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差回头看看张洋,手里随意比划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 “你就在这里等会儿吧。”说完,带着小岛差推开大厅后面的玻璃门,朝里面的房间走进去了。
张洋在大厅里站着,大嗓门的岛差走到大厅门口蹲着抽烟。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牛岛差从里面出来,已经更换了便衣,经过大厅,并不搭理张洋,径直走到大门口,和大嗓门岛差一起蹲下抽烟聊天。
门口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两个人,都是便衣打扮,走到牛岛差跟前,说: “我们是金礁山岛差厅的,是王哥介绍我们来的。 ”
牛岛差和大嗓门岛差赶忙站了起来,脸上布满笑容。大嗓门岛差还是尖着大嗓门说: “好啊好啊,里面请,里面请。 ”
门口的两个人打开手里的一个小册子说: “这是我们的证件,你们看一下。 ”
牛岛差连连点头,说:“哎哎,不用看,不用看了,到里面说话,到里面说话。 ”
两个老岛差十分热情地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迎进大厅,带到玻璃门后面的房间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到大厅门口,继续抽烟聊天,完全没有再看张洋一眼。
张洋此时感到特别的生气和疲倦,迟疑了一阵,走到老岛差身边,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说: “这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赶紧把证件还给我,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说完,张洋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对老岛差的不满。
老岛差沉默不语,似乎没有打算立刻归还证件,侧目扫了张洋一眼,拿出口袋里的对讲机,嘟哝了几句,张洋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很快,大厅玻璃门里走出一个年轻的长官,穿着非常别致清爽的黄蓝色制服,手里拿着一个证件,对着张洋挥了挥,大声问道: “你就是张洋啊?”
张洋点点头,年轻的长官把证件交还给张洋,然后带他到玻璃门后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台旧式的台式电脑,看起来已经非常陈旧了。
张洋坐下来,向年轻的长官把事情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长官并没有打开电脑,抬起头看着张洋问道:"你还记得车牌照吗?”
张洋摇摇头,表示自已并未注意到。
“恐怕没记住吧。"
“我是没注意。”
“那颜色呢?”年轻的长官继续追问。
“蓝色。”
“嗯,知道了。”年轻的长官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张洋起身准备离开,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我把假币留给你们做证据吧。刚才那个牛岛差还说要去鉴定是不是假币呢。”张洋觉得自已这后半句好像是故意说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假币递给年轻的长官。
长官停顿了片刻,摇摇头,接过假币看了看又递还给张洋,补充了一句说:“这个假币也太假了,你也花不出去。你就自已拿着吧。”
张洋内心感到一阵稀碎,但还是坚持说:“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这个人再继续害人了。”
“我们肯定会努力查努力抓捕,可是你也得理解我们 ……”
年轻的长官一边说,一边快步把张洋送回到大厅里,接着又客气地说道: “好了,那你就小心慢走吧。”
张洋忍不住问道:“ 那现在还有车可以把我送回家吗?是你们非要带我过来的。 ”
“哎呀,真不好意思,不巧我们的车都被派去执行任务了,你要是住得离这里不远,要不考虑步行回去? ”,年轻的长官面露难色,抱歉地回答道。
大嗓门的老岛差还蹲在大厅门口,此时听到了俩人对话,起身快步凑过来,从旁边大嗓门地插了一句: “从这沿河边走回去不远的,一下就到了。 ”
张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年轻的长官继续说道:“那你稍微等一会儿,待会儿有了空车送你回去。”
说完,年轻的长官转身回到玻璃门后面去了。
大嗓门岛差一边边向大厅外走,一边发出尖利刺耳的嘀咕声: “这么近,走着都能到了,居然还要车,啧啧。这不是有腿吗……”
听到这话,张洋气恼不已,快步走出大厅,越过老岛差,进入昏暗的小路,向家走去。
夜更深了,夜晚的河边已经褪去了白天的燥热,阵阵凉风从河边上吹过来,带来丝丝冷意。河边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叶随着风的节奏摇摆着。昏黄的路灯下,张洋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失望的情绪也被无限拉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