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王卫杰接到高中同班同学杜金辉的电话,说在市里住的几个老同学,想在一块聚一聚,地点订在玉龙酒店,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开始。请他一定参加,且不要迟到。
王卫杰二话没说,便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六点二十分,王卫杰便来到了玉龙酒店。他走进杜金辉所说的208号雅间,见武家宝、高天翔、林长青等六位同学都到了,便赶紧与他们打招呼。他们见他来了,也都站起来,他依次与他们一一握手。然后,他们分别坐回自已的椅子上,王卫杰也在林长青左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听杜金辉说,还有司洪蛟、马志超两位没来到,估计他俩很快就到了。
寒暄过后,他们有的抽烟,有的喝水,还有的嗑瓜子,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一边等候尚未到来的两个人。
不大一会儿,司洪蛟和马志超也先后来到了。
人到齐了,马上上菜,接着,便开始喝酒。
按酒场上的老规矩,他们先同端三杯,然后分别敬了一圈酒。
他们自知都上了年纪,酒量已不比从前,所以,临时定下一条规矩,即谁都可以敬酒,但谁也不能强行劝酒,被敬酒者可以随便喝,甚至沾沾就行。
大家都自觉地遵守这条规矩,故而,喝了一阵之后,便不把喝酒当成主要的事情了,而是以说话为主。本来,他们今天聚在一起,就不是为了过酒瘾,目的是见个面,说说话,叙叙旧,找找当年的感觉,只不过无酒没气氛,才安排了酒菜。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扯开了,时而谈当年读高中时的趣闻轶事,时而讲现在的国内外形势,时而说当下的婚姻家庭。
杜金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嗓子,说道:“现在我们的国家经济繁荣,国力强大,科技先进,军事实力不断提高,老百姓安居乐业,吃穿不愁,有车有房,日子越来越好,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真可以说是太平盛世,我们赶上了好时代。”
司洪蛟接话道:“小时候,常听大人说,皇帝经常吃的就是烧饼馃子。而我们现在,烧饼馃子都吃腻了,甚至大鱼大肉也吃烦了,看来,我们现在吃的,比过去的皇帝吃的都好。”
马志超说道:“我觉得,我们这一辈子,数现在的日子得过,七岁以前吧,太小,对什么事情都不懂,没意思;过了七岁吧,又得上学,需要用功,整天做作业;毕业以后,不用上学了,但得工作,上班忙死忙活,还没有一点自由;现在我们都退休了,也不用上班了,时间自已支配,国家还给发着工资,想干啥就干啥,既自由又有钱花,多拽呀!所以,我说我们现在的时光最好。”
武家宝随即回应道:“是这,是这,不用干活,还有人发给钱,确实怪拽!”
高天翔接过话茬说:“不过,我们的好时光就这几年,我们现在才六十多岁,身体还行,能踢能跳,不但不用别人伺候,而且还能干点活儿,要是再过个十年八载,到七十五岁以后,不能自理喽,就傻眼了。”
林长青接话道:“那傻什么眼?到时候,大不了去住养老院,根本不指望儿女伺候,因为他们太忙,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再就是现在的社会风气与以前不一样了,只有老人帮助儿女的份,儿女却帮不了父母。我早就想好了,反正我的工资也不低,一个月四五千块,等我不能自理喽,要么去住养老院,要么雇个保姆,无非是可着我这几千块钱的工资扑腾。”
王卫杰好像遇到了知音,马上接过话茬说:“按说我们的工资也不低,可手里老是没钱,总觉得紧巴巴的钱不够花,比如我吧,把县城里的房子卖了,钱添给儿子买房子用了,每月的工资还得用于全家的花销,要不是帮儿子,我和老伴的工资根本花不完,每个月都能攒好几千,可现在,基本上是月光族,因此我经常想,万一有个什么大病,还真得借钱看病哩。”
杜金辉轻轻摇了摇头,接话说:“给儿女帮忙没一定,可多可少,你一分钱也不留,全部都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满足,也不一定能落出他们的好来,所以,自已得留一部分钱,以防万一,再说了,我们把他们养大成人就可以了,应该让他们独立,我们应该过颐养天年的生活。”
“颐养天年?可能吗?!按说我们现在退休了,不用上班,又有退休工资,而且工资也不少,应该在家看看电视,或去公园散散步,或找老朋友聊聊天、叙叙旧、喝几口小酒,甚至每年外出旅游几次,过轻松舒心的日子,但实际上则不然,据我所知,绝大部分的退休老人,只要能动弹,就得给儿女带孩子,为儿女做饭料理家务,劳动量并不小,特别是带孩子,整天提心吊胆,生怕看不好落埋怨,一天下来,比上班时还累。退休的老年人,不去给儿女帮忙又不行,到儿女家跟保姆一样,既得干活,又得拿钱,弄不好还得落埋怨,弄得心里很不舒坦,日子很难过,但没有办法。”林长青说了一通。
“我觉得,党和国家,对我们这些退休干部很够意思,照顾得不错,这我很满意!但是,现在社会上的某些现象我真接受不了,不知道是我们老了思想太落伍,还是那些风气有问题,比如说,现在的人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切向钱看;尊老爱幼的人越来越少了,特别是儿媳妇,她根本就不把公公婆婆放在眼里,公婆在儿媳妇的眼里比保姆的地位还低;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把离婚当回事儿,说离就离,据说,民政局办公楼前,要离婚的人远比要结婚的人多得多:还有,现在不少女孩把贞操看得很轻淡,一部分初中生就谈恋爱,有的高中生就流过产,大学里男女生同居的现象很普遍;据说,现在二十岁以上的女孩,是处女的不多;还有的已婚少妇,有丈夫,但还在外边找情人,过着在家有丈夫,在外有情人的生活,大家说这算什么?真不可思议!是社会进步了,还是风气变坏了,谁能说得清?”武家宝叹息一声,说道。
“不假,真是这样,我就遇见过好几件这样的稀罕事儿,男女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结婚没几天就离婚了。”林长青顺着武家宝的话说。
武家宝看着林长青,问道:“什么稀罕事儿?是离奇离婚?还是男女风花雪月之事,快说来让大家听听。”
他俩的对话,引起了另外几个人的注意,于是,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林长青的脸上了,等待他讲所谓的稀罕事儿。
林长青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讲起了他遇见的稀罕事儿:第一个事情是,他有一位姓秦的老同事,老秦的儿子秦继祖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了,老秦和老伴追问儿子为什么离婚,秦继祖不好意思说,但秦继祖却对他的几个好哥们儿说,是因为他媳妇在新婚之夜不但不羞涩,而且还主动出击,床上功夫十分老道,显然她根本不是处女。他问她,‘你干这种事咋这么娴熟?’她答道:‘因为我爱你!我从网上学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反过来问他:‘你干这种事咋这么有经验?对女人身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程序有条不紊,火候恰到好处,打击精准到位!’他们都怀疑对方不是第一次,于是,新婚之夜就闹起了别扭,互相指责,争论不休。他说她不纯洁,不是好女人。她说他非处男,是花花公子。两个人都怀疑对方有问题,但谁都拿不出证据。接下来,便是三天两头吵架,随之也不再有夫妻生活了。再后来,他提出离婚,于是她回应说,离婚可以,但他得赔她精神损失费。他对她提出的条件不但不接受,反过来还让她赔他结婚的全部花销。他们都明白,离婚已成定局,而且谁也不会赔给对方钱,再吵再闹,也无济于事,全是徒劳,只是浪费时间,没有一点意义,索性不如离了干净,于是,他们就办理了离婚手续,就这样,结婚不到一个月就散伙了。
第二个事情是,他楼下的邻居,是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小伙子,两年前他考入了市政府办公室,他与一位副市长的女儿恋爱了一年多,便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新婚的当天晚上新郎就离家出走了,第二天就提出离婚,不久他又辞去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离婚后便到省城发展去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夜,更没有同过床,后来,小伙子的嫂子道出了原因,小伙子和副市长的女儿新婚那天晚上,闹新房的人和亲朋好友都走后,他和她又亲又抱,相拥上床,然后,关了台灯,脱光衣服,热烈拥抱。正当他们准备跳一曲欢快的贴面双人舞,开展一场甜蜜的肉搏战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又吻了吻她,抚摸着她的胸脯,亲昵地说:“亲爱的,以后我们就两位一体了,要互爱互敬,不分彼此,坦诚对待,我们之间不要有私密,有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对方,只有这样才能恩爱一生,白头偕老。”他沉吟片刻,又说:“为了向你表达我的诚意,我把我所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对你不保留半点秘密,这样会加深我们的感情。”她听后动情地说:“好夫君,你对我太好了,你这样坦诚,真够意思,使我很受感动,你说吧,不管你过去有什么事情,我都原谅你!”他说:“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与一个女同学同居过半年,后来,与一位高中女同学开过三次房,不过,自从咱俩谈恋爱之后,我就与她们一刀两断了;这都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你不会生气吧?”她听后沉吟片刻,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对我这样坦诚,我们是夫妻,我们的命运就拴在一起了,所以,什么事我也不能背你,对你不能有任何隐瞒,否则,我心里就觉得对不起你,就是对你不坦诚,对你不信任!”接着,她又说:“我在大学里,跟我们年级的学生会主席开过几次房,还到海南玩过一个星期,他想娶我,但我不想跟他去南方发展,所以,最后分手了。去年,他还给我发信息哩,想来看我,但我拒绝了,并从我的手机上把他删除了,至今没再与他联系。我觉得,再与他来往,就是对你不忠,太对不起你。他对我很好,请你对我更好。”他听完,什么也没说,便下床穿上衣服,马上离家出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就是这样度过的,连新婚那一夜两个人都没有在一起过到头,后来,他们就离婚了。他刚提出离婚时,她并不同意离婚,但他拿出了新婚之夜她那段话的录音,她和她的家人才不得不同意离婚。
林长青说到此处,端起水杯,浅啜了一口水,然后抬起头,睖巡一圈,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听听大家有什么看法。
杜金辉说:“这个副市长的女儿太老实了,真是个傻B,有些事情,特别是她个人的隐私,咋能对她丈夫说呢?!他不要她活该!”
司洪蛟说:“这个小伙子太有城府了,我认为,他是故意套她哩,有可能他以前有事求过她父亲,不与她结婚不行,故意用这一手,把她甩了。”
马志超说:“那个小伙子说他曾与两个女子有染,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只兴男的胡搞?就不兴女的风流?这太不公平了,是封建思想。我在想,两口子到底该不该有自已的隐私?到底是对自已的另一半什么都说好呢?还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只字不提好呢?到底怎样才算忠于自已的另一半,才是坦诚相待呢?”
在大家的催促下,林长青又说起了第三个事情。
有一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林长青散步经过位于市郊的人造湖边,他无意间看见湖边停着一辆白色高级面包车。当他离面包车仅有六七米远的时候,发现面包车一颤一颤地在晃动,且慢慢地向下滑动。他估计车里有人,但不知车里的人在干什么,他不想管闲事儿,便赶快向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面包车突然向湖里滑去,瞬间湖水便将面包车埋没了大半,而且面包车还在继续下沉。他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救人要紧。说时迟,那时快,他连衣服鞋子都没顾上脱掉,便一下子跳到湖里,快速扑向面包车。他奋力拖住面包车,并用尽全力向岸边拽,面包车不再向深处滑动了。他试图拉开车门,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此时,他感觉脚踩到了一块砖头,于是,他急中生智,忙蹲进水里,捞起那块砖头,然后,便用力向车前玻璃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很快,车前玻璃就被砸碎了。玻璃刚碎,就从车里爬出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妇,接着,又从车里爬出一个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中年男子。林长青见此,便明白了一切,原来这对男女是在车里偷情,玩车震,由于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居然把车子震到水里去了,因为从车里打不开车门,所以,一直爬不出来,差一点没有把性命震丢。他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为好。倒是那对男女对他千恩万谢,感激不尽。林长青感到尴尬,准备马上离开,但那个男子再三乞求,想让他帮他们把车子推上岸,他没有拒绝,于是,他们三人便用上吃奶之力,慢慢地把面包车推上了岸。他正要离开,但被那女子拦住了。她身上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嘴里打着颤说:“大哥,您这救命之恩,我得好好报答!”他连忙说:“不用,不用,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施救的,这是人的本能。”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她一下,朦朦胧胧地看到,她中等身材,头发乌黑,脸蛋漂亮,胸脯雪白,双乳坚挺,小腹下边凸凹有致,黑白分明。他不敢正视她,想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倒是她正对着他,在他面前不躲不闪。她问道:“大哥,我姓谢,在市直工作,请说出您的尊姓大名,留下您的联系方式。”他沉吟片刻,然后说出了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他刚说罢电话号码,那个男子穿着裤衩也走了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哥,不好意思,请您为我们保密,我丢丑了。”
林长青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打住,打住!她叫什么?”王卫杰错愕地看着林长青问。
“那天她只对我说她姓谢,后来她和我互加了微信,才知道她叫谢继芳。”林长青看着王卫杰答道。接着,他又问他:“怎么,你认识她?”
王卫杰未答反问:“她是哪里人,家在哪住?”
林长青轻轻摇了摇头,说:“这我没问,当时我也冻得浑身打颤,只想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哪还顾得上问他们这些?!”
“你不会记错她的名字吧?”王卫杰又问。
“绝对不会记错!”林长青不容置疑地说。
事发的第三天,她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问我的微信号,说想加我微信。我告诉她,我的微信号与电话号码同步。过了一会儿,她发来信息,请求我通过她为好友,我马上接受了她的请求,就这样,我们成了微信上的好友。通过聊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当天下午,她给我转来一万块钱,但我一直没点收,过了一天,那一万块钱就自动退回去了,从此,我们再没有联系。
王卫杰对着林长青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长青回忆片刻,说:“大约八九个月了。”
杜金辉见王卫杰两次提问有关问题,便问道:“老王,你咋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她与你没有关系吧?”
王卫杰随即骂他一句:“趴一边去,别胡咧咧!”
林长青说完第三件事情,大家七嘴八舌地又议论了一番,虽然每个人对这几件事都有各自的看法,但却认识不尽相同。
接下来,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们喝下的酒并不多,总共一瓶半白酒。但他们聊得甚欢,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家庭国家,男人女人,吃穿住行,都聊到了。他们海聊到晚上九点半,酒场方散。
王卫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不是滋味,甚至隐隐作痛,因为他已清楚,那个因玩车震而落水的女主角,是他的五服头上的侄儿媳妇,她结婚、生孩子、给孩子做九、办生日宴时,他都到场了,他与他的那个堂侄儿还经常互相走动,只是在刚才的酒场上,他不愿承认她是他的堂侄儿媳妇罢了。
王卫杰在心里不停地骂她:“不守妇道,败坏族风,辱没祖宗,丢人现眼。”
他还在心里反复自问,她玩车震并落水的事儿,告诉不告诉他那个堂侄儿呢?
王卫杰走到家里,禁不住把林长青在酒场上说的几件事都告诉了他老伴。常爱蕴听后说道:“前两个事与你没啥关系,第三个事与你有点关系,但关系也不大,她毕竟不是你的亲侄儿媳妇,依我看,你也不用大惊小怪,更不用为此事而生气。”
他问她:“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那个堂侄儿?”
她说:“不该告诉他。”
他说:“我觉得应该告诉他。”
她说:“你只装不知道就行了。”
王卫杰说:“我要是真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我既然听说了,就不能装聋作哑,置若罔闻,不然的话,我就对不起我那个堂侄儿,良心上过意不去,我得把这件事告诉给他。”
常爱蕴摇摇头,说:“你不能告诉给他,他要是知道喽,非要跟她离婚该怎么办?弄不好因为这事儿,他那一家子就零散嘞。”
王卫杰说:“说不说是我的事儿,他们离不离婚是他们的事儿,我得尽到责任,问心无愧。”
常爱蕴又说:“我觉得,还是不让他们离婚为好,他们过一家人不容易,离了婚苦的是孩子,况且,你不说,他也不会知道,你要是告诉给他,这不是你把他们一家子弄零散了嘛?我建议,你还是忍一忍吧,别找气生了!”
王卫杰又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说心里难受,我告诉给他,他能不能容忍她,那是他的事儿,那我就不管了,就算他们离婚,也比辱没祖宗强,他要是不要她喽,那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活该!对出轨的女人就得狠一点儿,就应该一脚将其踢出门外!”
常爱蕴又说:“我觉得忍一忍,比让他们离婚强,要是他们因为这件事离婚喽,虽然出了口气,但带来的问题更大,以后麻烦事更多!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别较劲嘞!只要她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以后不再重犯,就可以放她这一马。”
王卫杰说:“不行,我一定得给我那个堂侄儿说喽,这不是一般的事情,必须对她加以严惩。”
常爱蕴摇摇头,说:“别说,千万别说。”
王卫杰说:“我就要说,必须说。”
常爱蕴说:“你不能说,说了后患无穷,你会后悔的。”
王卫杰说:“不说才有后患哩,我不会后悔!”
王卫杰心烦意乱,气恼交加,常爱蕴根本劝说不动他。
王卫杰经过几天的思考,他没有当面直言把那件事告诉给他的堂侄儿,而是又买了一个新电话卡,并用新电话号码给他那个堂侄儿发了一条信息:要监视你媳妇的行踪,并对其严加管教。信息后边,他没有留下他的姓名,也没有告诉他堂侄儿新号码是他的,他发的是匿名信息。他发过信息,随即把新电话号码销毁了。
发过信息后,王卫杰一直暗中关注着他堂侄儿家里的情况,但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动静。尽管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但他也没到他堂侄儿家去打探。
又过了半个多月,他堂侄儿家里仍是风平浪静,王卫杰也没再去折腾那件事。时间一长,他便渐渐地把那件事丢到了脑后,并且一直没有再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