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好拉着萧清溪在公司门口站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听见姐弟俩争吵了起来。
她猫着听了一会儿,然后才挽着萧清溪的胳膊,满意离开:“回旋镖就是得扎自己身上才会知道痛。”
那两人生气,她可高兴了。
“以前我看凌老师,亦师亦友,对她敬爱有加。又觉得她属美强惨命格的,弟弟除了添乱一无用处,全家指着她一个人吸血。我侠气顿生,一心只想成为能让她依靠的人,这样她就有分忧解愁的朋友和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转脸看着萧清溪说:“武毅说的没有错,被辜负的都是深情的人。”
友情也是情,她就是这么真性情,还心软。
今天来这一趟,什么“红娘”,都是借口,不过是来给凌老师最后一次机会,看她是否会拿出诚意挽留自己。
然而时至今日,凌白露还是想不花一分钱就把事情解决了。
机会时雨好给过了,是他们不要,现在无能狂怒又有什么用?
萧清溪恍然大悟道:“这才是你今天带我来的真正目的……”
他就知道,她还是那个工作高于一切的女人,带着他也只是来处理工作问题。
时雨好摇了摇手指说:“NO,NO,NO!我带你来,当然是为了帅瞎众人。”
本以为她在说笑,结果她超认真地说:“我男朋友帅成这样,就算离职了,我也要让同事们都知道,我有多快活~”
萧清溪有点无法直视“快活”两个字,但,这应该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他无意纠正。
有件事他想说:“关于‘一见钟情’的事……”
“我说着玩儿的!”时雨好忙不迭地自己动手修台阶,顺着就往下走,“秀恩爱嘛,就是要夸大其词,强调宿命感的,用巧合来突出‘缘分’二字……”
萧清溪是想问:“如果当时你看得见,会对我一见钟情吗?”
“那是当然的。”时雨好想也不想地说,“我要是看得见,从机场到酒店的车上我已经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打听完你的一切,甚至会想办法坐在你的腿上……”
萧清溪无法想象:“你能编出个什么理由坐我腿上?”
“打听完以后就知道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不直接坐你腿上还要等什么?”
条件如此充分,不冲的是傻瓜!
她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萧清溪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如此说来,还好当时她看不清,两人才得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否则,那天晚上的电影他可能都看不到,会被她直接骗去酒店吧。
不愧是肉食系的,直接又狂野。
……
萧清溪把时雨好送回家,她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晚上的飞机。
这个短假来之不易,是沙老师牺牲自己给她顶班顶出来的。
这次回剧组以后,拍摄顺利的话,杀青之前她都不会有假期。
“明明放了三天假,却比我在剧组的时候还要累。”时雨好躺在床上,像猫一样尽量拉长身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拍着床说:“小清溪,来陪朕困觉!”
萧清溪过去躺在她身侧,两人心里皆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有秘密瞒着彼此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果真无事一身轻。
想到晚些时候又要分开,时雨好十分感慨:“人这一生,就是不断地遇见和说再见的过程啊。”
她撒娇道:“可我不想和你说再见。”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再见。”萧清溪握着她的手说,“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定去接你。我们是再也不用说再见的关系,因为再见是必然的。”
时雨好想了想,深以为然,相爱的人不用说再见。
“相爱”这两个字出现脑海里的时候,她心中就升腾起了一团火苗,那火扩散至四肢百骸,大有要燃烧身边一切的架势,包括他。
“还有时间,我们……”她言尽于此,翻身趴在他身上。
萧清溪刚要抱住她,手机响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传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不要管了。
但是有个东西在身上响,很容易分神。
他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准备调成静音,结果来电显示是萧绮文,那是他的妈妈。
他把手机屏幕给时雨好看,说:“我妈。”
时雨好说:“接啊,肯定是有事才会打给你。”
萧清溪见她说是这么说,人却没有从他身上下去。
这个姿势不能接妈妈的电话,他起身,还不忘对她说:“不要乱来哦。”
万一接电话的时候,她乱摸他,导致他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很难解释了。
时雨好喜欢逗他玩,但是分得清场合,她乖乖地坐远了一些。
“妈。”萧清溪接通电话,就听见妈妈着急地说,“我来琼城忘记跟你说了,现在已经快到了,你下班以后有时间到车站接我吗?没有时间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去你的宿舍。”
“有时间,我可以去接你。”萧清溪猜不到妈妈突然跑来是为什么事,旁敲侧击地问,“你今天要来的话,直接把银行卡给我带来不就好了,何必还发快递?”
“你让我快递给你,我当天就发了。”萧绮文做事效率可高了,“当时也没想要来,今天闲来无事,临时起意来看看你。”
“那我现在去车站接你,见面再说。”
萧清溪电话一挂就开始整理衣服,时雨好主动问:“要我陪你去吗?”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得都愣住了。
“呃……”时雨好看他都无语了,顿觉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忙说,“我嘴快,没过脑子,你不用管我。”
“你想见我妈?”萧清溪激动地坐在她身边,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愿意见她?”
“刚好她来了,刚好我在。”时雨好想得很简单,“这么巧就一起吃个饭嘛。”
萧清溪觉得她真的很不可思议,别人见家长都会紧张、害怕、需要做心理建设,她说得那样轻巧,就像来的是自家的熟人一样,自然地说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