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呼…是你逼我的…”
阴森诡异的大堂中,突然传来一道如野兽般凶戾的咆哮。
只见此时,金啸脸庞上似是带着一抹痛苦之色,一双眼眸中的血红渐渐掩盖了理智。
“给我死!!!”
一股令人心悸的神魂波动瞬间自其眼中散出,还不等秦言反应过来,便朝着他识海中疯狂掠来。
看着眼前那一瞬间陷入呆滞的少年,金啸脸庞上顿时扬起一抹狰狞笑意。
只是就在他抬脚走到秦言身前时,却是有些呆滞地看到,少年嘴角,似是突然扬起一抹笑意。
“你这鬼符,似乎不怎么样啊。”
“什么!给我死!”
“死!”
“死!”
一道道神魂波动在大堂中疯狂肆虐,只是不论金啸如何催动识海中那鬼符的威势,似乎都很难对秦言造成哪怕一丝的伤害。
而此时,随着那一道道神魂之力汇入后者识海,那一枚金色莲子上,却是悄然亮起一道金芒。
“死…”
金啸略有些沙哑的嘶吼声渐渐虚弱,旋即他整个人竟是如同久旱的老树般干枯了下去。
甚至全身的肌肉都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皲裂,到最后竟直接瘫软成了一地烂泥。
只是他还未死,秦言能够感觉到眼前这滩烂肉里传来的一丝微弱波动,眼眸当即一凝。
他倒也没想到,这鬼符会如此霸道,待耗光了人识海中的魂力后,竟将他们的血肉一同吞噬。
“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然,对于金啸的下场,他自然也不会有半分同情,这位金狼帮主这些年在望月峰中的作为,足够他死一万次。
只是直到此时,金啸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在他眼中玄妙诡异的神魂攻势,放在眼前少年身上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抬脚轻轻将那一双怨毒的眼眸生生踩碎,秦言手持轻剑,从金啸身上挑起一只储物袋,方才转身走向了那早已死透的白衣青年。
对于他的来历,秦言本能地感觉到一丝阴谋味道,虽然说那鬼符中蕴含的魂力,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手,总归是个危险。
秦言俯身,同样从那青年怀里掏出一只储物袋,旋即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其打开,却见其中除了一些常见的疗伤丹药,竟只剩下百枚灵石。
“看来这青年背后之人倒是谨慎的很啊。”
眼下情形,足够秦言联想到许多事情,只是唯一令他感觉不安的是,这画符之人究竟会不会透过金啸的神魂,看到自己的模样。
倒不是秦言怕了他,只是秦战与苏朝辞还在濋阳城里,他日一旦他离开濋阳,两人难免不会遭人报复。
“不行,一定得将此人找出来。”
“秦言,其实你想找他,倒也简单。”
而就在秦言暗暗沉吟之际,九霄的声音却是从黑戒中传了出来。
“嗯?如何找?”
闻言,秦言眼眸一凝,眉宇间顿时带了一抹好奇之色。
“你身上还有一枚鬼符吧?你只要施展魂力,引动那符中的威势,多少就能看到那画符之人的一些消息。毕竟这鬼符也是他以本身神魂刻画的。”
九霄不屑一笑,相比于秦言,他的见识自然要多出许多。
而像鬼符这等雕虫小技,他平日虽不曾看在眼里,但只要打眼一看,便能猜到其中门道。
“哦?对啊,只要是他神魂刻画,其中定有他的一些记忆片段,我来试他一试。”
秦言冷笑一声,当即从怀里掏出那枚自黑龙寨中寻到的金色血符,眼眸中陡然亮起一丝金芒。
“不过,你能看到他,不见得他看不到你,秦言,你可要想清楚。”
“嗯?”
秦言手掌一颤,眉宇间顿时扬起一抹迟疑,只是末了,却是轻叹了口气,双眼中金芒乍盛。
他实在不放心将秦战与苏朝辞的性命放在他人手中,既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虽然秦言方才迈入凝玄境界,但有九心莲炼制的升灵丹,只要他融合了望月峰中的那一道天地灵火,这濋阳地界,就断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嗡。”
伴随着一阵嗡鸣声响彻,秦言识海中,一道阴森黑气瞬间迷散而开。
有造化青莲在此,这等阴邪之力自然没有半处遁形之地,只见一道金光亮起,那黑气瞬间开始溃散消失。
只是就在最后一丝黑气消失的刹那,秦言分明是看到,一柄金剑从天而降。
而在那剑后,一道身穿白袍的白发老者负手而立,一身升元波动,滚滚涌荡。
“这是…怎么会…”
看到这一幕,秦言眼眸顿时一凝,他虽没有看到那老者的面容,但从他身上的气势以及身前金剑虚影来看,定是濋阳三大宗门之首,浣剑宗的强者无疑了。
原本在秦言想来,能够炼制如此邪符的,多半是阴傀宗的强者,可眼下…
“浣剑宗么?整个濋阳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宗之主,而他们的修为,定在升元之上,看这老者身上的气势,难道是…浣剑宗主不成?”
一念至此,秦言心底顿时涌出一丝寒意。
濋阳地界无人不知,浣剑宗乃正道宗门之首,其门主上官鸿,更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道长者,为人善朴,平生最痛恨的,便是邪魔外道。
所以这些年,浣剑宗与阴傀宗的关系也是势同水火,若不是中间有个万毒门虎视眈眈,恐怕两宗早已斗得个鱼死网破。
可是…那堂堂正道翘首,怎会是炼制鬼符之人?
只是一想到不论是那金啸还是白衣青年,都对背后之人忌讳莫深,秦言心底的疑惑,倒也释然了许多。
这世间之人,只知佛为普渡,魔为毁灭。
却不知,大道有云,花开两面,佛魔一念。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绝望到极致,自会衍生希望。
万物如此,人亦如此。
只是令秦言稍稍感到有些疑惑的是,那浣剑宗主上官鸿已是濋阳第一人,而他此举又在贪图什么?
与此同时,天行山中,一道白袍白发却面遮鬼面的身影脚步突然一颤,眼眸中陡然涌出一抹凶戾。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