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北齐山的巅峰,俯瞰着大地,谭歌感觉自己的心胸在这一刻也变得宽阔了起来,呼出一口浊气,看完这只有在绝顶之处才能欣赏到的美景,他才迈着踉跄的步伐向着山下走着,下山的路不用走险道,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酸痛的感觉,头脑里也一阵混沌,这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连续两个时辰绷紧神经的高强度用脑,确实让他的身体吃不消。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往百药居的方向走去,百药居在北齐山的山腰,倒是没有多少的路程,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一阵山风吹来,他不由的抱紧了臂膀,刚才在山上时倒没有感觉有多冷,现在下了山,身上的汗冷却了下来,被风一吹,还真冷。
“这种磨练真是让人吃不消,不过还挺有效果。”摸着浑噩的脑袋,谭歌咧嘴笑着,经过这几天的修炼,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身体各个部位更有把控力,武臂拳的运用比之前也更加的熟练,这种进步无疑是巨大的,毕竟谭歌从小到大都在练着武臂拳,对它熟悉到不能在熟悉了,但是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是何等的艰难。
而经过这几天的修炼,谭歌能清晰的感觉到,无论是武臂拳的出力点还是打击力度,他都能近乎完美的掌控,这让他对武臂拳的认识重新上升了一个高度。
继续往山下走着,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今后的打算,如今他经脉被废,只能到天衍门求得天彩续玉膏,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手里有赛医仙的亲笔书信,天衍门曾经受恩与赛医仙,就算天彩续玉膏是他们的宗门的至宝,但赛医仙既然出口讨要了他们肯定会拿出来的。
现在只要等聂震精神恢复之后便可出发,聂畅儿被巫姑带走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祷聂畅儿身上的寒毒能早日的祛除,现在压在他心头上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竹文靛要去龙潭,竹文靛身上的火毒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如果不去龙潭的话,每天都在备受煎熬,到了后期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不是为了救谭歌,竹文靛就不会用传承的力量,也不会导致她体内的火毒反噬,她就这样一直修炼下去也许会有一天能炼化体内的传承,到时候火毒自然就解开了。
可是现在火毒的提前反噬,她也只能去龙潭那里,借助龙潭的寒气将体内的火毒逼出去,还能将她体内传承的力量尽数炼化,到时候她的修为就不单单是厉害了。
这样固然很好,可问题是竹文靛能承受的住龙潭中的寒气么?谭歌在百药居中也查到过关于龙潭的事情,龙族鲜血中本就蕴含着狂暴的火属性能量,可是历经千年天地之间的灵气温养,它的属性早就反转成了寒冰属性,火属阳,冰属阴,但它们怎么会相互转换呢?这是谭歌始终搞不明白的东西。
赛医仙这几天都在为聂震炼制治疗精神创伤的丹药,对于炼药谭歌不太熟悉,只能隐约的感觉到时常从他住的那间茅屋里传出惊人的能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赛医仙炼制好丹药后应该就要带着竹文靛去龙潭,而他也要留下来照顾聂震,毕竟谭歌放心不下聂震的伤势,不能亲眼看到聂震清醒过来,他是不会离开的。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妩媚的声音,随后他便感觉一双温热的小手在他的头上两侧的太阳穴轻按着,鼻子里又钻进那股熟悉的香味,谭歌苦笑着向前迈了一步,后面的来人他不用眼睛看都知道是竹文靛。
竹文靛对他这样好,他一时还真的有些适应不了,两人虽然在她火毒发作时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可那始终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至少谭歌认为那时的竹文靛是神志不清的。
谭歌回头看着竹文靛,笑着说道:“文靛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竹文靛看着他下意识的躲开,心中有些气愤,心中想着:那天你对我又搂又抱的,我现在只不过是看你头疼给你捏捏头你就躲开,真是不识好歹。
心中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她笑着说道:“闲来无事,到处走走而已。”
她自然不会说自己因为担心他而在一旁偷偷的看他修炼,疯老头的话说的很对,如果谭歌知道他们在一旁看他训练,心中肯定会心生懈怠,所以她才没有说实话。
“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好走的。”谭歌嘀咕一声,便没有再说话,跟着她一起往百药居的方向走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自从那天她火毒爆发之后,谭歌有意无意的躲着竹文靛,总感觉面对着她非常的尴尬,但是心中又在怀念那天怀中温柔。
这样下去可不好,总感觉这样是对不起畅儿,谭歌在心中暗暗的想着,然后身体又往旁边走了走,和她中间保持着一道距离,对于竹文靛,谭歌心中总是怀着一种异样的感情,一开始他拿她当做前辈来看,一直对她尊敬有加,可是自从那天她为了自己解开封印动用传承的力量,后来才知道她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心中对她更是感激万分。
直到前几天,为了给她解毒,将她揽入怀中,谭歌才明白自己的心中,她终究还是占有一定的地位,虽然知道这样对不起聂畅儿,可是心中总会对这个前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回到百药居,一进小院子里,就看见许久未见的赛医仙正和疯老头坐在石凳饮茶,他心中陡然一痛,侧过头看看竹文靛,此时她精致的脸上也浮现一抹苍白,紧抿着胭脂般的红唇,妖娆的身子也有些摇晃。
他们都知道,只要赛医仙从茅屋出来,那就意味着竹文靛就要离开这里赶往龙潭,去面临着生死未知的危险,或者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