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 诉实情真相大白
此时,夕阳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光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芦苇荡暗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什么,”一名汉子见王欣目中无人,随夺过村民手中的木棍,一个箭步冲来,喊叫一声;“如此嚣张,欺我无人,待我来教训教训。识趣的话,赶快闪开,”举起木棍直冲过来。
王欣随用大刀档起,二人对打起来,一冲一挡,一来一往……
再说特派员刘甄在路旁看管女子,哪儿看得住。
歹徒毕竟是六个人,怎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己抢到的人,被他人夺去。一名汉子见刘甄一人照看,随灵机一动,在人群中抢过一把竹扫帚。那扫帚不知用了多少年,每根竹笷子已经磨得又尖又锋利。
举起扫帚对着特派员的面部胡乱的扎去。
“乖乖,”特派员刘甄见几十根竹签子戳来,心想,这么一扎,自己的脸就成了蜂窝煤,即使好了,那些坑也难以填平,岂不落个大麻子。面部是人美丽漂亮的特征,怎能容忍随意毁容,何况最爱美的女人呢!她不得不丢下女子,来对付那又尖又锋利的扫帚。
这时,她一边躲闪,一边暗暗观看周围;战场上的人越聚越多,那抢人的汉子、王欣、自己,统统被围到中间。
村民们自觉地敲起了锣鼓,并在一旁呐喊助威。远处看来;喊叫声,厮杀声和着锣鼓的击打声混杂在一起,好像正在进行比武大表演。那周围,因搏斗厮杀和村民们的踩踏压倒了大片芦苇。随又看了看天色,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黑影越来越深了。自己是来找地方住宿的,怎能在此乱战,随喊叫一声;“别打了!”
“怎么回事?”通讯员王欣见特派员喊叫,关心的问:“那被夺下的女子呢……”
“女子……”特派员刘甄被弄糊涂了,突然想起;自己是帮助他们救人的,这些村民怎么回事?抢回的女子竟然不管不问,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站在周围看笑话,望着我们与六名汉子轮番厮杀,即使打累了也不来帮忙,随不耐烦的讲;“谁知女子哪儿去了……”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黑胡须老者,向特派员刘甄和通讯员王欣双手抱拳施一礼,讲;“二位好汉住手吧!天色已经黑了,放他们去吧!”
“放他们走……”特派员刘甄心里明白了,可能女子已经救回家了,随向王欣讲:“我们住手,放他们走,”
“快滚!”通讯员王欣骂了一句,随把大刀插进后背。
六名汉子见二人放行,一名汉子喊叫一声,“走!”一个个慌慌张张逃去。
二人望着那些汉子狼狈逃去的背影,心里暗自高兴,总算做了件好事,王欣问;“我们哪儿去?”
“随老夫进村!”老者满面笑容很有礼貌的下了邀请函,“为了感谢好汉的慷慨帮忙,酒宴已经备齐,特邀请两位英雄豪杰赴宴,”
“赴宴……”特派员刘甄心想,自己正为住宿发愁呢,随客气的回话讲:“区区小事不必客气,”
“哎,”老者摇了摇头,笑着讲;“怎么小事,这是大事,”
特派员刘甄一边走一边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强抢民女?”
这时,村民们喊叫起来,“快走啊!回家喝酒去了”一个个高兴的四散而去。
老者并没回答刘甄的问话,催促着;“二位好汉饿了吧,到了宴席边吃边回答,”
这时,夜色象湖岸边野猫一样悄悄地从西边树梢上滑下来,把所有的声音一起装进芦苇丛里,芦苇荡便打起鼾声。
特派员刘甄和王欣随着人群来到村庄,抬头看;这个村庄不小,坐落在湖岸边,夜晚,多情的皎月潜入湖心,调皮的众星在湖里挤眉弄眼。
她们二人来到一座院子停下来,大门两旁摆着色彩鲜艳的花蓝,好像绽开在湖面上的朵朵鲜花。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酒菜已经摆起。王欣悄悄地向特派员讲;“莫非他们正在操办喜事?”
“请二位好汉上坐,”黑胡须老者是这家主人,他满面笑容介绍讲:“不是办喜事,是嫁姑娘,”
“嫁姑娘……”刘甄和王欣坐下问:“不是村庄遭土匪抢劫吗?再说,嫁姑娘都是在上午……”
“二位好汉请!”黑胡须老者端起酒杯相让,与刘甄和王欣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讲:“什么遭土匪抢劫,他们是‘抢亲’,也是农村嫁娶的一种娱乐活动,”
“抢亲……”王欣感到惭愧,本想学习特派员的勇敢,自己奋力救女子战土匪,谁知,是他们自家人,岂不成了帮倒忙。
“抢亲,是我们这一带风俗,”黑胡须老者继续介绍;“男方在娶亲当日午饭后,早早套上迎娶马车,来到女方村头敲锣打鼓等待,不到傍晚不能进村。还要挑选六到八名壮汉做伴郎,他们化妆成土匪,悄悄地潜入女方的家。见到化妆好的新娘子,背起就跑。
这时,女方家人发现自己闺女被人抢去,立即出门敲锣打鼓大声喊叫;“抢人啦,快抓土匪啊……”
全村人听到锣鼓声和喊叫声,立即拿起叉把、扫帚、扬场锨,前去追赶,还要一边追一边喊;“快截住,土匪抢人啦,快来抓土匪啊……”
“原来如此,”特派员刘甄心想,怪不得看到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原来是娶亲接新娘子的,她感到惭愧,立即抱拳道歉,“我们当成真的土匪抢人了,所以进行拦截,破坏了娶亲,”
“你们拦截的好,”黑胡须老者竟然伸出拇指夸奖起来,“再没有老夫嫁姑娘这么隆重了,你们为女儿娘家添了光彩。说实话;我们正为此事发愁呢,你想,土匪抢本村女子,难道就不管不问?所以,女方娘家也需要几位青年半路拦截(北方叫拦轿),否则男方人看不起,说女方娘家混得不怎么样。”
“不错,”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夸奖讲:“这种娱乐不错,男方娶亲热热闹闹,大办宴席,闹洞房。女方嫁姑娘冷冷清清,找几个青年热闹热闹更有意思,”
“是啊!”黑胡须老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讲;“哪儿来的青年,我们村三十岁以下的男青年,都被保安团抓去当了壮丁,即使没有抓去的,也不敢在家,到处都在拉队伍。”
“拉队伍……”特派员刘甄最为敏感,心里揣摩开了,“难道男方就不害怕吗?”
“他们……”黑胡须老者捋了捋胡子,骄傲的讲;“他们是女婿手下人,女婿也是四十多人的头领,你们别怀疑是土匪啊,他是专打土豪与保安团对着干。
“那你女儿就是压寨夫人了,”特派员刘甄心想,难道是党组织在此拉队伍?不会,现在国家混乱,民不聊生,怎会在此大张旗鼓的抢亲。
“是啊!”黑胡须老者点了点头讲:“要不,怎会派出六位身强力壮的汉子,大张旗鼓的抢亲,他们一个个都有功夫,只是没有动真格的罢了,”
“嗷,”王欣心想,怪不得呢,他们只是表演给村民们看,“那装得也太像了,你女儿哭得十分伤心,大喜的日子为什么哭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黑胡须老者闻听女儿哭得伤心,心中暗喜,满意地讲:“哭,是哭财呢,女儿出嫁哭得越痛越好,那是为娘家人添财增光,不哭反而不好。”
“唉,”王欣叹了一口气,讲;“我听到呼喊声还以为真的土匪抢人呢,所以,一怒之下冲了上去,不问子丑寅卯,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刀截了下来,”
“截得好!”黑胡须老者再次伸出拇指夸奖,“二位好汉突然袭击,为女儿娘家人增了光,让男方看看;娘家人不是好惹的,这样,女婿才不敢欺负女儿。”
“这么说;我们还截对了……”
“截对了,”这时,刘甄身旁坐着一位老人插话讲:“打得越狠越好,最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狼狈不堪,一个个夹着尾巴逃跑,我们村里人才高兴呢,”
“哎,”黑胡须老者立即打断了老人的话,“二位表现够厉害了,那六名汉子只有招架之气,哪有还手之力。放心,女婿是爱惜人才的,说不定明天早早就会赶来,一定邀请你们入伙,”
“入伙……”特派员刘甄闻听入伙,心中害怕,我们是奉组织之命前往园林城执行任务的,怎能半路入伙,随讲:“我们到园林城有要事,不能入伙,”
这时,一位村民前来打招呼,“我们回去了,”
“吃好没有,”黑胡须老者立即站起身来,他要送送那些客人,离开了座位。
“恐怕由不得你们了,”坐在刘甄身旁的那位老人偷偷地告诉她;“表面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一股土匪,他女儿也是被强逼的。我儿子原是跟着他干的,被县政府抓去了,到处张贴布告,说我的儿子是土匪,后来县政府开大会,把抓到土匪统统杀了。我老头子从此成了土匪的亲属。他们见我儿子被杀,感到对不起,才把我当成亲人接来,”
“原来如此!”王欣闻听所言心中害怕,悄悄地向刘甄讲:“此处不能久留,我们连夜逃跑吧,”
“能走脱吗?”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一定要沉着,不能再有盲目举动了,即讲;“这黑洞半夜的往哪儿逃?看看情况吧,不行明天早晨再说。”
“这一夜太长了,不知要出什么情况呢……”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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