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蔚海蓝只感觉浑身酸痛。
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快要散架,她惺忪地睁开眼睛,头也快要裂开一般,涨得不行。四周很黑暗,窗帘严实地拉着,当中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瞧见一丝异样的昏黄,那是外边的颜色,已然是深夜了。但是意识却逐渐清醒,让她开始回忆,回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记忆,变得异常模糊。
依稀之间,脑海里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
那双黑亮的眼眸,他邪佞的声音,强势地命令她喊他的名字。
蔚海蓝无助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
她不想去承认,不想去回忆,可是身体的疼痛,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那种让她厌恶的欢爱气息,竟全是那人的味道。
蔚海蓝闭上了眼睛,莫得一阵荒凉,只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环住双腿,她低下头,埋于双膝之间。脑子一片空白,一种没由来的无奈和酸楚袭了上来,竟是欲哭无泪,整个人空洞到不行。
开门声响起,谁走了进来。
蔚海蓝没有抬头,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雷绍衡提着食物走入房间,他并没有开灯,像是怕惊扰了谁。走近床畔,脚步微停。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团身影,她已经醒了,将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那种防御的姿势,他曾经也瞧过一次,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保护自己的同时,也拒绝他人栖近进入。
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顿时照亮了房间。
雷绍衡站在床的那头,而她就蜷坐在床的另一头。
他将东西放下,冲着她命令,“起来吃东西。”
她没有反应,许久都是纹丝不动。
甚至都瞧不见表情。
“我让你起来吃东西!”他又喝了一声,口吻一丝不耐。
蔚海蓝像是聋了,完全就不理会。
他终于被惹怒,几个大步就走近她,一下抓过她的手臂,将她拖下床。
蔚海蓝本就全身酸软疼痛,此刻的她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任他这么一个用力,虚弱的她就被他拽下了床,狼狈地跌在地上。赤.裸的身体,没有穿任何衣物,就连贴身的内衣都没有。他低头一瞧,她全身满是吻痕,触目惊心的青紫印记,从脖子一直到脚踝,星星点点,分布于周身。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他爱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雷绍衡眯起眼眸,克制着那份不耐,松开手再次喝道,“别给我装死!”
半晌,她终于有了动作。
蔚海蓝颤手扶住床沿,倔强地抿唇,借物使力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一站稳,双腿发颤,作势又要倒下去。
他栖向她,轻轻地用力拥住她,不让她摔倒。
可她却像碰了什么不洁致命的东西,一下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滚开!”
她的声音嘶哑,喊了一夜的喉咙早就干涩到不行,只这么一喊,便是声嘶力竭。
一阵怒气在胸口翻滚,雷绍衡强抓住她的双手,她无力抗衡,手腕都被他抓得咯吱作响,骨头都好像要被握断,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散发逼人的英气,却也阴霾得吓人,笑着冷哼,“昨儿也不知道是谁缠着我一直做!怎么?爽完了,你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
他粗鲁的话语如刀刃刺中她的心扉,让她一颗心揪了起来。
“滚!”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怒到极点,悲到极点。
雷绍衡冷了双眸,一下将她抱起丢向那张凌乱的大床,再度压了上去,阴狠地笑道,“别惹我烦!你这小嘴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在这床上弄死你!”
蔚海蓝别过脸去,咬住唇不出声。
胸前一热,他的唇吻了上去,允着一小片肌肤吸出一个印子。
身体怎么会一阵发悸颤抖,蔚海蓝可耻地闭上了眼睛。
他从她身上起来,踱出房去。
开门声脚步声错乱,似乎又有人进来。
蔚海蓝茫然空洞,听见那熟悉的女声随后响起,正是王珊,“蔚小姐。”
她难过地不想开口说话,王珊走近她身边,轻声说道,“我扶您起来。”
她并不应答,王珊又是说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蔚海蓝怔了下,而后才点了头。
王珊扶着她起来,“先洗个澡吧。”
王珊默默地扶她去洗浴室,每走一步,蔚海蓝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放了热水,她坐了进去。温热的水,刺得她那么疼。
“你可以出去了。”
王珊道,“雷先生吩咐我,不能离开你。”
难道连洗澡都要监视?
蔚海蓝自嘲地苦笑,也无所谓了。沐浴露揉成泡沫,一遍一遍地涂抹在身上,又是用肥皂擦洗。
“已经洗得很干净了。”王珊见她又要自虐,急忙上前制止。
蔚海蓝的手中还拿着毛巾,紧紧地握住,不曾放开。她慢慢抬头,而后望向王珊,那目光像是望着她,又像是穿过了她,双眸无神,如失魂了一般喃喃开口,声音轻到不行,“永远也洗不干净。”
王珊愣了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洗完澡,吃了点东西,蔚海蓝躺了下来。
王珊拿着一杯水,以及另一样东西朝她走来,“蔚小姐,雷先生让您把药吃了。”
蔚海蓝只僵了几秒,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药。而后伸手接过药片,她没有多问,也没有说半个字,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她又昏沉地睡了下去。
王珊走到外边打电话,怕将她吵醒,“已经洗过澡,也吃过东西,药也吃了……好的,雷先生,我知道了。”
这一夜,王珊彻夜都没有睡,就在酒店的房间里守着她。
等到隔日早上,蔚海蓝才睡醒。她又是命人送来了换洗的衣服,让她换上。
连续睡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恢复体力。
出了酒店坐上车,任那车载她而行,她不再多言。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却是到了先前离开的那家酒吧。
一瞧见招牌,仿若有刺扎进眼中。
蔚海蓝随王珊走进酒吧,来到那间办公室。
外边是经理站着,冲她必恭必敬地鞠躬。
门一推开,蔚海蓝瞧见了办公室里蹲了一排的人,男女皆有,抱着头像是罪犯。除了他们,还有另外的两人,干练直爽短发的秦臻,以及坐在旁边沉默微笑的男人,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雷绍衡也不喊她,随她站在那里。
反倒是秦臻开了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臻瞥了眼一旁的下属,那几人立刻上前将蹲着的人押了出去。
其中一个粗犷的男人走过她身边,蔚海蓝认了出来,正是那日强行灌她酒的男人。
至于其余的,没有什么印象,恐怕是包间里一伙儿的。
“蔚小姐,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秦臻沉声说道,语气十分诚挚。
蔚海蓝仅点了下头,秦臻随即起身离去。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他轻笑一声,沉声质问,“毕业狂欢?喝酒庆祝?”
蔚海蓝静静地望着他,她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座雕塑。
“给我说话!”
“喝了。”她回了两个字,简洁到不行。
“又玩骰子罚酒?”
“玩了。”依旧是两个字,那么无所谓。
雷绍衡眼中有怒火燃烧,紧锁她淡然的脸庞,“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之前我对你说什么了?下次朋友聚会再玩骰子罚酒,你就找我!你不会打个电话?我能让你这么被人灌酒被人下药?你存心找骂呢吧?”
雷绍衡抓过茶几上的小包,泄愤一般狠很砸在地上。
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手机掉了出来。
蔚海蓝瞥了眼砸至她脚边的手机,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你是哑巴吗!”他厉声呵斥。
默然许久,蔚海蓝平静地说道,“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
“我问你难道连拨个电话都不会?你的手断了?还是要我教你怎么按号码?我要是没来,你知道下场吗!像个荡.妇一样欲火焚身!等着被人给玩死!”脸上笑意尽褪,雷绍衡阴戾喝道。
胸口发闷堵得她难受,蔚海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她冷冷地望着他,无谓说道,“我没有求你!我没有求你救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
雷绍衡猛地起身,跨着大步走到她面前。
“不关我的事?”他一下掐住她的脖子,那力道似是要将她捏死。他冷凝的神情变得极其阴霾,手指还在用力收紧,勒得她快要窒息,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而后难过地开始泛白。瞧见她的小脸痛苦皱成一团,却还倔强地不肯发出半点声音,他眼底纠缠过无数深邃暗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阴厉地放话,“给我听好了!你的身体从签下协议那天起就属于我!生死由不得你!”
他蛮横地松开手,将她重重地往旁一甩。
蔚海蓝瞬间被甩倒在地,发出砰一声闷响。
雷绍衡头也不回,打开门扬长而去。
蔚海蓝颓然地匍匐在地,身体原本就酸疼无力,竟然连挣扎起身的力量都没有。她低着头,双手轻颤着握紧成拳。
王珊奔了进来,立刻将她扶起,连带收拾了地上的东西。
等到了瑾园,蔚海蓝却道,“王秘书,你不用陪着我了,守了我一夜,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王珊感到诧异。
要知道刚才她还精神颓废萎靡,让人担心会出事!
蔚海蓝忽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说得没错,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听见她这么说,王珊终于松了口气。
六月的天气温暖宜人,吹来的风都是微暖。
可是蔚海蓝却觉得冷到不行,刺骨寒意。
她甚至还披了外套,拢着衣领蜷缩了身体直直奔向蔷薇苑。
半路上恰巧撞见了赵娴,她穿戴整齐,化了些淡妆,仪容大方,提着手袋,神色有几分焦急似是要出门。
像是害怕被发现什么,蔚海蓝一路低着头前行。
等两人走近,她佯装无事,开口呼喊,“妈。”
蔚海蓝不敢抬头。
赵娴脚步微慢,却没有停下,径自从她身边徐徐走过,没有回应,没有理睬。
蔚海蓝有一瞬愕然,终究还是忍不住望向她。她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仿佛永远也不能触及的所在。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瞧着她消失不见,这才慢慢收回目光。
“我会好好的。”她自言自语,紧了紧衣领,继续朝前走去。
这一声呢喃,一如当年,她不会听见。
蔚海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她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吃饭的时候,下人直接端了食物送来,也不让她奔波去餐厅。她将送来的饭菜全都吃完,一点都没有剩下。
晚上的时候整理东西,蔚海蓝才发现手机早已没电。
换了块电板,按了开机,掌心一阵发麻,维持了好长时间。
蔚海蓝瞧见无数电话和信息。
清一色的电话全都来自于袁圆。
她回拨过去,袁圆在那头一顿咆哮怒斥,“蔚海蓝!你怎么搞的?怎么不开机?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啊?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发了你多少个信息?你玩失踪呢?我都两个晚上没睡好,又不好去你家里,不带这样儿的啊!”
明明是在训斥发牢骚,蔚海蓝只觉得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对不起,袁圆,我有些不舒服,睡了两天所以没有瞧见。”
“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周五的时候,沈逾安打我电话,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到家。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喝醉了,自己提前走了。他一直打一直打问我,我被烦死了,只好告诉他你已经平安到家了!你这都睡了两天了吧!该不会是喝酒喝到病了?去医院没有啊?”袁圆乱七八糟地说了许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蔚海蓝有些混乱,只听见沈逾安三个字,模棱两可地回道,“恩,好一些了,我没事。”
“听你有气无力的声音还要多休息休息!不是我说你,喝酒不好!这几天我在忙着一个案子,等手上的事情缓一缓,我们出来见个面!好了,我也不吵你了,好好照顾自己!”
袁圆又是一番叮咛,她“恩”了几声,这才挂了线。
蔚海蓝翻看那些消息,其中果然有一条是沈逾安发来的。
——蓝,记得喝些蜂蜜水,可以解酒。
眼前生硬的方块字竟也像极了他的温润和煦,变得柔软起来。
蔚海蓝起身去冲了杯蜂蜜水,微甜的水入了身体,让她原本苦涩的心仿佛淡却了些。
临睡前对着镜子刷牙,她瞧见自己脖子上残留的痕迹,默然无视。
全身上下,唯有她的唇完好如初,没有被欺凌过。
那是隔了几天后的下午。
袁圆终于打来电话,说是晚上约她一起吃饭。听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蔚海蓝应允了,问她哪里碰头。
袁圆道,“和平广场吧。”
蔚海蓝赶去和平广场,她早到了,就站在路边等候。不过多久,一辆出租车朝她驶来,而后放慢了车速,在她身边停下。后边的车门一下打开,袁圆坐在里边朝她招手,“海蓝,快上来,这里不好停车。”
蔚海蓝钻了进去。
袁圆勾住她的手臂,亲密地挨着她打量她,“哎?你怎么瘦了啊?”
“有吗?”蔚海蓝摸摸自己的脸,倒是没什么感觉。
“我敢保证,绝对比上次见面那会儿瘦!”袁圆捏了捏她脸颊,蹙眉叮咛,“你多吃些吧,不要太瘦了!”
蔚海蓝笑道,“我倒想胖些,就是无能为力。”
“你存心刺激人呢?我怎么就瘦不下来?”袁圆一直有些婴儿肥的可爱,长大了也没有改变,依旧是一张苹果脸,上学的时候就被徐明朗笑话,等入了社会,又因为这张不成熟的脸总是吃闷亏,所以对于她这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感到异常愤怒。
两人闲聊了一路,快要到时,蔚海蓝问道,“怎么来这里?”
这边的酒店餐厅在春城那可是出了名的贵,寻常人是绝对上不起的。
袁圆将钱递给师傅,推了她一把,只让她下车。
“袁圆?”蔚海蓝狐疑喊道。
“你跟我来就是了,来呀。”袁圆拉过她的手,使劲地将她拖了进去。
大厅处报了包间号码,迎宾小姐微笑带路。
蔚海蓝沉默不语,侧目瞧了眼袁圆,想着大抵又是那拨熟识的人。
“小姐,就是这间。”
包间的门一推开,袁圆走了进去,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大家等了,路上有些堵车,我们来晚了。”
袁圆比她矮上些许,可是穿了高跟鞋再加上盘起头发的缘故,挡了她的视线。
等到她朝旁挪了个位,蔚海蓝这才瞧清在场的众人。大圆桌围坐了一圈,男女皆有,却是那日沈逾安请客做东的那拨。目光往左边一望,沈逾安也坐在其中,旁边依偎着路嫣,两人甚是亲密,看上去十分甜蜜。
“蓝。”有人忽然喊她。
这样的称呼明明只有沈逾安才会喊,可是他并没有开口。
蔚海蓝扭头寻去,瞧见右边的位置上有人站起身来。
雷绍衡脱了西服外套,只穿了洁白的衬衣,还系着领带,整个人肃穆英俊,那样子帅气洒脱。他立刻起身,笔直地朝她走来,等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拥过她,冲着两人说道,“这边给你们留了位。”
“谢谢雷律师。”袁圆笑道,朝蔚海蓝眨眨眼。
“来。”雷绍衡低声说道,搂过她将她带入座位。
蔚海蓝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身体不着痕迹地避让着他的碰触,脚步快了半拍。
“雷律师,我敬你一杯!”对面有人起身敬酒。
雷绍衡沉稳而起,手中的酒杯凑了过去,碰响一声,仰头喝尽。
服务员上了一锅热粥,海鲜干贝,香浓不已。
“盛两碗。”雷绍衡沉声吩咐,端过一碗,先放在袁圆面前。而后又端过一碗,则是放到蔚海蓝她面前,“先喝点粥润润胃。”
蔚海蓝点了下头,他又递来汤匙,她接过默默喝了起来。
袁圆是一个人来的,徐明朗并不在,所以旁边也没有人照料。雷绍衡如此贴心的举动让她对他好感更佳,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稳重风度。她并没有急着喝粥,而是凑到蔚海蓝身边,感慨说道,“海蓝,你眼光真得不错。”
蔚海蓝握着汤匙的手一僵,而后搁了一边,不再继续喝。
突然,有人拿着餐巾替她擦嘴,这亲昵的动作让她瞬间怔住。
蔚海蓝扭头望去,雷绍衡关切询问,“怎么吃这么少?”
……
蔚海蓝并不适应他这样的亲密,可是对于他在外人面前表露出的绅士温柔,却也有些习惯,仿佛他就该是这般表里不一。若说没胃口,只怕他又会当众做些出格的事,她索性摇了摇头,淡淡回道,“有些烫,放着凉一会儿。”
“烫么?”雷绍衡望了眼那碗热粥。
“恩。”
“我替你吹吹。”他沉沉应声,不由分说立刻拿了汤匙轻轻翻搅热粥,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
蔚海蓝顿时一怔。
雷绍衡耐心地将粥吹凉了些许,握住她的手,将汤匙重新塞回她的手中。黑眸炯亮,温柔叮咛,“可以喝了,全都喝完不许剩。”
蔚海蓝默了下,乖巧地低下头继续喝。
“蓝,再来尝尝这个,这边师傅的拿手菜。”他替她夹了菜,筷子直接凑到她的嘴边。
这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慢慢集中到他们身上,最后落于蔚海蓝。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蔚海蓝一张清丽的小脸依旧丝毫没有改变,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张开嘴,他将菜肴喂入她的口中,问上一句,“味道怎么样?”
“恩。”她正在咀嚼,鸡肉的味道确实很好,清爽不腻。
“袁小姐,你也尝尝吧。”雷绍衡又是冲袁圆说道,手指一点圆盘,将那道菜转到了她面前。
“好。”袁圆应了一声,筷子夹过一块。
末了,雷绍衡向众人笑道,“你们也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