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忆案发当晚
“褚太医,你来了。”青桑未等他行礼便免了。
褚连瑜来到‘床’前,开‘门’见山对青桑说道:“公主若还想保着这胎,就请卧‘床’养胎,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否则,微臣也是回天乏术。”
青桑见褚连瑜一脸的严肃,说出此话时没有半点的回旋,知他不是危言耸听之人,心中便不由得紧张害怕起来。
“这么严重?”青桑问。
褚连瑜点点头,放缓了语速,尽可能的平静道:“公主需静养,按时服用微臣所开的‘药’物,也许还有机会。若公主再不当心,再有‘波’动,那后果……”褚连瑜闻得那日青桑在枷洛王府的遭遇,见她受了鞭伤,心中懊恼不已,若再保不住青桑肚里的孩儿,那他真是要自责良久了。从小在宫中长大的褚连瑜,也是见多了这宫中的风‘浪’,这场风‘波’之后,在北戎最受宠的枷洛竟然倒台了,可见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惨烈。
青桑听了褚连瑜的话,拼命地点头,小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肚子。
“一切全凭太医做主,宝翎定会遵循。”虽说这卧‘床’养胎非闷死青桑不可,但孩子的‘性’命可比什么都重要。
褚连瑜这才松了口气,支使草香去煎了‘药’来。
“褚太医,可曾瞧了昨日带回来的‘女’子?”青桑想到青璧被火茸踢了一脚,伤得不轻,不由的担心。
“您是说青璧姑娘?”褚连瑜问。
“正是,不知她怎样了?”青桑心急,问道。
“那姑娘也是可怜,浑身是伤,不过都不重,只需喝些‘药’,抹些‘药’膏,休息几日就好。”褚连瑜道。
“她一定受了很多苦,枷洛那人哪是那么好相处的。”青桑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褚连瑜看了看她,低声说道:“此话微臣本不该说,只是事关公主的‘性’命……”
青桑泪眼‘蒙’‘蒙’地抬起了头。
褚连瑜低下头说:“您现在的身份是公主,她是蒲家二小姐……”
青桑顿时懂了,褚连瑜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也就知道青璧是她的二姐,他担心青桑会忍不住与青璧相认,铸成大错。
“多谢褚太医提点。”青桑道。
“微臣多言了。”褚连瑜颔首道。
青桑摇摇头,说道:“褚太医离乡背井,远离妻儿,与我到这荒凉之地,劳心劳力,终日照顾众人,还要思前顾后,为大家做打算,您的话怎会是多言呢?我和驸马都应谢谢太医。”
褚连瑜羞愧难当,自是一阵谦虚。
两人寒暄了会,草香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服‘侍’青桑喝下。
褚连瑜告退要走,青桑却说想去见见青璧。
“公主又不记得微臣说过的话了吗?这几日公主必须卧‘床’静养。”褚连瑜道。见青桑也是思姐心切,又放软了声音说道:“公主只需养好身子,待明日青璧姑娘身体好些了,微臣请她来见您。您现在去也是说不上话的,微臣给她扶了静心安神的‘药’,她要睡上好些时候。”
青桑听了,这才作罢,对褚连瑜道了谢,便安心躺‘床’上养胎了。
到了晌午,草香端了一些饭菜进来,青桑虽说胃口不好,反胃的厉害,但为了孩子还是咬牙吃了。吃完后,忽然想到一直没见到玛喜,便问道:“草香,玛喜呢?”
“玛喜姑姑一早便去了大妃那,听说是她的丈夫和‘女’儿来了。”草香答。
青桑这才想起,昨个早上是听得大妃说玛喜的家人今日回来,也就没再多问。
“公主,常安在外面候着呢,不知公主要不要见。”草香端着水给青桑漱了口,又递上了帕子给她拭嘴。
“快传。”青桑听得赶紧就传了常安进来。
常安进屋请了安,立于青桑面前等候吩咐。
“听草香说,你一早便在熟悉府中事物?”青桑问。
“回公主的话,奴才才来北戎,便病了,未能服‘侍’公主左右,反要公主和褚太医照顾奴才,奴才问心有愧,自是不敢借病偷懒,所以一早的就看看府里有没有奴才能做得。”常安满怀感‘激’地说道。
“哎,常安、草香,以后不必在说这样的话,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定是要相互扶持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感‘激’的话不必再说,只需尽力便是。”青桑道。
草香、常安一直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自认为身份卑贱,却没想公主竟未轻视他们,说是一家人,那份感动和温暖自是不必说,只想着一定要照顾好公主,护得公主周全。
“常安,说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青桑虽然对她成亲那晚发生的事猜了个大概,但还是需常安确认才是。这几日,从未闲着,也就没顾得上问。
常安一想及那晚,就忍不住掉眼泪,说道:“公主那晚大婚,有众多北戎的将领前来赴宴,奴才们因不熟悉府中事务,轧鲁管家便让奴才们早些去下人房歇息。奴才们因数日奔‘波’,委实也是累了,也未曾多想便去歇了,谁知到了深夜,奴才忽闻外面有响动,就起身蹑步到了‘门’口,透过‘门’缝,见到轧鲁管家带着两个喝得醉熏熏的戎人到了我们下人房,奴才听轧鲁说‘两位将军,这房里可都是公主陪嫁来的宫‘女’,绝对够味。’其中一个戎人就说‘嗯,轧鲁,你去喊几个出来,逍遥所的那几个‘女’人老子都玩腻了。’之后,轧鲁管家便上前去敲‘门’。来开‘门’的是山桃,奴才见她衣服都未换,应是回来没多久,还没歇下,就听她问轧鲁何事,轧鲁让她去陪两个戎人去喝几杯,山桃不肯,那两个……畜……戎人竟上前抱住山桃,就要将她带走。”
青桑听常安说到后面已不称轧鲁为管家,
也不管那两个北戎将领叫将军,而是用戎人替代了,知他恨极了这群畜生,她又何尝不恨,见常安说得气愤,便让草香给他倒了杯水。
常安喝了口水,继续道:“奴才见状,顾不得许多,赶紧开‘门’出去阻拦,却被其中一个戎人一脚踹翻在地。而另一个戎人竟当着奴才的面,在院子里撕了山桃的衣服……将她压在石板上,将她……将她……奴才没用,奴才没用啊!”说道这,常安已是泣不成声。
草香听了也是不住地抹泪。
她病好后就听了褚太医和她简要说了这件惨事,只是当时见常安伤重,巧绿失神,不便相问,才一直忍着没问,这会子听了常安的叙述,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
青桑强忍悲愤,安慰道:“常安,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后来呢?”
常安拿袖子抹了泪,继续道:“奴才冲上前奋力想要拉开,却被轧鲁摔翻在地,屋里的宫‘女’、公公们听得动静,都起‘床’来看。见此情景公公们便都冲了出来,可惜我们都是些没手脚功夫的,十个人很快就被他们三人给撂了。但是由于我们人多,他们一时也不能再对山桃怎样,正在这时,又来了十几个戎人,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喊着有好事也不叫他们之类的话。见了宫‘女’们就如发了情的疯狗一般,扑过去……当时场面‘混’‘乱’极了,奴才们一个都救不了,便想跑出去搬救兵,岂料刚冲到院‘门’口,就见轧鲁命人关了大‘门’。奴才们跑回去‘操’起了棍子、石块、罐子,总之能用来反抗的东西都拿了起来,我们便与那群畜生拼了。可惜我们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没几下伤的伤、死的死,宫‘女’们也被他们轮番糟蹋。后来,他们玩腻了宫‘女’,又来取笑我们这些太监,还当众羞辱我们……奴才不忍受辱,捡了一宫‘女’落在地上的簪子就刺伤了一个戎人,惹得他大怒,一到砍在了奴才的身上……后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了。”
常安回忆完那晚的事,只觉心力‘交’瘁,脸‘色’微微泛白,额上冒出了点点细汗。
那晚到底有多惨,青桑在第二日已是见到了,怪只怪自己太过疏忽大意,才害得一干人等就这样丧命。
“常安,你先去歇息吧,这个仇,我一定会给大伙报的。北戎那些畜生,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青桑咬牙说道。她心里恨极了这些嚣张没人‘性’的戎人,特别是那个轧鲁,原来一切都是他搞得鬼,想到他在常安他们意图跑出去求助时竟下令关上院‘门’的举动,就恨得牙痒痒。
“对了,常安,自来到这府中,发生了不少事,不满你二人,我们从玄朝运来的几车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被戎王充了国库,所以,现在府里到底还有多少家底我也不清楚。你‘抽’个时间,将府里的大小家当做个记录,再将每日开支,众人的月俸多少一一做个账目,待一切记录清楚后就‘交’于我,也好让我心中有数。”除了报仇,青桑知道,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样将日子过下去。
常安领命去了。
青桑听了常安对那晚事情的叙述,心中郁结,便想下‘床’走动走动,谁知刚坐起,就觉小腹一阵剧痛,紧跟着就觉有**在身下流出,大惊之下,急呼:“草香,快传褚太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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