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拾够呛的刘大川不耐的从地上坐起来,身上滚满了尘土,他先是抬眼望了望气鼓鼓的悠意,啪,一巴掌掌在了悠意的脸上:“小赤佬子,竟然管起老子来啦?”
被一个巴掌挥了一个趔趄,可是悠意还是倔强的站在男人的面前,她一定要知道,继父是从哪里拿的钱!
女孩倔强喷火的美眸直直的盯着男人,终于,男人受不了的挥挥手:“快去做饭,我饿了!”最后还丢给她一个纸袋,“里面是几套衣服与化妆品,你好好的打扮打扮,反正也不是什么处女了,学也就不要上了,打扮漂亮一点,给老子上夜总会上班去!”
童悠意冷冷的望着面前利欲熏心的继父,大喊了一声,将纸袋丢在地上,“我是不会放弃学业的,也不会去什么夜总会!”
“你……”刘大川气的脸色涨青,抬起手来,一巴掌刚要再次挥过去,但是望着女孩倔强喷火的双眸,犹犹豫豫的放了下来:“我不打你,将你打坏了,谁给我赚钱?快去做饭吧,老子玩了两天一夜的麻将真的累了!”
悠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身淘米,做饭,将一人份的蛋炒饭放在饭盒里(给弟弟的),上面再放上一层方便袋包的白饭(自己的),然后收拾了衣服,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出了房门。
“喂,老子的饭呢?”刘大川气呼呼的追出来。
悠意也没有回头,只是飞也似的跑了。
第二天,是新的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也是缴纳学费的一天!悠意将干净整洁的校服取出来,缓缓的摊在病床上压平,一边压着,一边兴奋的与童浩聊天:“浩浩,今天我一天不在医院,你一定要自己照顾自己哦,午饭我已经拜托了隔壁床的阿姨,你一定要听阿姨的话!傍晚一放学我就赶紧回来,你不要着急,也不要想我!”
“知道啦姐姐,这些话你从昨天就开始说啦!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啦,姐姐今天去学了什么,一定要回来教教我哦!”童浩眨眨大眼睛,羡慕的望着悠意穿上美丽的校服。
“我知道啦,放心好了!”悠意兴奋的眯起眼,取了一块巴掌大的镜片不断的在身上照来照去。学校里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校服,可是悠意喜欢,蓝色的外套,白色的毛背心,蓝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公主,一个幸福的公主!
将擦洗干净的皮鞋放在包中,还要给同学带去,虽然脚上的运动鞋与裙子有些不搭,可是悠意已经很满足。
圣荷大学虽然是一所普通大学,但是也是一所与国中联合办学的大学,缔造了不少高考神话。
童悠意是三班的班长,也是年纪第一名,老师的宠儿,同学羡慕的对象。
背着书包进入那所熟悉的校门,悠意幸福的笑弯了眼睛,不断的有同学与她打招呼,她也是兴奋的回应。进了校门,她就完全忘记了校外发生的一切,在这儿,她是童悠意,年级第一的童悠意!
虽然是在同一个大院中,但是大学部要比初中部远上许多,有许多昔日的同学已经骑着脚踏车在院中乱窜。
转过一排排教学楼,望见了那大红纸贴的收费处,女孩晴朗的小脸一下子晴转阴,脑袋也为难的耷拉了下来。
“悠意!”身后好友兼死党陈孜然唤她。孜然今年十七岁,是圣荷的校花!
悠意从臆想中回神,不自然的笑笑,直觉的将胸前的袋子给她:“孜然,这是你的鞋子,谢谢你!”
“不要啦,送给你啦,你看,我爸爸最近赚了一笔钱,给我买了小牛皮皮靴!”
悠意一怔,低眸,果然看到孜然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长筒靴,衬着女孩的双腿格外的笔直,修长。
这座大学的孩子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这双靴子虽然是小名牌,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名牌!虽然靴子过了春节之后会削价促销,但是一双这样的靴子对悠意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悠意羡慕的笑笑,将纸袋又重新抱回了怀中。突然,她的身后猛然传来一阵骚动,对面的孜然也惊讶的长大了眼睛。
“快看,快看,是法拉利ScuderiaSpider16M,哇塞,我们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贵的法拉利出现呢?”
悠意不解的回眸,身后,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在人群中穿梭,平稳且速度感十足,引起了人们的阵阵尖叫。车的主人则戴着酷酷的墨镜,单手支在车上,一手把着方向盘,漠然的望着这一切。
悠意猛然觉得男子很眼熟!
车子在告示栏前停了下来,男子下车,修长健美的身材,性感魅惑的红唇,还有那微蜷的栗色发丝——悠意当场怔住,那场并不遥远的噩梦穿越了时空血淋淋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孜然是超级车迷,价值五百万以上的法拉利她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生活中看到,她情不自禁的欢呼了一声,拉住悠意的小手就要去看,但是悠意却转身,直直的想要逃!
那个男人化作灰她都会认识,曾经少女的心懵懂,可是一夜之间,却被击的粉碎。
“孜然,我还要去缴费……我就不去了!”她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孜然,急急的向教导处走去,束的高高的马尾惊慌不安的在后脑勺上轻轻的摆动。
“喂!缴费你急什么!还有帅哥哎!”孜然大声的喊她,悠意的步子却越来越急。
教导处,是她以往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但是今天,她觉得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找到这儿来,也许并不是来找她的,毕竟她与他之间,所有的一切已经用钱做了个了断,她不介意他会怎么想,她只知道,她需要钱,现在只有钱才能救弟弟的性命,同样只有钱,才能——让她继续上学!
她在门前踌躇了许久,颤巍巍的敲响了房门,很快,房门就被一位慈祥的老伯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