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飞和虚堙终于从天罚之地出来了，他们回临天县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沈然。
“沈大人，可否让我见一见我的师兄？”
“有人助他逃走了。”
“逃走了！”虚堙点点头，脸上并未有太多可解读的情绪。
“我观城门守卫森严，想必他应该还未出临天县吧。”
“我去找找他，你们别跟着我。”
虚堙走了，沈然刚想派人暗中跟着他，但他的心思似乎已然被贺思飞洞穿。
“沈大人，莫要忤逆他，也不要介入他的生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帮长公主的。”
贺思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沈然注意到贺思飞的双手一直在无力地垂着，他的眼神也不如从前清澈明亮，沾染了些浊色和红血丝，看起来像是劳累过度，不曾休息所致。
“当年长公主先找上的其实是虚堙，但是虚堙知她心肠歹毒，作恶多端，誓死不愿以回春丹救她。”
“后来，竹寰主动找上了长公主。”
“那时的他因毒害数十名女子被官府追查，虚堙告诉我，竹寰虽能变换容貌，但每次变换容貌，不仅会导致体内毒素成倍积累，还会损害寿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一般不会改变容貌。他追求的是美和女人，长公主有权有势，正好能满足他。”
“所以他欺骗了虚堙，偷走了他的红魔蛛子虫，并躲进了天罚之地。”
“沈大人，虚堙本性不坏，只是喜欢养虫子罢了。但他的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生活。你若是派人跟踪他，一旦被他察觉，依我之见，可能会引火烧身呐！”
沈然认真点头，“贺大人，多谢提醒。”
“沈大人客气了。”
“你们去了天罚之地三天，虚堙让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贺思飞云淡风轻道:“找样东西罢了。”
沈然意识到贺思飞在撒谎。
虚堙曾说过老规矩，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交易，他猜测那两颗回春丹应该也是由这种老规矩换来的。
只是找样东西，怎么可能是老规矩呢？
“那找到了吗？”沈然顺着他的话问道。
“没有。只是听说罢了，那东西都不一定真实存在。”
“他想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他找。”沈然心中十分感谢虚堙救他，所以如果虚堙真想找东西，他也想为虚堙所寻之物出一份力。
“不必了。那东西他未必想要，天罚之地危机重重，还是少踏足为好。”
“好吧。”
“贺大人…”
沈然想直接挑明，但忽地，他在贺思飞的眼中感受到了掩盖在平静之下的脆弱。
他装的很累。
他不想让人知道代价的真相。
沈然明白了。
“贺大人，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然想与贺思飞好好聊一聊。
“回屋睡觉。”贺思飞明知沈然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但是他偏偏就这么说了。
他已经够累了，真的没有闲心想以后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现在可是上午。”
“天罚之地睡不好觉的。”
沈然目送贺思飞离开，在贺思飞身影消失的刹那，一抹担忧涌上心头。
“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总是闷声做很多事，却不予解释。
沉思良久，沈然对自已说，“贺思飞，你于我是救命之恩，我沈然铭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