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
这座雄伟、巍峨的关隘,乃是洛阳的东边最大的屏障。
说句不客气的话,虎牢关就像一扇大门,破了,那么仅凭洛阳一座孤城就根本无法抵挡敌人那钢铁洪水般的进攻。
唔?此刻官道上~传来一阵阵哗啦啦响动。
“陛下,咱们到了。咱们到了!”长长的官道上,忽然飘起老长的尘灰,一群魏国军卒围住的中央,一匹白马驮着一个身着黑色帝服的青年悠悠而行,看那匹白马口鼻之间喷出的浓郁白气,就知道这匹白马已然到了极限!
嗯?虎牢关到了?白马上的曹睿也是精神一震,随后忙惊喜道:“快,快——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进关内,休整片刻之后,再作打算!”
忽然,曹睿似想起什么,那憔悴,惊悚的脸庞闪过一丝戾气:“与几个心腹去北疆找王濬,就说朕是叫他掌握军权保护朕的,不是让他吃干饭不动,还有,多派点细探去后方打探一下夏侯叔父的情况,另外刘轩那边也不能放过!”
“是,陛下。”旁边一人正是洛阳守将,诸葛诞,胡奋,二人眸子光芒闪烁,忙应声而下,随后都是喘着粗气传令三军提力往虎牢关而去,他们却疏不知,他们已然半脚踏进了阎王殿。
虎牢关,那一杆杆大旗飞扬,魏字赫然在上。
曹睿看着那一个个狰狞的大字,心头也是略松了不少。对左右吩咐道:“走吧,一起进关!”
虎牢关上,正有一行人看着不远处曹睿一行人神色轻松的往关内而来。
其中一人忽然轻笑:“吾将军,还不招待一下咱们的明陛下?”
“嘿……军师所言甚是,是得好好照顾一下,不然怎对得起咱们这些日子所受的憋屈?”话说的风轻云淡,却其中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说后,那魁梧的身躯骤然离去,其后也随之闪退几名将校。
被称军师的人物,不是他人,正是法正,法孝直!法正此刻静静观看着关外的一举一动,望着那毫无准备,全然将虎牢关当做了天堂的魏军之将校们,法正嘴角一掀,冷酷而无情。
“喂,关下的哪路兵马、?”
恩,这声音咋这么陌生。陪伴在曹睿身旁的诸葛绪忽然眉头微蹙,一双锐利的鹰眸扫视关上周边的状况。
“唔,诸葛爱卿,怎么了?有何不对?”忽然,曹睿看着诸葛绪,说道。
乍听曹睿之语,诸葛绪忙收敛心思,笑道:“陛下,无事,末将在思量一事罢了!”
“哦?”曹睿眸子一眯,略微看了看诸葛绪,这才其后一笑:“不管何事,进关再说?”
“呃……”诸葛绪心头陡然一个疙瘩,听曹睿这语气,与之前可是大不相同啊。
卸磨杀驴?倏然间,诸葛绪心头一寒,随后诸葛绪勉强笑道:“陛下先请!”
曹睿目不斜视,轻哼着策马往关内而去,对曹睿来说,现在的魏国的状况,他在明白不过,这种“行为”,可不是诸葛绪一人才有。
树倒猕猴散吗?曹睿心头泛起一阵痛苦、绝望!
不过曹睿到底是一国之君,心虽有苦涩,却面容平静如若一汪深潭,古波不惊。!
缓缓走入了关内,刚刚不久踏入这长长的甬道,忽然一股森寒的气息直让曹睿心头发憷。
“嘶嘶鸣——”
忽然,曹睿胯下那匹纯白的骏马陡然躁动不安,连连打着喷嚏,吐着浓郁的白息,这都让曹睿感到不安,按理说——进入了虎牢关,自己应该“暂时”安全了才是,为何会,?倏然间,曹睿猛然想到了个可能,那双眸子透着一股惊悚。
而此刻,一旁的诸葛绪已然紧急开口嚷道:“快,退出关内。快——关内有诈!”
“嘿嘿,想走就走?”吾彦走出,一双虎目森冷泛寒望着惊恐的魏军诸人,宽大的右手一摆,喝道:“关门。”
“刺啦啦——”
那庄严,沉重的匣门,缓缓合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却是深深刺透了那些魏军将校们的心,更是如一把剑刃,插入了曹睿胸膛。
曹睿惨笑:“既已至此,某想问一句,尔早已夺取了虎牢关?”
“哼,阶下之囚。你有资格知道?”
吾彦冷哼,曹睿听了脸颊顿时通红,如若猴屁股一般,这时,法正悠悠走下来,笑道:“明皇帝息怒,吾彦刚烈,还望恕罪。”
“吾等才来不过数天,嗯,不过专门是为了明皇帝您而来。”
“呵呵——”曹睿怔了一会儿,忽而大笑:“能劳天下闻名的法孝直亲自前来,寡人也算是有幸。”
“你法孝直为我说这么多,不可能单纯为和我聊天罢?”
法正微微一笑:“陛下聪敏过人,如若不是吾皇,陛下当仁不差于其祖父,大有一番作为,可惜,可叹!”
“陛下,请移步太守府,吾等在详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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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此刻却是一派静默。
“你说什么?陛下要拟旨要降罪家父?夺去兵权?”
“咳,霸公子,小人也是从虎牢关的将军那里听来。”一名着夏侯氏的服饰的家仆低声道。
夏侯霸虎目圆睁,一身杀气毕露:“放他娘的狗屁,如若不是吾父,不是我夏侯家族,他曹睿还能当他那潇洒皇帝?”
说着,夏侯霸猛然侧身朝主座的夏侯渊怒声道:“父亲,与其那狗屁昏君要降罪我们,还不如我们就地自立,大不了咱们就做个洛阳王就是了。我们他娘自己当家做主,为何要看他曹家人眼色!!!”
“阿霸。”夏侯渊忽然缓缓站起,看着夏侯霸,轻声道:“你大哥,二哥,都战死沙场!”
“现在夏侯家,就剩你老大了,可你这脾性,哎。还不改改,就算为父自立当了洛阳王,为父百年之后,你能守住否。”夏侯渊轻声叹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夏侯渊走到窗格前,忽然摆手。
夏侯霸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退了下去,大厅忽然平静了下来,夏侯渊却是道:“出来吧。”
“下官王镜拜见王爷。”一人慢悠悠走出,对夏侯渊呈九十度大礼相拜!
夏侯渊冷冷望着王镜,冷笑:“你怎知我会成你大汉王爷?如若我说不呢。?”
“噢、。王爷当真要落个惨落下场?”王镜轻笑,“王爷你可要想好了呀,是辉煌一世,还是全族因此而灭?”
语气轻然,却满怀着威胁。
“你在威胁我?”夏侯渊眸子一眯,一股气势砰然而生。“你就不怕我联合马超将你大汉灭了?”王镜一笑:“镜确实在威胁夏侯将军。”
“然你夏侯将军所说,镜却不信,那平阳谷一战,夏侯将军与我军联合大败马超,马超虽领残部往北逃窜,问,马超还有此能力试鼎天下否?”
“又试问,你夏侯将军能否在马超支援你之前,抵挡我大汉百万雄师否?”
王镜豁然一笑:“夏侯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如此说吧,洛阳,虎牢关等悉数在我大汉掌控之中,吾皇也正领大军朝此而来,夏侯将军,给你最后一句忠告,降我大汉,不亏!”
说罢,摇头往外而去,临至门外,王镜忽然道:“夏侯将军,别忘了,吾皇还有十几天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