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和往里觑了眼,在怀中摸索了一番,而后掏出一个火折子。
他蹲下身,那火折子在他手中轻轻一晃,火光倏起,驱散了洞口内的幽暗。
随后,楚清和唇角漾起一抹清澈的笑意,眸子看着江稚鱼,甜甜地道,“姐姐,我这次没有拖后腿吧。”
江稚鱼轻抬下颔,有些高冷地瞥了他一眼,“算有点用。”
一旁,沈既白淡淡扫过二人,忽然开口,“里面依稀可见有阶梯,可以往下走。”
二人垂眸看去,还真的有曲折蜿蜒的石阶。
三人沿着石阶缓缓下行,石阶阴暗潮湿布满青苔有些滑,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泥土的气息。
随着下行,洞穴内的空气愈发凝重而潮湿,火把的光芒在石壁上跳跃,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隐约有水流声在洞穴中回荡,伴随着三人的脚步声,在这空寂的环境中似乎交织互应。
不久,他们来到一扇石门前,门旁的火光微弱,将四周映照得更加阴森。
江稚鱼走近查探,只见门上刻着一个复杂的棋局,每个棋子都仿佛有生命一般,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沈既白则在一旁凝眸观察着棋子走向,他的手指轻触上那些冷冰冰的棋子。
“让我来试试。”他沉声说道。
江稚鱼点头,唇角一弯,下棋这种高深的活交给老狐狸最合适不过。
她侧身让位,站到了沈既白身后,大大的眸子好奇地盯着棋盘。
沈既白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移动,落子间从容不迫。
随着他的手指起落,对面的棋子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自动移动起来。
楚清和也围了上来,三人的目光在棋盘上来回扫视,寻找着破解的线索。
沈既白凝思片刻,在关键处落下一子,骤然,整个棋盘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随后光芒迅速扩散,将三人笼罩其中。
江稚鱼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棋局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卷入一个无形的旋涡。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闭上眸子缓了缓,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原先的石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与轰鸣。
"这是怎么回事?" 楚清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带着一丝惊惶和迷茫。
江稚鱼侧眸看去,他四处张望,眼眸中映出了战场的全貌。
在这纵横交错的空间里,周围是一片辽阔的战场,迷雾缭绕,朦胧昏暗。
而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这场棋局的一部分。
倏忽,她眸子一凝,透过迷雾,缓缓显现出一列列巨大的黑影。
随着视线的清晰,江稚鱼的眸子微沉,那些竟是冥兵列阵,骷髅士兵手持锈迹斑斑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她身后,沈既白站在战车之中,身姿挺拔,眸中冰冷淡漠,身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赫然成为了这支军队的主帅。
江稚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对面的主帅竟是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他的存在宛如一道阴影,身上浓浓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黑袍男人是何时出现的?又或者他就是一直凝视着她们的人?
江稚鱼蹙眉暗忖,身子却蓦地浮起落座在一骷髅马上,与此同时,一旗帜飘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眸光轻晃,唇角一弯,好耶,看来自已应该也是个领导角色。
江稚鱼迅速分析了一下所在阵营的情况,她和楚清和所处的位置是侧翼,一个关键而又危险的地方,既要随时准备支援前线,又要警惕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突袭。
她眸尾扬起,这下有的玩了。
煞然,战鼓雷动,冥兵的阵列涌动如暗夜中的黑潮,铁甲与武器在冥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幽绿而诡异的光芒。
战争开始了。
沈既白站在战车之上,他的双眼透过迷雾,洞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远处,黑袍男人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被处理过的声音森冷无情,他启唇下达出一道道命令:
“左翼骑兵迅速突进,打乱敌方的阵线!右翼弓箭手准备齐射,压制他们的冲锋!中军步兵保持紧密阵型,稳步推进!”
冥兵们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亡灵,无声无息地涌出,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热情,只有无尽的死亡气息。
江稚鱼在侧翼观察着战场,她的视线投向沈既白处,便见他眸子慢悠悠地扫过行进的队伍,一点都不急不慌。
沈既白冷静地观察着局势,随后轻轻一挥手中的令旗,道:“前排盾兵坚守阵地,抵挡住骑兵的冲击!侧翼长枪兵准备迎敌,防止敌军突破!后方投石车,瞄准敌方中军,发起攻击!”
游戏开始了。
江稚鱼闻言舔了舔唇瓣,眸子弯若月牙,眸中狡黠之色尽显,准备挥动战旗迎战去。
“江稚鱼。”
忽的,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
江稚鱼闻声看去,沈既白眸色冷沉,凝眸看向她。
他沉声道,“保护好自已。”
江稚鱼轻扬下巴,娇矜地点了下头,随即从马身侧的配置袋里抽出长剑,另一只手高举战旗,发出了冲锋的信号。
她的骑兵队伍,如同离弦之箭,向着敌军左翼的薄弱环节疾驰而去。
一旁的楚清和淡淡忧伤,驱马紧随其后,心中暗叹,
“做什么都好,别做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