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孙女,特别是有了孙子之后,王卫杰便没有时间坐下来写小说了,但他仍挤出点滴时间阅读长篇小说。他的枕边一直没有断过小说。有时,躺到被窝里,他还要凑着床头灯看上一阵子,看到精彩处,一不注意便念出声来,或哑然失笑。
这使常爱蕴极为不满,嘲讽他对小说走火入魔了,说他看小说耽误干家务活了、影响家人休息了等等。
王卫杰也不搭理她,兀自津津有味地看小说,沉浸在小说的天地里。他自已心里清楚,他之所以如此贪婪地读小说,一是为了学习人家的写作技巧,以便提高自已的写作水平。他的第二部小说仅写了一半,刚过去的这几年,因家庭事务繁多,致使他不得不搁笔。但他不甘就此罢休,想在有生之年完成这部作品。二是为了淡化因心情不快而带来的烦恼。因家人对不少问题的观点不一致,致使家中不断有人拌嘴,可争来争去,吵了半天,也很难分出谁是谁非,故而,很多次,她们拌嘴时,他不好插嘴,于是,便躲到卧室里看小说。有些小说,确实让他学到了知识,提高了境界,明白了道理,转换了心情。
现在,孙女已上了幼儿园,孙子也快三岁了,家里的活儿明显轻松了,于是,他便悄悄地续写起了他的第二部小说。
星期天,王一鸣和宋晓倩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常爱蕴在家拾掇东西,王卫杰躲进卧室埋头写作。
临近中午的时候,常爱蕴经过一通忙活,将中午的饭菜做好了。她做了三个菜,其中有清炖柴鸡,炒香菇和炒西兰花。主食是馒头和大米稀饭。
常爱蕴刚把饭菜做好,才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这时,宋晓倩和王一鸣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常爱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见已是十二点多了,便赶紧去了厨房。她把饭菜端上桌,并用筷子把炖熟的柴鸡分开。
常爱蕴走到卫生间对门的那间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说:“你还扎在屋里干啥?!不看几点了?还不赶快出来吃饭!”
“好,好,马上,马上。”王卫杰在屋里回答道。
小赐欢跑到饭桌前,见有他爱吃的鸡肉,加上他也饿了,于是,伸手抓起一条鸡腿就啃了起来。
常爱蕴见状,佯装不悦,说道:“你这孩子,你爷爷还没吃哩,你咋就吃开了?没大没小,不懂规矩,没礼貌!应该等爷爷来了才吃。”
小赐欢像没听见一样,只管一个劲地吃。常爱蕴并没有真生气,她一边摆放筷子,一边对孙子说:“快喊你爷爷来吃饭,你不去喊你爷爷,就不让你吃嘞。”
常爱蕴正说着,宋晓倩来到饭桌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吃鸡肉。她阴沉着脸,谁也不看,一边吃一边说:“谁规定孩子不能先吃了?孩子饿了,为啥不能先吃?”她侧过脸,对她儿子说:“吃吧,谁也不用等!”
“还是妈妈好!”小赐欢嘻嘻笑道。他说罢,用手在盘子里拨拉了一下,找到一个鸡翅,又吃开了。
常爱蕴的脸耷拉下来了,没好气地说:“坐下就吃,吃完就走,谁也不管,这算个啥?谁家这样?太没礼数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她把脸侧向孙子,又说:“你用手在盘子里乱翻,太不卫生!叫别人怎么吃?以后走亲戚,到外边吃饭,就这个样子,不怕人家笑话?人家不说你没教养?!”
“家里不是外面,哪有这么多规矩?一家人还用这么虚伪吗?”宋晓倩低着头,好像是自言自语。她看着她儿子,又说:“儿子,数你小哩,你想吃哪块肉就拿。”
“你什么意思?我说东,你非要说西,是不是故意对着干?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常爱蕴来气了,对着宋晓倩没好气地说。既而,她又说:“惯吧,孩子非叫你带坏不可,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样下去看以后咋办?”
宋晓倩不服气,停下筷子,说道:“你那种教育方法就肯定对吗?他高兴咋来,就应该让他咋来,不要破坏孩子的童趣,他还小,以后自然会好的,有道是树大自直嘛!”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以后很难改,俗话说恶习难改。从小就应该养成良好习惯,现在纵容他,由着他的性子来,到他长大了,管不住该咋办?到时候再后悔不就晚了?!”常爱蕴嘟囔道。
“啥叫恶习?你咋知道以后会管不住?”宋晓倩抬起头气乎乎地问道。
宋晓倩和两个孩子快吃完的时候,王一鸣和王卫杰先后出来了。王一鸣脸上挂着阴云,但并没有指责宋晓倩。王卫杰一脸淡然,对她们的争论置若罔闻,司空见惯。
午饭过后,该午休了,宋晓倩怕孩子影响她休息,便叫两个孩子找爷爷奶奶去了。
王卫杰因为上午写了两个多小时的小说,已有些疲惫,也想午休一会儿。常爱蕴上午打扫完卫生就忙着做饭,一直没停歇,早已累了,也需要午休,但宋晓倩不让孩子跟她一块午休,没办法,常爱蕴只好在午休时间照看着孙女孙子。
以往不少时候都是这样,家里的其他人都午休去了,因为孩子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常爱蕴不能午休,必须看着两个孩子。否则,孩子闹腾得其他人无法午休,同时也怕两个孩子出什么事儿。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这种情况便形成了惯例。
因为儿子王一鸣的工作单位离家远,一般情况下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也不在家午休。中午需要在家午休的是宋晓倩及公婆三个成年人。在形成上述惯例之前,常爱蕴曾提议,他们三个成年人按天在午休时轮流照看孩子。但宋晓倩说,她下午还得上班,中午不休息会儿下午精神状态不佳,影响工作。王卫杰说,带孩子本是女人的事儿,他也一直不停地干活了,中午不休息会儿受不了。就这样,午休时间看管孩子的任务便落在了常爱蕴身上,时间一长,慢慢地也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从这个问题上讲,常爱蕴是这个家里最辛苦、最能填憨的人,但她并没有什么怨言。
午休时间,常爱蕴和孩子不能在客厅里玩耍,如果那样的话,他们说话的声音和孩子的嬉闹会影响家人休息,故而,他们只好躲进她和孙女现在居住的房间。
因为幼儿园放暑假了,所以,孙女近段时间不用去幼儿园,也由爷爷奶奶带着玩。
有一天午饭后,家里的其他人分别进屋午休去了,常爱蕴便带着两个孩子在她和孙女的卧室里玩。将近一点半的时候,孙子嚷着要吃香蕉,常爱蕴便去客厅给他拿。但她掰下两个香蕉一看,发现里边变黑了,已经不能吃了,于是,她改变主意,便拿起两个橘子和两个苹果回卧室了。
小赐欢见奶奶拿来的是橘子和苹果,就嚷道: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吃香蕉。常爱蕴赶紧哄他,说这是香蕉苹果,比香蕉还好吃,咱先削个苹果吃,吃了苹果咱再去拿香蕉吃。
他不依,便哭闹开了。他一边哭一边拿起一个橘子向奶奶砸去,虽然没有砸到她,但却砸到了玻璃窗上。
常爱蕴佯装生气,便伸出巴掌做了个要打他的架势,并说道:“我今天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
他害怕了,便跑到入户门口,从里边拧开门子向楼下跑去。常爱蕴赶紧追过来,她后边跟着孙女小赐果。
下了两层楼梯,她们便追上了他。常爱蕴堵住他,说:“小孩子可不敢自已向外跑,跑出去就走迷了,就会被人贩子弄走卖掉。”她说着便抱起他,然后转身上楼。
但小赐欢扯着身子大声哭叫着不回家。常爱蕴知道,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上街根本不行,街道上小汽车多,骑电车的人也多,小孩子的安全意识不强,又爱乱跑,怕有什么闪失。可是,这样待在楼梯上也不是办法,孩子的哭闹声会影响整个楼道的人午休。这时候,她只能带孩子回家玩。
正当她为难的时候,赐果对她弟弟说:“我有一把小刀,咱回到家,我让你玩小刀。”
他一听回家有小刀玩,便不再哭闹,而且慌着要回家。
因为小赐欢爱玩水果刀的事儿,家里人曾多次抬杠。
王卫杰每次看见孙子拿着水果刀玩的时候,就大声嚷他:“快把刀子放下,小孩不准玩刀。”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是怕孙子自已伤到自已喽,小孩子爱蹦蹦跳跳,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万一跌倒扎到肚子或面部后果将不堪设想。二是怕他养成拿刀动斧的坏习惯喽。可是,不管王卫杰怎么吵他,小赐欢都不会轻易地放下刀子,他要么跑开,要么就把刀子藏在背后。这时,王卫杰就会强行把他手中的刀子收回来,结果引起他一阵哭闹。
每当这时,常爱蕴便会指责王卫杰,说:“你就不会想个好法子,慢慢地糊弄着他交出刀子?非这样硬把刀子夺回来,让他哭一阵子才好?!”
王卫杰便不忿地说:“你说得怪容易,你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叫我听听,下次你去糊弄他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把刀子从他手里糊弄出来。万一在你把刀子从他手里糊弄出来之前,他被刀子伤到了该怎么办?!我告你说,就得让他知道不能玩刀子!让他从小就有点儿怕惧!”
“他妈说几次了,‘哪个小孩不爱玩小刀?他喜欢玩小刀就让他玩呗,这有什么?为啥非不让他玩?吵他干啥?不是白白惹他哭嘛?!小心过度了!孩子玩啥没有危险?那就什么也不让孩子玩了?只要好好地看着他就不会有事儿。’我说呀,你就别因为这事儿让孩子哭、让他妈埋怨了。”常爱蕴乜斜了王卫杰一眼,说道。
“她说的就一定对吗?那只不过是她自已的认识,万一孩子伤着了怨谁?”王卫杰不以为然。
常爱蕴说:“还是慢慢地把刀子从他手里糊弄过来较好。”
王卫杰轻轻摇头,没有再言语。
这天,常爱蕴和孙女孙子回到家后,小赐果没有找到她放在抽屉里的那把小刀,但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她知道弟弟也很爱玩打火机,于是,便把打火机给了他。
小赐欢拿到打火机后,便再也不哭不闹,而是欢天喜地地玩了起来。他啪哧一下,啪哧一下地摁着打火机,打出火苗他吹灭,灭了再打着,玩得十分开心。
常爱蕴看着他玩打火机,并没打算马上从他手里把打火机要过来,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让他玩打火机,他肯定会大哭大闹,进而会影响家人午休。但她也知道,他爷爷一直不准他玩打火机。他爷爷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小孩玩打火机存在一定危险,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进而烧伤甚至发生火灾。故而,在孙子玩打火机时,常爱蕴不敢掉以轻心。然而,在将近两点钟的时候,她因疲劳而打起了盹。
大约过了一刻钟,王卫杰突然来到她的卧室,大声问她:“孩子在哪?咋有烟味?”原来,王卫杰被燃烧东西的烟味呛醒了,以为孩子在她的卧室里玩火,便赶紧过来察看。
常爱蕴突然一惊,急忙睁开眼睛,只见孙女已在床上睡着了,但没有看见孙子。
王卫杰骂道:“你这个混种,是咋看孩子哩?!”
她在心里回骂了他一句:“你才混种哩!你咋不看孩子?”但是,因为她不知孙子去哪了,便没敢骂出声。
王卫杰见卫生间门口有烟雾冒出,便直奔卫生间而去。他一进卫生间便看见,小赐欢正往一小堆火上放纸箱子,地版上已有一些燃烧过的卫生纸和纸片的灰烬。他看到这些,顿时火冒三丈,一步跨到小赐欢身边,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抡起巴掌照他屁股上就打开了。
小赐欢随即发出尖厉的哭声。当他打到第四巴掌的时候,被随后到来的常爱蕴拦住了。他无法再打,便放开了小赐欢。
小赐欢一边哭喊着妈妈,一边向宋晓倩的卧室跑去。
小赐欢跑开后,常爱蕴瞪着王卫杰,怒问:“你打他这么狠干啥?”
“谁叫他玩火!谁叫他不听话!说了无数次不叫他玩火,他就是记不住,他不听话就该挨打,得叫他长长记性!”王卫杰喘着粗气说道。
“他这么小,你就这样打他,打伤咋办?”常爱蕴气乎乎地问。
“我往他屁股上打,咋会打伤?!”王卫杰接着说:“退一步讲,打伤也比烧伤强,烧伤弄不好会丧命。再说了,万一引起火灾,造成的损失会更大!你以为我舍得打他?打他时难道我就不心疼?不是怕出大事儿嘛?!”
“为啥下这么重的手打孩子?他屁股上好几道手印子,都淤血了。”宋晓倩在客厅怒吼道。
“他不听话,又玩火了,不打能中?!”王卫杰走到客厅,回应道。
“他才三岁,就这样打他?”宋晓倩怒容满面,高声问道。
“对孩子从小就得上管教,现在他已经听懂话了,要是现在不管,长大后更难管,甚至管不住!你们不管他,还不叫我管?!”王卫杰阴沉着脸,谁也不看,说道。
“那不会给他多讲讲道理,好好对他进行教育吗?让他记在心里不更好嘛?打他就能解决问题?太粗暴了,这种教育法儿不能用!”宋晓倩又说。
“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我给他讲过N次了,可没起作用呀,他照样不听话,照旧玩刀子玩火,教育不是万能,讲道理不起作用的时候该咋办?!能放手不管吗?出了大事儿再后悔有啥用?!对淘气、不听话的孩子就得打!不打不骂是教育不过来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他不会改!要是孩子很听话,说了就改,谁舍得打?!”王卫杰一脸严霜,振振有词。
“小小年纪就挨打,会给孩子造成心理伤害,导致他不能健康成长!”宋晓倩又说,“这分明是不爱孩子,要是真心疼爱孩子,能下得了手吗!”
王卫杰立马驳斥道,“你说这话不对!我是他亲爷爷,我把他看得比谁都重要!天下哪有亲爷爷不疼爱亲孙子的?!我觉得他的命比我的命都主贵!我咋不骂不打别人家的孩子?我要是不爱他,就不会吵他打他,我这是管教他,不是不爱他!要是一味地迁就他,放纵他,随着他的性子,看似是爱他,其实那样不是爱他,那种爱法大错特错,也是对他不负责,那样就会把孩子惯坏,会给以后种下祸根。无关紧要的事情随着他还可以,但有些事情根本不能随着他的性子来,比如拿刀子玩、玩火、摸电线、骂长辈、不好好学习、高空抛物等等。在这些方面,给他讲道理他不听,就得吵他,再不听就得打他!俗话说,“小树不修不成材”,“棍棒之下出孝子”。我听说,有一位著名教授曾说过,“不打不骂不罚是培养不出优秀孩子的”,难道他们都说错了?!”
宋晓倩不以为然,回应道:“那是棍棒教育理论,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是使用蜜糖教育法,现在什么年代了?太迂腐了!”
“谁说过时了?我倒觉得一点儿都不过时,而且应该一直沿用下去,特别是在家里!所谓的蜜糖教育法会收到理想效果吗?依我看,不见得!起码不能光用蜜糖教育这一种方法。在学校里,老师觉得打骂学生不合适,有一定顾虑,那可以蜜糖教育与严厉批评两者并用的方法教育学生,孩子毕竟有顽皮的一面,光用表扬鼓励的蜜糖教育法肯定不行。”王卫杰又说道。
宋晓倩见与公婆说不到一起,便一甩门子,气乎乎地出门了。
宋晓倩走后,常爱蕴赶紧抱起孙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赐欢已不再哭闹,像是根本没有挨打一样地又玩开了。
“你那样打孩子,她当娘的会不心疼?咋会愿意?”常爱蕴冲着王卫杰说。
“那就不管他了?你管不住他,她对孩子的顽劣淘气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不管不问,连个态度都没有,我再不管他能行?等刀子伤到他、火烧到他、出门乱骂人、高空抛物砸到人该咋办?!”王卫杰转过脸,瞪了他老伴一眼,说道。
“他妈妈在家,用着你管?都说隔辈不管人,你这倒好,比他妈都管得多、管得严。”常爱蕴嘟囔着说。
王卫杰驳斥她道:“你管不住他,他妈不管,再不让我管,我能眼睁睁地让他这样下去?她妈要是对他及时严加管教,还用我吵他打他?因为小孩还辨别不清是非,不知道啥事能做啥事不能做,有时是自已管不住自已,所以,以后他要是不好好学习,还得对他实施更加严厉的管教,对顽劣的孩子,不打不行,不打不骂他就不会成才!你忘了?我们在省医院看病时,与一个五六岁男孩的奶奶同住一间病房,早饭时男孩死活不喝小米粥,他妈妈咋说他都不喝,他爷爷上去扇了他两个耳光,他就一边流泪,一边老老实实地把一碗小米粥喝下去了。他爷爷扇他耳光时,我们不理解,有点儿看不下去,你便小声问他奶奶:打他的那个老头是他亲爷爷不?他奶奶答说:咋不是他亲爷爷,是亲的!他爷爷在一旁听见了你和他奶奶的对话,便回应道:正因为我是他亲爷爷,才这样打他哩,要不是亲爷爷我还不打他呢!有些孩子,不打根本就不听话!还有,你也知道,咱县一中的一位名师,他对自已的一双儿女要求特别严厉,作文字写得不工整,字面不干净或者是数学有错题,回家就挨一顿打,结果他的儿子考上了清华,他的女儿考入了北大,他的儿子和女儿大学毕业后,都进了国家机关,他们不但没怨恨他们的老爸,反而十分感激他们的老爸当年对他们的严厉管教。
“你也知道,咱县一中还有一位老师,他的儿子聪明过人。他认为,不用监督他儿子的学习,单靠他儿子的学习自发性就能考上清华,但他儿子后来玩起了游戏机,开始他没有在意,觉得打打游戏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有及时制止他儿子,结果他儿子打游戏机上了瘾,再也学习不进去了,结果没有考上大学,他气得不行,想让他儿子复读,并打算对儿子严加管教,严格监督他儿子的学习,但他儿子已玩野了,死活不再复读,最后便到建筑工地打工去了。县一中的老师们对其惋惜不已,都说如果他对儿子严加管教,如果他儿子好好学习,那他儿子考不上清华北大,也能考上南开或复旦。这几个正反例子足以说明,对孩子必须严加管教,该打时就得打!不打不成才!”
常爱蕴接话说:“确实有听话的孩子,也有不听话的孩子,有的孩子不用大人管,就知道学习,最后也考上了好大学。人与人不一样,孩子也不是都一个样。”
“对听话的孩子,当然不能乱吵乱打了,但对不听话,很顽劣的孩子就得严加管教,不打不行,否则,就成不了才,甚至长大后还有可能危害他人或社会。”王卫杰停顿片刻,又说:“在管教孩子方面,家里的成年人态度必须一致,不然效果不会好!像咱家里,孩子有错时,我吵他,孩子他妈在旁边一声也不吭,这就等于默许他,甚至是怂恿他、助长他!有几次,孩子淘气,我吵他,可他妈妈不但不顺着我说,反而还不以为然,甚至我说东,她说西,这不是瞎胡来嘛?!而你有时东,有时西,在中间和稀泥,这怎么能行?!”
常爱蕴看了看他,对他的说词,不置可否,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