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宅内风云 025 拉仇树敌
“鲁掌柜说让我自己在庄里挑个精明的,小的想让小狗子跟着。”见沉欢他们似乎不认识,赶紧补充,“就是去年西姑娘去庄子玩被毒蛇咬到,帮姑娘吸毒的那个孩子,他今年13岁了,人很机灵,也是个孤儿。”
沉欢哇了一声,“他叫小狗子啊,我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秦钰道,“母亲已经赏他2两银子。那孩子的确很机灵,要不是当时他反应快一锄头斩断那条蛇,还不知会有什么可怕后果。”
“他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让他进来给各位主子磕个头?”
“磕什么头,我们要谢他才对。浅玉,赶紧让小狗子进来。”沉欢叫着。
浅玉轻柔的哎了一声,转身掀了帘子,“小狗子,赶紧进来。”
小狗子几乎是蹦进来的,一进来就单膝跪下,脆生生的叫着,“小狗子叩见三位主子。”
沉欢伸手拉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要动不动就跪。”
见沉欢那么看重他,小狗子激动得猛点头,站起来,冲着他们又是一鞠躬。
“哎,我说小狗子,你是我救命恩人,你要再行礼,我也就要冲你行礼了。”沉欢撅着嘴。
小狗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红着脸嘿嘿一笑,“四姑娘要折煞小的了。”
“小狗子,你可愿意去绸铺啊?”秦钰见他机灵,也是很喜欢。
小狗子脑袋顿时如鸡跺米,“愿意愿意愿意,太愿意了。”
“那就好,你跟着正宇好好学。”
“恩恩,放心,大少爷。”
沉欢笑着说,“既然正经做伙计了,哥哥给小狗子取个大名吧。”
秦钰想了想,“如今正值春季,就叫春雷吧。”
“哇,我叫春雷了,好响亮的名字,谢谢大少爷。”春雷噗通一声跪下,郑重磕了一头。
沉欢笑眯眯的扯他,“又来了,再叩头扣银子。”
春雷搔着脑袋,“能到绸铺去,小的不要月钱都行。”
“胡说啦,不要月钱你吃什么喝什么?至少二百钱一个月。”
春雷听见沉欢的话,瞪大眼睛。
沉欢歪着脑袋看秦钰,“哥哥你不是说周哥哥做绸铺管事给五百文一个月,他的跟班伙计给二百,对吧?”
秦钰嘴巴张了张,他说了吗?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不知道?
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随即豪迈的拍了拍周正宇的肩膀,“是,如果做好了,年底我给大红包。”
周正宇和春雷顿时眼睛亮了,这比他们在农庄里干活一个月要多一倍的钱。
沉欢扬了扬眉,哥哥不错,挺会顺着杆子爬的嘛,年底红包都出来了。
“哥哥。”一声怯怯的脆生在门口。
沉欢赶紧跑到门口,拉着有些羞涩的周紫菱,“快进来。”
周正宇见到妹妹,眼圈红了红,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紫菱要好好服侍姑娘们,莫淘气。”
秦婉柔声道,“紫菱以后跟着小安多跑跑外面,自然能和哥哥多见面。”
周正宇闻言大喜,“谢谢大姑娘。”
沉欢看着周正宇的眼神,知道紫菱在他心里的地位。
抓住人心,就要抓住他的需求,这点她很清楚。
“烟翠,我有一块翠色的菊花缎子和淡黄色细棉布取来,给紫菱做件新褙子和新襦裙。在秦府人靠衣装,我们可不能给秦府的人比下去。”
紫菱捧着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缎子和柔软的棉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圈红红的,激动得都快哭了。
周正宇满心的感激,忽然拉着紫菱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头。
这次沉欢没有拉起他们,她要用的人,总是需要懂得规矩心服口服才好。
再说这边钱陇媳妇接到云裳送来的东西有些莫名其妙,问云裳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说大少爷和四姑娘外出回来带来的,说她应该能明白。
钱陇回房吃晚饭,瞧着自家女人对着两块布发呆,凑了过去,“怎么了?”
他媳妇皱着眉头说,“布料肯定有问题,但是,长房这些孩子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布料有问题?”钱陇奇怪的问。
他媳妇指了指白色的一块,“这块是我们府里常用的纯棉布,春季刚过,马上要准备夏天的新薄被子了,所以,我定了三十匹薄棉布准备给各房主子做被里子用。”
钱陇拎起发黄的那块看了看,“这布一看就知道是用霉烂的棉线织的。”
“对啊,如果说布料铺换了料子,那么差的料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啊。”
“那就明天等布料进来再说,你验货时仔细些,别被次布藏在好布里面就行了。”钱陇伸了伸懒腰,“这几天太累了,祭奠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正好三爷回来了,老爷这几天都不愿意出府,整天和三爷聊着大事,我就能轻松两天了。”
他媳妇将布收好,温柔地说,“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好好的休息下。”
钱陇颔首,“好。”
钱陇媳妇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脚,脸上带了些不快,“你说气人不气人,吕道家的今天居然拿了件破衣服跑到衣坊去指手画脚的,说我选的面料不好,给夫人做的里衣一洗就烂。那件衣服明白就是撕烂的,哪里是洗烂的。”
钱陇冷笑,“吕道以为有夫人撑腰,就能在秦府横行霸道,总有一天栽跟头的。”
他媳妇不忿地道,“我一直都负责燕夫人的衣裙钗环,现在做管事娘子也快十年了,好料差料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欺负人都欺负到明面上了!”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夫人想让她顶替你,也得看老爷的脸色不是?我娘在世时老爷当她亲娘一样对待,我跟着老爷几十年了,吕道算老几啊,一个穷亲戚。”钱陇哼了一声,“好了,别为这种小人烦心,快去,我累死了。”
钱陇媳妇这才神色缓和些。
过了两日。
鲁掌柜就带着周正宇和春雷到了绸铺,他依沉欢的方法把两个伙计吓得够呛,一股脑儿将秦中矩要求他们买卖不计帐,然后五五分钱的事抖露出来。伙计也是狡猾的,为了分赃均匀,自己私下里记了一笔账,正好将这两年里私分的钱一条条的记得非常清楚。细细一算,两年里被贪污的竟然有几百两之多。
秦钰抱着账本重重的放在秦功勋面前,“老爷,母亲的绸铺这两年没有交给我们就罢了,但铺里的收入也该算公中的。他这样不仅不将老爷放在眼里,也叫做私吞公产!”
秦功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账本,瞪着秦中矩,“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