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小红线歪着头努力的想着,实在想不出怎么样的人儿才能够因为日光太盛而被灼伤。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妒红颜?
她自认为下了两次凡界,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红线了。
这平民市井的言语她也是懂的了不少,对付蝶枯这种小角色也不是一般般的熟络。
更何况,这家伙在凡间就骗过自己,回了仙界还想着继续骗。
真当自己是行骗的行家呐。
于是,红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说道:“你打的什么坏主意,人家蜂上招你惹你了?你这张嘴就是没有一句真实的话。”
蝶枯不高兴了,自己的形象也太低了吧,反驳道:“那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还落七弦呢,我真是被你欺骗够了。”红线哪里不明白他就是想转移话题,脑子转了一下弯,瞬间就回到今日来的目的上了。
今日,她的确是有真事。
“落七弦怎么了?关于在这一世我可是反反复复想了很久的,要不是我深明大义,哪里还能够轮得到她压了我的名号。”
蝶枯想不通这家伙竟然来找自己是因为这事,更想不通明明自己处理的已经够好了!
自己都已经牺牲自己了!
这还不够深明大义的?
要不是觉得那叫什么,哎呀,一下子名字给记不得了。
反正就是那个天生不会弹奏的人。
要不是她自身不争气,哪里需要自己出手!
蝶枯情绪上来了,觉得红线是在为难他。
红线当然不知道蝶枯的想法,还以为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认知都没有,果然就是个不靠谱的,气不打不出来。
刚才揪耳朵的动作太过熟稔,蝶枯一个不注意又被抓了。
待到一阵疼痛传来,蝶枯才发现眼前的小女孩不仅嘴巴毒,还下手极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就盯着自己的这点事情。
蝶枯早已经忘记,关于这往生卷,还是自己挖的坑。
“你轻点。”他本想着要发怒,眼神转到红线身上的时候,似乎所有的怒气全都消失了,更不谈自己还记得点什么。
“你将雁落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世上,也算是好人?”
蝶枯想了许多种可能,就是没料到,她竟然说的是这个。
不禁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我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世上?学会了弹琴,她不就能够有脸回去了?”被红线呛了一声的蝶枯努力回忆着,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要说着雁落吧,若是当作普通人家的大小姐,不会弹琴其实真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术业有专攻嘛,又不是非得看着这一点讨生活。
若是有心,与人比较时候避开琴艺,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作为“琴弦世家”的她,这点小聪明就不够看了。
有人生来便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也被寄托了更大的使命,想当然的会将她与父母辈相比较,才不能够糟蹋了这世家的名声。
但是这雁落吧,自小就不是学习琴艺的料。
无论是父母辈上场怎么亲自教导,亦或者再请些其他师傅来教育,就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老话说,勤能补拙。
可偏偏到了雁落身上,什么都是无用功。
手指上的茧倒是已经结了起来,但很明显的,琴艺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即使她身边的丫鬟,都能够弹奏一两曲了。
表面上被人附和着“不过是年幼”,总是用这般推脱,但谁都明白,这点推脱可比嘴上骂几句还令人难受。
雁落,今年及笄。
按照这里的传统,怕是有媒婆要登上门来了。
“你当真不知,学成归来之后的事情?”
红线见着蝶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没了怼他的心思,心想着大概是对后来的事并不知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谁知蝶枯很是激动的回了一句,像是要摆脱自己不记事的名头。
“最后嘛,雁落回到了她最先的地方,可惜,只剩下了一座空楼。”
“关于这个我有仔细的想过,还在往生卷边上添加了详细的自己想法呢。”
蝶枯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本东西,那上头皱巴巴的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捏过一般,上头更明显的是带着泥土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好家伙,这往生卷去哪里过了?
蝶枯狐疑的眼神盯着红线,将她来的脸都要盯红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红线当然也看了往生卷上的印子,脏兮兮的还混着泥土的气息,想着这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
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将它弄干净了。
“你对我?”不得不说,蝶枯的脑袋里不知道装的都是什么, 还以为红线将他的东西保存的好好的,却是被人争夺了。
毕竟,这本子上的手指印也不像是她能够产生的,就是觉得这大小怪怪的,本子上还带着很重的印记。
如同被敲击过。
蝶枯不明白了。
这好好的往生卷,还能够出点什么事情?
难不成还有人对他情根深种,见着红线手里拿着他的东西,为此大打出手。
就在蝶枯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红线冷不丁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比那灵界的冰川还要冰上三分。
“也不知道这往生卷怎么想的,竟然自己跑到犹月令了。”
“掉哪里不好,偏偏要掉到那什么我特意挖的坑里去了。”
“当然你也不要误会,我真心没让别人碰过它,除了春分仙女带回来的那头牛不小心亲了一口。”
红线自认为自己的话已经给留了很大的情面,用的是“亲”。
但蝶枯是谁,这种套路的话,哪里能够信的。
他的手作兰花指模样,轻轻的拈起往生卷的一角,才看到原来上头的印子,还真的不是女子的手印。
“你......”
见着蝶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小红线立即撩起一旁的东西,将蝶枯的嘴给封上了,还睁着大大的眼睛,表现出很乖巧的模样,嘴里却是,说着凶狠的话。
“你什么你,你将人家丢在百年后,还有理了?”
不得不说,这抢时机的事情,红线比蝶枯要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