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的步伐在祭坛上踉跄了一下,她侧身欲要躲过那怨灵的袭击,却慢了一拍,怨气在她胳膊处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缓缓溢出,像是在洁白的画纸上添上了一抹鲜红。
少女的身影在怨灵的包围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她的煞气渐渐消散弱去,在怨灵们的攻势下显得有些凌乱和狼狈。
黑袍人扫过她的身影,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向月光,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怨灵们似有察觉,它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一道道阴冷的煞气如同利刃一般向她袭来,像是要将她撕裂成碎片。
江稚鱼的身体在攻击下轻轻摇晃,像是风中即将凋零的花朵,但她的唇角却缓缓扬起,那是一个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微笑。
诱饵够了。
她微微敛眸,侧身后仰,躲过左侧袭来的怨灵,手掌一旋,轻飘飘地撕碎了袭进的一波怨灵。
怨气在她的掌风中消散,化为一缕缕黑烟,被夜风吹散。
随后她脚尖轻踮,翻身腾空一跃,身影在怨气中穿梭,如同一只在风暴中翱翔的海燕,轻盈而迅猛。
她在空中轻轻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向黑衣人袭去。
江稚鱼的指尖在空中舞动,勾勒出一道道血色符文,它们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带着灼热的气息,迅速地向黑衣人飞去。
那些符文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夜空中飞舞的鬼火,美丽而致命。
黑袍人站在原地,低低一笑,唇角噙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的手指轻轻一挥,那些原本缠绕在江稚鱼周身的幽绿煞气仿佛得到了命令,瞬间收紧,如同毒蛇的獠牙,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肌肤。
江稚鱼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她的膝盖一软,痛苦地跪倒在地。
她的双手紧紧地撑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她眯起眸子,咬紧了唇瓣,压下身体的疼痛,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来。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就像是一朵在寒风中挣扎着盛开的花。
黑袍男人的步伐缓慢而沉稳,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高大。
他伸出手,轻而易举地便将江稚鱼欲要起身的动作压制下去,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控制。
看着再一次跪倒在地上的少女,他眸中漾开一丝玩味儿,像是在欣赏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庞,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少女大大的眸子此刻危险地眯起,嘴唇也抿地紧紧的,侧头避开他的触碰。
随之而来的是她带着风声的手掌,划破空气,直往他的面庞。
这一击充满了愤怒和力量,但黑袍男人的反应速度同样惊人。
在江稚鱼的手掌即将触及他的脸颊时,他的手指已经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蓦地,他按住她的手,轻轻一折,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她的手腕被他轻易地折断了。
江稚鱼的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
黑袍男人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的手指缓缓掐住了她的脖子,强硬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俯下身,面具下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而嘲讽的光芒,仿佛在欣赏着她的挣扎和无助。
“我还挺欣赏你的,江稚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缓缓放开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
“可惜,你现在太弱了。”
江稚鱼的眼眸低垂,一抹纤柔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如同夜色中靡曼娉婷的罂粟。
她慢悠悠地将受伤的手复位,额间冷汗徐徐,眸中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和冷静。
她的手指微动,周围的煞气似乎受到了她的召唤,迅速在她手中凝结,幻化出一把长剑,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她的步伐轻盈而迅速,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直指黑袍男人的要害。
黑袍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迅速后仰旋身避开,身体在剑气的冲击下微微一晃,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显然没有预料到江稚鱼的反击会如此凌厉。
江稚鱼手腕轻翻,旋剑攻去,长剑一霎便已触及到了他的衣襟。
倏忽,黑袍人的身体突然变得模糊,化作了一团黑雾,避开了江稚鱼的剑锋。
他低低的笑声在祭坛处回荡,人却不见了踪影。
“献祭都没办法夺取的魂魄啊,该说你的意识强,还是不自量力呢。”
骤然,一股她曾经经历过的咒语力量在四周弥漫开来,它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江稚鱼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熟悉的疼痛开始撕扯起她的意识。
又来,这些死老头儿只会这招。
她缓缓扫过手腕和脚踝,青绿色的煞气正蜿蜒缠绕,那股力量冰冷而强硬,像藤蔓一样攀爬上她的身体,束缚着她的行动。
体内的煞气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压制,无法调动。
手中煞气所化的剑身瞬忽散开,化为一缕缕青烟,随风飘散。
那股力量如同来自深渊的寒流,冰冷而强大,它无情地将江稚鱼拖入沉重的红木棺椁之中。
煞气如同锁链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体上,让她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她秀眉蹙起,暗处那助纣为虐的狗东西。
她索性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任由那股力量将她紧紧地束缚。
反正打不过,摆烂咯。
她的小尖牙轻轻磨了磨下唇瓣,直接闭眸装睡。
然而,即使她的身体放弃了抵抗,那股力量却仍在绞扯着她的意识。
尖锐的疼痛猛烈地袭来,她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下唇被咬得紧紧的,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唇间溢出,她的唇角渐渐染上了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