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宋祈远轻轻推开门,屋内烛火早已熄灭,他走到床边,上面躺着的人早已睡熟了,就算他进来了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想要像往常一样将人弄醒,看到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嘴巴嘟起来又动了动,伸手掐住她的脸肉,软乎乎的,微妙的停顿一下,“怎么像猪一样,这样都不醒……”
或许说话的声音再提高些会更有说服力。
他解下腰间的武器,翻过她上床,把人捞到身边,脑袋凑到她肩窝处,鼻尖抵着那处的肌肤,放松的闭上眼。眼下的青黑在闭眼时更为明显,眉眼间还残留着杀戮的冷厉,方才说话时声音中也染了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嗅着阮软身上的气息,奶香味都有些甜腻了,慢慢覆盖掉记忆中的血腥气,他自然的蹭了蹭。
早上的时候也没等她醒就走了,阮软醒来后才知道他昨晚回来过。
身上有股味道,汗水混杂着血腥味,算不上好闻,已经变得很淡了。她叫了水沐浴,又让人重新换了套被褥。
宋祈远已经两日没回来了,寨子里也少了很多人,都是男人,可能是又下山杀人了。她也没有问。
不过,既然他人都不在了,她也没必要一直要待在山上吧。于是她向他提出了下山的请求,就算是让人跟着她也可以。
阮软从枕头旁边拿出纸条,上面是她之前留给他的话,他人来去匆匆的都不知道有没有拿起来看过,谁知道这次他竟然没有叫醒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期待,视线快速扫过纸面,在她的字迹下面,冷冰冰的两个字,
[驳回]
她失望的放下手,气恼他要困住自己,尽管她本来就算是俘虏……她一定要再和他说说。
“我能够进来吗?”
似乎听过这个声音,阮软把手上的纸条放回去,也不着急,慢慢走过去打开门。
她一身男子打扮,未戴耳饰,长发尽数在脑后束起,不施粉黛。但她肤色白皙,身形也是少女的纤细,看着就不是个吃过苦的。
“殷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阮软转身让她进来。
应该可以算作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婚宴,第二次也是在这里,婚后第一天她来送饭,宋祈远听到外面的动静过去,阮软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食盒放在门边。
她打量的视线十分明显,阮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迟迟不开口,阮软等的都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喜欢宋大哥,他也答应过……”殷眠强忍住声音的哽咽,“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一个哑巴都不愿意选我……”她落下泪来,声音抽噎。
“……你知道这些日子他在忙什么?官府要剿匪,情况不容乐观,我会医术…我能够帮他……而你只会整日躲在屋内。”
“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提高声音,“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反应的吗?”
[剿匪,会连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