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死囚跑完之后也同陈通一般,先是喝了一碗“温水”之后屁颠屁颠跑去吃肉——
杨威看着手中的食物,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响起了身死的妻儿...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矣……杨威虎目含泪,将肉汤一饮而尽,转身便走。
“将军,还有一碗……”
真的是肉啊?孟光望着手中的木碗内的肉食愣住了,错愕地偷瞥了眼不远处含笑的刘轩。
随着到达的人数越来越多,运食物的士卒身边慢慢热闹起来,传荡开来的肉香,不时士卒传来那畅快的笑语,都让那些未到的将士又急又惊。
最后一名青壮终于奋力跑完全程,来不及喘口气,猛然朝吃食之处奔去,却不料碰到一根粗木猛然往前摔倒。
“勿要惊慌,饭食充足——”刘轩微微上前将其扶起,随即见那名士卒的眼神不停的瞥那边,刘轩摇头一笑让他过去了。
此时这两千士卒心中对刘轩的那点不满和抱怨,现如今早被感激、激动之情所掩盖,许些士卒捧着装满肉汤的木碗,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些死囚,青壮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吃到肉啊。一直以来,肉食向来都是富贵人家,权贵士人所食用。
“公子,你也吃点罢……”
刘剑冷眼端着两碗肉汤走到刘轩面前。“唔!”刘轩也不拒绝,端过一碗,旋即含笑往后数名‘血卫’笑道,“你们也去罢——”
“多谢公子……”
数名血卫跟着刘轩站了一个时辰,早已饿了,闻着诱人的香味,早就饥肠饿肚了,闻言顿时跑远了。
刘轩看着那边两千新兵争先恐后的模样微微一笑,旋即一瞧旁侧的刘剑,道:“刘剑,你知道怎么才能算一名合格的士卒吗?”“不知——”刘剑倒也干脆,闻言眸子光芒一闪,冷冷应道。
刘轩闻言也未在意,和刘剑接触的久了,刘轩差不多叶明白刘剑的性格,当即自顾自道:“一名合格的士兵要有强壮的体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强胜之心...不为任何困难所阻,毕心求胜,所谓胜不骄、败不馁,令之所指,无所畏惧——”
时间流逝的很快,一个时辰眨眼便过——
两千人登时再次回到了校场,列阵眸子感激看着刘轩,刘轩见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感激么,等下本公子有你们哭的——”
接下来刘轩设定的计划乃是蹲马步。
“表现不错。”刘轩大步流星走至陈通之前灿烂一笑,拍拍肩膀说道,“放轻松点,本公子又不是魔鬼,不会害你...来,把手掌摊开!”
“呃...”陈通瞧着刘轩的笑容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冷风直窜。
刘轩微笑着将两只碗放在陈通两只虎掌上,然后接过水瓢,在火头兵提来的水桶中舀了一瓢水将两只陶碗注满。
陈通不明所以,愕然看着刘轩,接下来陈通感觉自己双掌一沉,看着碗中不停摇晃的水,陈通心头忽的传来一种不妙的感觉。
陈通兀自虎掌一握,想着控制双手的力度将其拿稳别让刘轩看贬了,倏地感觉脑袋上一沉,虎目一瞥头顶,此时头上愕然也多了一个盛满了水的木碗,在看了看刘轩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时,陈通心头欲哭无泪……为何自己要跑第一?
“照本公子如此做即可!”
刘轩淡淡对那火头兵吩咐了一句,那些火头兵得刘轩演示了一番,个个恍然大悟,于是两人一组,分数百队,照着刘轩方才的做法有模有样的如法炮制过来。
“众位……”
刘轩脸庞挂着笑容,扬声道:“可知汝等头上之物、手中之物乃何物?”
这还能不知道?不少人心头都在心中暗自嘀咕,不过见过之前面前这位小公子诡异手段,这些人俱都不敢对这“小公子”有所轻视。
“此乃是你们的晚饭……”
刘轩微笑着道出了谜底。
在那些人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轩嘴角一扬,诡笑说道:“尔等头上之碗,乃用来盛饭食之物....尔等手中陶碗一朱一黑,朱者,乃放置肉食;黑者,用来盛汤……”
“公子……”五大三粗的张烈弱弱地问了一句:“若是俺把这吃食之碗毁坏了,那俺晚上用何物进食?”
“很简单。”刘轩听起这个,脸上的笑意明显不知浓郁了多少,轻笑道:“你们训练竟连碗都可砸坏,你们扪心自问,还用吃饭吗?”
“……”
许多人听罢俱都惊得眼睛一瞪,旋即心头一股寒气直冒上天灵盖,差点砸了脑袋上的陶碗,须臾功夫,校场上的两千将士只感觉头上、手上的陶碗重了千斤?
阵阵咽唾沫的声响,有不少将士惊愕之下,一时不察脑袋上的碗噗通顿时就掉了地上粉身碎骨...
“脑袋上的碗砸坏了,晚上无有米饭,面饼……”
刘轩慢悠悠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有些已经砸碎了碗,自暴自弃的士卒一听,立刻又如方才一般蹲着,还好还好,砸的只是盛米饭的碗,若是他人皆有肉食,吾却只能在旁干瞪眼咽口水,这岂不是……
众多将士俱都是不停地咽着唾沫,感觉头顶渐渐发麻,倏地,几滴水从脸上滑了下来,心中一惊,忙是小心翼翼的站稳,一动也不敢动,眼神死瞪着头顶处那个木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刘轩却是悠哉悠哉望着那两千将士战战兢兢的模样心头好笑,但也明白这些将士的心理,毕竟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吃到如此美味的肉食,若是仅仅因为一时懈怠而食不到肉,怕是他们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嘿嘿!”望着这种景象,刘轩心中发笑,尤其是见有几名士卒竟是将米饭、肉食的碗都砸了,只余下肉汤,嘴角更是扬起一丝诡笑。
“砰……”
“砰……”
“…………”
校场中不时传来陶碗摔碎的声音。直看得刘轩其后的血卫眼皮直跳,还有糜竺派来的一个小吏双眸充血,心头更是惨然,心头大骂刘轩败家,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油贵,这这这,都是钱啊……
不过那些士卒大多摔碎的只是盛米饭的碗,为了能再吃到中午吃到的肉食,他们将全身注意力集中在双手上。
不过这样一来,手上的饭碗虽然是保住了。但是他们的马步姿势却是渐渐的慢慢变了型。
刘轩眸子微微一眯,当即冷笑着提着柳枝走了过去,当先对最前的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几人抽了几下,“抬头,挺胸,收腹!”
随即神色冷峻地看着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
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等人一愣之下立刻醒悟。暗暗把持住手中的碗。刘轩又是在他们背上抽了两下,看着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姿势摆平后,才微笑着走向他处。
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虽被刘轩抽打了三下。
但心头却不怨恨刘轩,他们自己心头也明白,公子其实已经留情了,若是老子监督,老子定要待那些兔崽子们还反应未过就猛然抽他们三下,看他们还能不能把持住……
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心中哼哼想道。
“众位……”
见校场的两千将士见自己走到哪,俱都神情紧张,全身绷紧,都变的神经兮兮的,刘轩略微一皱眉,旋即轻笑着说道,“诸位你等可相信,若是按着你们如此心态,如此做法,明日此时...尔等米饭照样如现在一般无二……”
刘轩一语说得全场将士心头愕然,不明所以望着刘轩,不知其意。
“诸位,本公子给你们说一词:平常心!”刘轩穿行于两千将士身侧,边走边轻声说来:“何谓之平常心?或许大家对于很是困惑罢?”
目光环顾四周,见到那些将士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刘轩嘴角一扬,“古书有云,人生中最难的事情莫过于‘放得下’...放下之者乃是甚么?其实放不下的不过是执念而已,仅仅是执念。”
“如尔等此时心忧晚上有无饭食,尔等心中越是在意则越意出错,尔等为何要纠结于此呢。何不以一颗平常心对待?即尔等今日摔了所有陶碗。那又如何?今日暂且吸取教训,明日再来过即可,一顿肉食,仅仅一顿肉食,何以如斯?”
“莫要认为本公子是在故意刁难诸位……”刘轩淡淡地一笑,嘴角微微一扬一丝诡笑:“本公子虽年幼,但却那么的无聊和你们开这种玩笑——”
“本公子只想告诉你们诸位,诸位日后随本公子左右,难免要上战场,诸位且谨记,战场之上靠的不仅仅只是凶狠,勇猛,即便在精锐,在经历过无数血战的百战精锐,临战的一刻难免不会有心惧之时……”
“若是不可将心态摆正,那么那战或许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战了……再者...若是日后尔等上了战场,面对着生与死之抉择,便好好思量一下本公子今日之言。或许对你们会有所帮助……”
校场的一众人等闻言心头一震,旋即细细回想刘轩的话语,蓦然似有启发,均是暗道竟真如公子所言,目光再回顾刘轩,望着刘轩笑意俨然的脸庞,眼神无比复杂...面前这位身份尊崇的“公子”难道真的只有十岁??
说了许久,刘轩只感觉口干舌燥,眸子一转,猛然回身对两千将士轻笑道,“今日的训练便到这里罢……恩,本公子似乎没听到摔碗之声了...不错不错。”
刘轩大笑数声旋即大步走向大帐,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略微调趣说着,“哦,方才本公子忘记说了,今日训练乃是初试,正规训练乃从明日按着方才的规则训练尔等...”
“也就是说,今日众伙俱都有肉饭可食……”
“被公子摆了一道啊……”与其他人一样,许久之后,陈通,孟光,司马笃,封平,张烈,杨威闻言猛然瞪大虎目傻傻的看着刘轩轻笑着走远,心中百感交集。
“吾曾告之公子如此古怪式的训练,要防范引起哗变……今日观来,公子之手段比某高之多矣……”
营帐之处的邓芝看着那些校场中那些失足不曾被减肉少食而面露欢喜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声。
“伯,伯苗兄长,公...公子手..手段好...厉害,呢。”
邓芝旁侧突然闪过一个少年,眸子光芒连闪,轻声说来,不过却有点结巴。
“哦?”邓芝眸子亮光一闪,目光平淡看着邓艾,笑道:“士载,公子手段那里高超厉害了?”
“先以‘利’诱之,再以‘利’喝之,其后再以‘利’抚之——”邓艾眸子异彩连连,此时说来却是不曾结巴了:“先以威震慑立其威,再以怀柔手段抚其心,难道,公子手段难道不厉害吗?”
“呵呵...士载,公子说了,过段日子送你去见徐庶军师收你为弟子,士载,去了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让人看扁了咱们邓村之人——”
“恩。”邓艾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艾定不会让老太爷和母亲失望——”
邓芝看着邓艾神色坚定的模样,心头首次泛起一丝波澜:“或许,如公子所言,自己面前这个稚嫩的孩子,今后或有一日当真会成为栋梁之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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