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说:“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骂我?”
安陵香“呸”了一口,溅了一些口水飞沫在墨楒白的脸上,她情绪激动,嘴唇都在抖,艰难地说:“周可馨把你们的床照发给我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无辜!你真让我恶心,滚蛋!”
墨楒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脱口而出的话却成了:“那有什么里不起,你有艳照,我有床照,我们扯平了。”
安陵香使劲挣扎都抽不出自己的手来,她凝聚了力量,对着墨楒白的胸口,狠狠地一头撞了上去,撞得他的胸腔发出了一声空响,疼得他半晌没缓过劲来。
她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放,用力推了他一把,说:“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还带着周可馨的香水味,我都快吐了!
您老快别恶心我了,聂荣给我拍照片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不管我是要给他做模特,还是要跟他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一万遍了,我除了做过聂荣的模特儿以外,和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不就是看我初夜没有流血就觉得我和聂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吗?你的思想那么龌龊就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想的一样,简直太自以为是了。
说真的,我一直都没理解到,为什么你非要往自己的头上戴绿帽子?明明我清清白白地嫁给你,哪怕是有人故意想要扰乱我们的婚礼,我本是问心无愧,你却一点都不相信我,非要在蜜月旅行的时候给我难堪。
我想着就算那是五年前的旧事,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在婚礼上丢了面子,错还是在我这边,所以这么久以来百事我都都顺着你,以你为天,以你为地,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最大,你的父母其次,最后才是我。
我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不管你和你的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都不计较,还努力做得更好,结果呢,你跑去跟周可馨滚床单。
如果说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唤不回你,也挽不住你的话,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何必让她来告诉我呢?你连正面跟我说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不是非要赖在你身边不可的,你稍微等一等就不会有‘婚内出轨’这样的黑历史了。爸爸的身体都已经成这样了,我都不知道哪天他会眼睛一闭就解脱了。等送走了爸爸以后,我可以跟你离婚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会纠缠你的,你放心好了。”
这不是墨楒白想要听到的话,他激动地抓住了安陵香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抓着,双目泛红,恶狠狠地说:“你在咒我爸?”
安陵香想解释,他已经接着说:“之前你盼着我妈早死,现在又咒我爸闭眼,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本来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姑娘,没想到她的话会被解读成这样,她和徐佳美之间确实总像是隔着什么一样,亲近不了,但她绝对无诅咒中她。
至于墨少君,安陵香最牵挂的人就是他,是他给了她生命中的温暖,让她继续走下去,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她是真的把墨少君当成亲生父亲一样地伺候着,墨楒白却说她有心诅咒爸爸。
安陵香被冤枉得没了脾气,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然后叹息了一声,整理好表情,说:“随你怎么说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墨楒白望着安陵香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说:“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付出努力?我一心想给自己戴绿帽子?聂荣抱着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好了推卸责任的说辞对不对?”
安陵香闻言,咧嘴笑了一瞬,说:“聂荣要去非洲了,临行前以还照片底片为由,要求见面。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抱我,可能是后悔当自己年劈腿,又玩脱了,失去了我,虽然我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他说可能以后就留在非洲不回来了,我以为成年男女之间一个道别的拥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根本就没有想得太多,现在你提起来是什么意思?觉得聂荣抱了我一下,你就要去睡个女人来报复我?
你的报复手段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
聂荣去了非洲?
如果他能早点问安陵香,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妄加揣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可怕局面了?
他放开她的手臂,颓然地说:“我没有收到你的信息。”
安陵香抓起自己的手机,打开聊天记录,说:“来,睁大你眼睛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哦,这里还有你俩的精彩合照!”
墨楒白的手机记录被人删除了,这些消息他都没看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删的,他的手机是指纹解锁,周可馨趁他睡着的时候进行操作完全可行。
那样的照片他都不想多看一眼,抓着安陵香的手就把照片删了。
安陵香将手机抢过来,见聊天记录里的照片被删掉了,无所谓地说:“我备份了好多张在各个网盘上,你删了聊天记录也没用。”
墨楒白的表情绝望,无力地说:“留着干嘛?”
安陵香梗着脖子说:“你婚内出轨,等我们离婚的时候,我会以此为证据,要求分得更多财产的!”
墨楒白“呵”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走到半道上的时候,他突然回身,很认真地说:“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要把两个老人扯进来,尤其是爸爸。”
安陵香浑身都在颤抖,刚才神经绷得太紧,讲话也全凭心中的一股气,现在一旦放松下来就站不住了,她坐在梳妆椅上的时候都还在抖,从始至终,墨楒白就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不服软,也不求她原谅。
他不爱她了,不在意她的愤怒或是悲伤。
正在她陷入哀愁之中眼泪又要落下来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杂乱的声响,她越过屋内的碎片残渣,来到走廊里往下一看,是墨少君突然发病了,他正用力地抱着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