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喋血的冬夜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群黑衣人的领头者。暗影马上躬身行礼,眼神中居然有一丝恐惧。血魔瞳孔微缩,知道今日是必死无疑,大笑道:“魂箭你也当了看门狗,老魔我真该好好笑话你了,你果然是又混又贱啊”。
“哼”,被血魔称为魂箭的黑衣人头领冷哼一声淡淡道:“一会抓了你的少主,折磨折磨那小女孩,看你是否还有心情笑话我。
“尔敢。”血魔怒道。
“我是不屑做的,只是我这帮手下,我就管不了了。”魂箭淡笑道。
“属下听说吴采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兄弟们早就垂涎三尺了,今晚可以好好和这清高的美人谈谈心了。”暗影走上前来淫邪的说道。
血魔突然提刀向前,刀影微微划过包围血魔的五人,围在血魔身边的五人只在瞬间四人就被削断了头颅,四人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剩下一人虽然避开了刀锋,但腹部被带走了一大块血肉,内脏白骨清晰可见,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血魔并未停步,刀锋刮向了魂箭,只见魂箭看着刀锋逼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噔的一声,魂箭用两指夹住了血魔的刀锋。
一边的暗影也是十分震惊,魂箭多久没有出手已经没人记得了,只是没想到如此的强。血魔同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魂箭还是人吗?魂箭沉气用力用两指折断了刀锋,顺手一掷,嗖的一声刀锋插进了血魔的胸膛,血魔看着深入胸口的刀锋,瞳孔渐渐的涣散。名震一时的血魔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下也许真是一大讽刺。
魂箭指了指那个断臂重伤的黑衣人对暗影淡淡道:“他已经没用了,知道规矩吧。还有你最好快点完成任务,不然下一个就是你。”刚才受伤没死的手下这么快就被放弃,就是杀人如麻的暗影也不禁有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但听到后面那句马上惊出了一声冷汗。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向魂箭禀告道:“大人,前方出现一只数百人的禁军,该如何应对。”
魂箭也是一怔,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他们单对单倒是十倍之敌也不怕,但与军阵严谨的军队硬碰硬,除非是巷战等密林等有利地形否则绝对吃大亏。
戚继光的《纪效新书》里《或问诸说篇》里明确说到:“或问曰平时官府面前所用花枪、花刀、花棍、花叉之法,可以用于敌否?予所教亦有是欤?光曰: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起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平日十分武艺,临时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日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江湖侠客武林高手上得战场,有如乌合之众,平时未受训练,不懂战阵,不受军纪约束,一哄而上一哄而散,全然不起作用,反而起到反作用,打乱己方的阵脚,扰乱军心,使本军溃散。所以历代名将都不喜欢用所谓的江湖人士武林高手,而宁可花功夫训练朴实的普通乡民。同样的道理就算血魔,魂箭这类的高手被一阵箭雨袭中绝对也被射成刺猬。
魂箭两眼微寒,向暗影低声交代了两句,并向剩下的黑衣人打出了撤退的手势,很快黑衣人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就在此时魂箭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鲜血,刚才看似轻松,其实首先是血魔被吹进房里的毒烟所伤,加上已战斗许久,尽管如此血魔临死的反击也是威力不俗,让魂箭受了伤,一个明显的刀痕在魂箭胸口显现,魂箭撒了些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脚下微点快速离开了火焰滔天的客栈。
赵谌远远看到这边火光冲天,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和吴志远仅有一面之缘,但却一见如故。朋友有难自然不可坐视不理,但赵谌并没有冲昏头脑,让薛岳带三百骑兵缓缓谨慎前进,剩下两百人准备灭火之物。
薛岳领军前进一会后,果然一轮暗器从黑暗中飞来,除了有两名士兵不幸被擦伤,剩余之暗器皆被骑兵盾牌挡住。说起来那受伤的两人倒霉,两人举的盾牌举的过高,被扎中了小腿和脚踝。
有一个领军小校道:“禀告将军,我等被袭击了,该如何应对。”
薛岳道:“还用问吗?自然是打回去了。”
得到命令之后,三百骑兵娴熟的拿出弓箭,顿时一轮箭雨射向了黑暗之处,几声闷哼响起,便没了动静。待薛岳领着部队到达箭锋出,地上只有四具被设成刺猬的尸体和数百只箭。薛岳上前用刀挑开了死尸的面纱,接着搜身并无证明身份的东西。其实这也正常,若是有东西十有八九是栽赃嫁祸。这时有人上前道:“薛大哥那两个弟兄死了,暗器上有毒。”薛岳点了点头算是应答,接着道:“把尸体埋了吧,别立碑,让别人打扰了兄弟们的亡魂。”
“是,将军。”
这批人都是西军(常年与西夏军作战的边防军)的老兵,这次调防回京没想到一路平平安安到这里却死了两个兄弟,没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却死的如此窝囊,不过作为战士来说死亡也是一种宿命。
赵谌早已通过热成像仪看到远方的敌人在准备一次偷袭式的阻击,所以让薛岳带人举着盾牌前进,这边战事一结束,马上带人从另一边赶往火场,这些战士对于救火颇为娴熟,后来赵谌才得知这些战士多年与西夏军作战,经常会发生被西夏骑兵偷袭焚烧粮仓的经历,作为精兵自然对救火十分熟练,这也间接的救了不少吴家子弟的命。
大火被渐渐扑灭,吴家子弟陆陆续续从火场里被救了出来,但受伤的吴家子弟并未疗伤休息,而是继续加入了救火的行列,这一举动也赢得了禁军将士的尊敬。大火已被扑灭,吴志远眉头紧锁的抱着死去的血魔。吴采萱本就身体弱,加上经此巨变早已身心憔悴,已经在赵谌派人送来的马车上休息了。
赵谌带着薛岳来静静的站在吴志远的不远处,吴志远叹了口气将外套披在血魔的身上,遮住了面容。几个吴家子弟上前将血魔的遗体放在了担架上,其余死亡的吴家子弟也已经被放进了袋子一并运回鏊殊堡,吴致远走了过来对着赵谌抱拳道:“多谢赵兄仗义出手,客套之言也不多说了,以后只要用得上在下,我决不推辞。”
“吴兄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再说还是我欠着你的借马之恩。”赵谌笑道。
“这马就是送与赵兄了,可别和我客气,不然就是看不起在下。”见赵谌要推辞,马上进言道。
“那在下也不矫情了,吴兄稍后可有打算,可知袭击之人是谁。”赵谌转移话题道,其实内心早已有了计较。
“相信赵兄也发现到现在还没发现官府的官差,此地与禁军驻扎之地虽然有距离,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这就说明有人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既然如此定是手握实权的人物,加上训练之死士如此精锐悍勇定然不是一般人物,我估计几大家族逃不了干系,并且还是朝中有人掌握实权,赵兄器宇不凡相信定是皇宫之人,今天帮了我,定要小心有人报复。”吴致远沉重的说道。
“吴兄不必为在下担心,倒是吴兄才该多加小心。”赵谌微笑道。
“我要是如赵兄一样乐观就好了,这次被袭击都是怪我指挥不力,以为到了京城附近就安全了,才疏于防范,惭愧之极,这次就不邀请赵兄了,来日再会。”
“来日再会。”赵谌也抱拳送别。
等目送吴致远等人走远,赵谌突然想起来要告诉吴致远早点搬离京城附近之事,‘算了,只能找机会去一趟鏊殊堡了。’赵谌暗自寻思。
“薛将军,你可知禁军的训练校场哪里最好?”
“回殿下,自然是禁军中的精锐金鳞卫的校场最好,这金鳞校场不仅刀枪剑戟齐备,并配有多名御医,修的和堡垒一般,自然是最好的。”薛岳回道。
“不知这金鳞卫是谁在统领?”赵谌问道。
“自然属于皇上亲自统领,曾有诗言,千目金鳞军列阵,铁血纵横破万人。金鳞卫虽然只有千人,但战斗力极强,抢人家的地盘自然是得罪了人家,实在得不偿失。殿下我们还是换别处吧,保定军的校场也不错值得考虑。”
“这保定校场与金鳞校场相比哪个好。”
“自然是是金鳞校场好。”薛岳肯定道。
“那么集合队伍,向金鳞校场出发。”
“遵命。”薛岳便去集合队伍。
赵谌等人离金鳞校场并不远,不到半日就到达了金鳞校场。
远远看去校场恢宏大气,墙高三丈,守城弩车尽数打开。数十名金鳞战士在校场周围巡逻,看到远方的赵谌等人马上形成战斗防守阵型,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也是百战之师。
赵谌粗略估计若要强攻拿下此堡垒最少需要多于守军五倍的精锐,可见攻守之难。
薛岳拍马向前大声道:“长孙殿下受皇命督查金鳞校场,还不速速前来迎接。”不是赵谌想摆派头,只是不亮出皇家身份估计连大门都进不去。
不多时一只五百人的队伍从校场中徐徐而出,赵谌不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