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懒懒道:“‘今时王谢堂前燕’,没听过啊?我们两家从我爷爷那辈儿就在来往了。”
戚淮州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怎么不跟王家亲上加亲?”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初姒以为戚淮州口中的亲上加亲,是指让谢意欢跟王家人在一起,忍不住转回头,嘲讽一句:“这不是考虑先来后到嘛,给你机会先选择。”
你先选要哪个人当你的未婚妻,剩下那个再给王家呗。
呵呵。
戚淮州一顿,两三秒就跟上她的思路,淡淡道:“我不是早就选了你吗?”
初姒呼吸一滞,这男人不会说情话,可偶尔来一两句乍一听深情款款的,就很容易蛊惑到人心。
她快速转开头:“你不说,我还以为你选的是谢意欢呢。”
什么出差回不来了没办法参加生日宴,感情是不陪她参加生日宴,但要陪谢意欢参加生日宴啊。
他今晚来这一出,让她成了所有来赴宴的人的笑柄,初姒想起来就气,看见他就烦,快步要走,戚淮州手长,一伸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回一拽。
初姒穿着高跟鞋,脚下不稳,肩膀撞在他胸膛,他敛下眼皮:“要我说几次?我跟谢意欢没什么。”
初姒扭了扭手腕,没挣开,她很不喜欢受制于人,低斥一声:“放开!”
她本来就是很出彩的长相,更不要说今晚还仔仔细细打扮了,这会儿张牙舞爪,从扬起的眉梢,到挺翘的鼻梁,再到涂了枫叶色口红的嘴唇,无一不夺目。
食也,性也,戚淮州声音低了两分:“等会儿跟我一起回琼楼。”
初姒皱眉:“有事?”
“有事。”
“有事就在这儿说。”
戚淮州嘴角轻弯:“要在这儿?”
他生性清冷,虽然不是面瘫,但也很少有表情,突然这样笑,初姒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行?”
“也行。”戚淮州往旁边的假山一瞥,突然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进去。
初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加没有准备,只觉得眼前景物一掠而过,回神就被戚淮州抵在嶙峋的石壁上。
裸露在外的肌肤碰到冰冷的石头,初姒全身鸡皮疙瘩都炸起来,心底一慌,男人已经携着炙热的气息压下来,直接吻上她的唇。
“你干什么!”初姒毛骨悚然!
戚淮州声音略哑:“你不是说这里也可以?”
!!
狗屁可以!
初姒哪能想到这个狗男人一言不合就想上她啊!
这里虽然远离宴会厅,位置比较偏,不太可能有人来,但说到底是在室外,几乎没有遮掩,初姒再肆意妄为,也没这个胆量在这里和他……
“不要!”初姒推着他的胸膛,抓乱了他的衬衫,戚淮州攥住她两只手,从喉咙里滚出她的名字:“初姒。”
初姒,初姒,这个名字被很多人喊过,初姒从小到大听了几万次,但没有一个人能喊出戚淮州现在的味道。
低低的,轻轻的,哑哑的,进入耳螺便直达心尖,初姒整个人都是一颤,下意识抬起头,隔着眼镜片对上戚淮州犹如沼泽那般令人不受控制沉没的眸。
戚淮州戴眼镜的时候,要比平时少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多几分克制禁欲的斯文,这点斯文,便很容易让那些心有歹念的人,生出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十九层的欲望。
初姒就被他这一眼乱了章法。
她想起来,其实他们的婚约,她一开始是不太愿意的,本来闹着要解除,直到她毕业回国,他们在某家宴会上无意间撞上,她看中他的色相,他们才开始交往。
交往没多久,就在一次气氛极好的情景下,顺理成章有了第一次。
她爱他撕下表面后的野,他爱她骨子里透出的傲,他们都在床上认识了对方的另一面,很对胃口的另一面,所以那之后,他们就都默认了这桩婚事。
初姒觉得,过了今晚,他的另一面又增加了,这男人……野过头了!
手臂搁在石壁上,额头抵着,她咬牙骂人:“你有把我当成未婚妻吗?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戚淮州喉结滚了滚,初姒圆润的肩膀上扫了闪粉,在明亮处不明显,在暗处就像披了一条星河,她脖颈绷得紧紧的,留给了他一个线条极好的后背。
“我是很馋你。”
?他还敢承认?
初姒想转身给他一巴掌,结果扬起的手被他桎梏住按回假山石壁上。
他掌心很暖,触及她冰凉的皮肤,瞬间引起了她一阵颤栗,初姒还听到宴会厅传出的钢琴声,醒过神来紧声道:“戚淮州你别乱来!他们随时可能会过来!”
“没关系。”戚淮州声音沙哑。
什么没关系?她可没有被人看现场的爱好!
初姒当场挣扎起来,但男人的力量大,她的肌肤与凹凸不平的假山石摩擦,但更要命还是随时可能被看到的羞耻和恐惧感。
戚淮州竟还在她耳边说:“腿抬起来一点。”
初姒就感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与此同时她听到一阵笑声,有几个年轻男女说笑着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其中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假山有山茶花,我说怎么这么香,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们要是过来就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荒唐,初姒从来没这么惊慌过,猝不及防一下绞紧,戚淮州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性感又撩人。
初姒急促的喘息推开他:“你出去!”
戚淮州反而将她压得更紧,一向斯文端方的戚家大少爷,此刻透出一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疯批气质:“不出。”
混蛋,他们已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