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第一时间,让暖言去把蹲秦王和宣王,看到两人狩猎回来,就赶紧把人请来。
这两位哥哥,和她年纪相仿,她们一起长大,从小无话不说,是兄弟姐妹里,感情最好的。
等了一个时辰,秦王和宣王终于来了。
长宁一看到他们,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瞬间有了底气。
还没来得及撒娇抱怨,秦王先责备起了她。
“长宁,你闯大祸了。“
长宁嘟着嘴:“五哥,你快别说我了,我要知道那马能疯成这样,我也不抽那一鞭子了。现在顾昭昭说要到衙门告我,还搬出了律法,我刚看了,上面有一条真的写了,我这种情况是要判刑的,顾昭昭那疯子,看上去是跟我纠缠到底,你和六哥快给我想想法子啊。”
秦王眉头紧皱:“你老实告诉五哥,你那一鞭子,是不是用了疯马草?”
长宁眼神闪烁。
秦王不由加重语气:“你倒是说啊,这很重要。”
长宁这才看了一眼火盆,心虚的低下头:“用了,但证据我都销毁了,那马也坠亡了。”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早知道你要拿疯马草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给你的。”秦王原地踱步了一圈,告诉了长宁一个让她惊恐的消息,“你以为证据销毁了吗?那匹死马找到了。”
长宁顿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怎么会。”
“怎么不会了?”宣王是长宁的亲哥哥,对此更是无奈的很,“你啊你,悬崖下面还不是平地,四哥下的令,让人把马找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死马被运上山了。”
“四哥!!!”长宁再度震惊,“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她三哥这么干,长宁还能理解。
但他四哥竟然掺合这件事,她完全没有想到。
“你当四哥是好糊弄的吗?一匹马能疯到自己跳崖了,他能看不出猫腻,他眼睛里从来揉不得沙子,就算你是我们的妹妹又如何,四哥可是连自己亲舅舅,都能治罪的人。”秦王一脸愁容。
宣王也替长宁发愁:“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顾昭昭她好好的,也没招你惹你,你怎么就非要和她过不去,和她过不去就算了,下手如此不知轻重。就四哥那铁面无私的,在他眼皮底下犯了事,他岂能姑息了你?就不说四哥,顾昭昭是三哥三嫂请来的,她救过安儿,三哥三嫂待她一看就与众不同,尤其是三嫂,拿她跟亲姐妹似的,这次狩猎从里到外,一应都帮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光冲着这份特别殊荣,你就不能小瞧顾昭昭,跟更不能伤了顾昭昭,你看三哥三嫂怎么收拾你。”
长宁被说的吓住了。
眼看着她眼圈都红了,到底是亲妹妹,宣王不忍了。
“现在知道怕了,放心,有我和母妃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王也沉沉呼吸一口:“长宁啊,这疯马草,是我骑射不精,带来狩猎用的。你非跟我要走后,我以为你也是拿来打猎的,我还告诉你这疯马草的用法,一定要和白酒混合,才能激发最强的药效,只要涂抹在食物上让动物吃下,或者涂抹在箭头上射伤动物,他们就会宛如醉倒,昏迷不醒。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不能单独使用,单独使用效用不强,达不到让动物醉死的状态,反而会像这药的名字一样,让动物发狂。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真拿来对付顾昭昭的马了。我现在就去四哥那替你求情,谁让这药是我给你的,我难辞其咎啊。”
连累了秦王,宣王替自己妹妹觉得羞愧:“五哥,对不起,长宁真是被宠坏了,一点不知道分寸。”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我先去四哥那一趟吧,还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轻罚长宁。”
“有劳五哥。”
从长宁那离开,秦王就带着奴才小陈子,去找晋王了。
一路上,他闲庭信步,看不出半分着急的样子。
等到人少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小陈子跟着停下脚步,对着秦王竖起了大拇指:“王爷高明。”
“你少拍本王马屁,不过这局本王确实下的不错,唯独就是没想到,四哥会救了顾昭昭,她若是死了,就更合本王心意了。”
十九岁的少年,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小陈子却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也不无遗憾:“是啊,这顾大小姐怎么不死呢?这些年丽王不争,瑞王事务繁忙,晋王身体不好,底下几位王爷又还年幼,皇上能用的手足只有您和宣王,但宣王背后有她母妃苏氏一族筹谋,那些美差好差,通通都落入了他的手里,只有那些他不想做的,或者吃力不讨好的,才会由您去做。如果顾大小姐死了,顾家必定和苏家交恶,而且顾大小姐是瑞王夫妇请来的,顾大小姐真死了,他也算是有愧顾家,他执掌吏部,以后苏家的人想要在他手底下升官就不容易了。”
“算了。”秦王大袖一挥,“四哥救了她,我这步棋也不算走的太偏差。四哥亲眼看到那匹马失控的样子,还亲自和那匹疯马较量过,以他的火眼金睛,这不一下看出有问题了。他这人,素来杀伐果决,铁面无私,公正不阿,就如我刚才说的,他眼睛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长宁这可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这都可以上升微蓄意谋害,顾家和苏家,注定翻脸。”
“那倒是,王爷,老天都在帮咱们呢。”小陈子合掌拜天,被秦王一巴掌打落了手。
“本王不信这套,本王只信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说完,冷笑一声,“盛尧姜的好日子到头了,盛景之也必将被她牵连。他们小时候她欺负本王的,终将报应回他们自己身上。”
童年的回忆里,是数不尽的痛苦,他母妃不过是个宫女,父皇也并不喜他。
兄弟和姊妹永远盛气凌人,看不起他,欺负他,羞辱他,宫中的人踩高拜低,也处处怠慢他,根本不把他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