明的神色,轻声道:“所以呢?你打算让他去谈合作?”
陆震昂没正面回答,反而说:“陆氏既然是你在掌控,我说的话当然不会算数,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们兄弟俩自己商量一下,到底让谁去。”
他看向了门口,盛子安似乎早就恭候多时,推门而入。
他走过来坐在陆廷安身旁,姿态端正。
“大哥,我和那边的接触也不深,至于能不能合作还是得看双方的谈判。”他顿了一下,“其实这种事最好是由大哥亲自去一趟,毕竟大哥才是陆氏的负责人,瑞兴肯定会希望由负责人亲自前往。”
陆廷安眉头轻蹙,不知道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默默的点了一根烟,烟头猩红。
盛子安又再次开口:“但是这个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好,去Y国的路程遥远,大哥在家里要照顾奶奶还有大嫂她们,又要忙着陆氏的事情,恐怕脱不开身,要不然还是我去一趟吧?”
“我去。”一道重音落下,陆廷安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无论盛子安打的是什么主意,Y国的生意他都必须亲自去谈,他不相信盛子安的能力,要是得罪了那边的公司,陆氏想再往那边发展会很有阻力。
至于国内,他也有足够的办法来平衡。
盛子安在他眼里,屁都不算。
回到卧室里,陆廷安走向阳台。
祝嫣正端着一杯牛奶靠在栏杆上看星空,听到脚步声,她还没回头,整个人就被圈进温热的怀抱之中。
陆廷安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要去一趟Y国,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他以前出差是常事,可这次心里却有些放不下怀里的小姑娘。
祝嫣一个转身,和他面对面,呼吸交缠在一起。
“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知道,他肯定是担心她一个人留下来,但她是个成年人了,她不需要自己变成他的累赘。
望着怀里的人,陆廷安喉咙间压着一声叹息。
能不能把她打包带走啊。
晚上陆廷安让佣人帮忙收拾行李,自己在书房里翻看瑞兴科技的资料,祝嫣也没闲着,帮着佣人拿东西。
行李收拾好,塞了满满的一个大箱子。
陆廷安看着压在衣服上面的一个小兔子玩偶,挑了一下眉。
祝嫣红着脸解释:“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娃娃,经常抱着睡觉的,如果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抱着它,就好像抱着我一样。”
她话音一落,陆廷安的呼吸重了一分。
佣人立刻识相的退出卧室。
陆廷安一抬手,按住了祝嫣的后脑勺,亲吻下去。
——
陆廷安离开的第一天下午,祝嫣接到陈家发来的生日宴邀请函。
如今陈家在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陈晨过生日也邀请了几乎整个圈子的名流。
陆家当然也包含在内。
祝嫣不想见陈晨,但陆廷安不在,她代表的是陆家。
下班时,陆震昂还亲自叮嘱她,晚上在陈家谨言慎行,不要出任何纰漏。
祝嫣换上礼服出门时,盛子安一身灰色西装也跟出家门。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也要去?”
盛子安神色淡淡:“干爹叫我跟你一起,有个照应。”
这是怕她在宴会上出丑,得找个人盯着。
祝嫣拧了一下眉没说话,自顾自的上了车。
盛子安在陆家门口还是不敢跟她硬来,上了后面那辆车。
两人来到陈家别墅,现场早已经是灯明鼎沸,人群熙攘。
陈晨在门口亲自迎接,祝薇薇一身礼服跟在他身旁,俨然已经是女主人的姿态。
祝嫣上前把礼物递过去,表情淡然。
“陈少爷,生日快乐。”
上流社会的规则,伸手不打笑脸人,之前的事情大家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依旧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陈晨也笑着道谢,请她进了门。
现场人太多,祝嫣兴致缺缺。
她本来就只是来走个过场,也没有想和谁攀关系的想法,于是找路过的服务员拿了杯香槟捏在手里,刚抿了一口,竟然看到一抹颇为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心中一惊,陆廷安是她亲自送上飞机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子里的念头牵动了脚步,她快步跟上了那道身影。
那人腿长,几步就消失在转角。
祝嫣跟到一处偏僻的走廊里,突然心中一凛。
不对,陆廷安不会骗她,他出差是真的,刚刚的身影只是像他,但绝对不会是他!
是有人故意把她引过来的!
想到这里,祝嫣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可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两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大步朝她走来。
“你们是谁!?”
祝嫣往后退去。
两人走到她面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手臂,径直把她拖拽到一处门前。
门一开,里面一道诡异的香气袭来。
祝嫣的尖叫声还没出口,人已经被扔到地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冲去,耳畔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吓得她呆愣在原地。
这是一间卧室,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隐隐照亮床铺的轮廓,而随着祝嫣视线的清晰,她看到起伏的被褥里,正躺着一个人!
而刚刚那声呻吟,就是床上的人发出来的!
声线低沉,是个男人!
她全身汗毛倒竖,立刻明白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圈套里!
门外的人就是想趁着陆廷安不在的时候把她骗过来,然后把她丢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无论两人发没发生什么,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