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勃然大怒下,本想给潘金莲一个下马威。以震慑对自已这位地府之主,大不敬之罪。冒渎虎威,公然与他针锋相对。
孰可忍乎?
但一招败北,准圣手段,果然恐怖如斯!让酆都天子一阵心怵,虽心怵,兀自恼羞成怒。 潘金莲冷眼看着酆都天子,心中毫无惧意。
她深知,在这地府之中,实力才是一切。
既然对方想要以术法压制她,那她便索性施展出一点实力,让这所谓的阴间天子见识一下她的厉害。
对于潘金莲施展出的术法,并非地府的死亡轮回法则。仅凭花开九品,乍现瑞彩,似是天界手段。但倏忽之间,潘金莲身上忽而仙气氤氲,忽而黑气缭绕。介乎在鬼圣与天仙之中,两种法则让冥界一帮鬼佬,难窥真谛。
十大阎罗皆面色凝重,表情复杂。各自扪心自问:“阴天子调动地府气运,一掌轰出,雷霆万钧之势,纵使大罗神仙,在地府十万里黄泉界的压制下,也会身殒道消。但是,却是阴天子一招便败下阵来。准圣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啊!”
酆都天子面显窘态,漆麻溜黑的脸上,肌肉似在抽搐,扭曲而变形。
显然,这是一种难以遏制情绪的盛怒!
“冥河老祖到!”
“中央鬼帝周乞,稽康到!”
“南方鬼帝杜子仁到!”
……
殿外,鬼将朗声通报着五方鬼帝驾临。
一位身穿妖冶红襕袍老者,他紫瞳青眼,黄髯飘飘,悠哉游哉而来。
首入大殿者正是地府靠山王,冥河老祖。其后是五方鬼帝,接踵而至。
酆都天子见冥河老祖到了,赶紧起身,揖了一礼。道:“有劳冥河老祖,今有事烦劳老祖出手,以惩前毖后。否则,恐某些人藐视吾地府阴律,恣意妄为。扰乱冥界规矩……”
冥河老祖对豐都天子所言,似乎充耳未闻,只嗤之以鼻的发出一声冷哼:“谁扰乱冥界?有这么严重么,危言耸听。”
酆都天子手指向潘金莲,厉声道:“正是此人,不仅咆哮阎罗大殿,还敢向孤出手。准圣怎么啦?难道欲意谋反?”
冥河老祖看向潘金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转向酆都大帝,沉声道:“此人功法独特而又诡谲,似乎并非出自地府。不知大帝为何如此动怒?”
酆都大帝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冥河老祖听完沉默片刻,转身向潘金莲笑道:“潘金莲道友,酆都天子言汝不仅咆哮阎罗大殿,还敢炫耀武力,向地府之主出手,可有此事?”
潘金莲见了冥河老祖,疾忙揖了一礼,正色道:“老祖有所不知,事实并非如此。实乃阴天子未分出青红皂白,就遽断小女子在阳世与西门庆及武大郎的孽缘,整成水性扬花,为世人所诟病。还搬出什么程朱理学这一套来加以桎梏。至于向阴天子,出手,没奈何,实属自卫……”
她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五方鬼帝,十大阎罗,六案功曹,四大阴律掌司。皆张口结舌,瞠目相顾。
冥河老祖喃喃道:“道友真的还手怼了酆都大帝?”
潘金莲恬淡的回了一句:“嗯啦!确有此事。如果不还手,小女子必为俎肉,噬脐莫及。在那人间,天大的冤枉,向何处伸?原以为地府高悬明镜,了如指掌。来过了,方知与人间酷吏,昏官没甚么两样。酆都大帝,他至正至清吗?但恐有辱他那一身九爪衮龙袍了。”
冥河老祖听罢,表情古怪一笑道:“道友牛逼!连酆都天子都敢揍,浑身是胆啊!”
酆都天子听罢俩人对话,不禁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还彼此欣赏,弹冠相庆。
阴天子乍见俩位准圣一见如故,心中暗附通:“卧槽!孤是请尔冥河老祖过来镇场子的好不好?怎么,这个孤傲不羁的冥河老祖乍个胳膊肘往外拐?不帮本帝……”
轮回王韩擒虎以袖掩面,暗自窃笑。
十大阎罗王心知肚明,审理西门庆这厮,最终绕不过审问准圣。这烫手的山芋儿,只有让这个走马上任不久的包拯去过问了。谁叫他是现任酆都大帝呢?他不管,谁管?
说好的十王会审,大家都难得糊涂,睁只眼,闭一只眼,且做壁上观。看他包青天包大人如何圣断……
酆都天子紧锁眉头,目光如同锋利的冰刃直指潘金莲:“潘金莲,你如何证明你的清白?”潘金莲款款欠身,微微一笑:“清白何需证明,我潘金莲不惧质问。”
冥河老祖慢悠悠地开口:“天子何须震怒,潘金莲之罪,待吾与十方鬼帝查明真相再说。”他那深邃的双眼似乎蕴含着洞悉世间的力量,令在场的一众冥界大佬都不敢轻举妄动。潘金莲从容不迫地面对阴天子的威压,仿佛有着冥河老祖作为后盾,她无所畏惧。
南方鬼帝杜子仁,身躯魁梧,面相凶恶。但此时却是满腹心思,他朝酆都天子拱了拱手,,沉声说道:“酆都天子,潘金莲虽有罪愆,尚未查清。现西门庆在此,还须那当事人武大郎到地府来走一遭。否则,阙薿重重,处理不好,恐有失皇天后土之天公地道。”
阴天子包拯眉头微挑,冷哼一声:“杜子仁,汝的好意我领了,但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潘金莲的罪行适才诸位贤王有目共睹。如果不杀一儆百,倘后世強大的鬼魂都争相效仿,阴曹地府危矣!”
杜子仁闻言,面色微变,尴尬而笑:“吾劝大帝厝火积薪之前,切莫玩火自焚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时,地府不像在人间,敢问大帝还有几层把握临敌制胜?”
“嘿嘿,嘿嘿……”冥河老祖发出两声谑笑,道:“杜老弟所言甚是啊!潘金莲与西门庆,武大郎这两段孽缘,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难塞悠悠众口。”
鄷都天子本来面如黑炭,此时黑得仿佛淌下墨浆。阴沉开口道:“据查,那武大郎死后业已成神,现任上界倒霉星君之职。今地府,焉得此人当堂对质?唯一另一当事人,武松阳寿未尽,尚在人间纵横。此案,戛戛乎难办呀……”
潘金莲莞尔一笑道:“小女子为了澄清自已,洗刷在阳世身披大宋第一荡妇的耻辱。自有办法呼前夫武植前来,烦十殿阎罗,五方鬼帝,冥河老祖替小女子主持公道……”